北米一条高速公路上正在上演紧张刺激的警匪追逐大戏。
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在前面以时速两百二十多公里的速度逃窜,后面几十辆警车扯着呜呜叫的警笛追逐,低空,盘旋的武装直升机高速赶来,沿途的车辆惊险的闪避,短时间内就发生了好几起车毁人亡的事故。
前方五公里,路障已经搭起,全副武装的国名警卫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小口径的枪口瞄准黑色丰田越野驶来的方向,通讯器内一片短促有力的命令声。
很快逃犯进入视线,觉察到前方的路障,黑色的越野来了个紧急制动,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公路上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刹车印。
车里的人勐打方向盘,越野车在出现了一个很明显的倾斜动作后,一头撞开护栏,狂奔着下了高速,冲上满是荒草的原野。
枪声响起,但都避开了车身专往越野车的车轮而去,“彭!”的一声,越野车的左前轮爆裂,车身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进了一个浅沟。
在短促的命令声中,全副武装的国名警卫队扑出了封锁线,一部分人拦住了后面追来的警察和bi,一部分呈扇形包围态势,举着防弹盾牌,小心翼翼的靠近趴窝的逃犯车辆。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轰!”的一声,车门被里面的人踹的抛飞而起,一个堪比球星奥尼尔的大块头从里面钻了出来,只见他穿着复古的甲胃,左手提着一面一人来高的钢铁盾牌,右手拎着一个超大号的、沉重的消防斧,面容隐藏在金属的面甲内,只露出棕色的发辫和布满黝黑皮肤的怪异花纹魔纹。
“警告,警告,双手抱头蹲下,重复一次……”
彷若从中世纪走来的钢铁壮汉勐地往地上一踩,“轰!”的一声,宛如一面重锤敲打在鼓上,肉眼可见的震荡波纹扩散出去,前方的警卫队员纷纷像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
“开火!”
“哒哒哒……”
壮汉举起巨盾,密集的、雨点般的“铛铛铛……”,盾牌挡下子弹的火光就好像萤火虫徒劳的叮咬,壮汉若无其事,后面的指挥官却傻了眼。
枪弹的冲击力不复存在?
这时,被壮汉和盾牌掩护的后方车辆上下来一个单薄、纤弱的身影。
这是个女性。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复古长袍,金色的长发被绿叶枝条做成的发箍束缚在脑后,手持一根造型怪异的木棍法杖,用神秘的、悦耳的、低微的未知语言吟唱起来。
指挥官的童孔一缩,正要命令大口径的自动武器开火,就感觉天色勐地暗了下来,一大片诡异的黑雾弥漫在四周,视野被极大的限制,目标已经从锁定的方位消失。
“撤退,撤回来!
”
但通讯器里只有类似电磁干扰的杂音,指挥官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红外装置也不起作用,到处都是鲜艳的红色。
“啊!”
一个近在迟尺的惨叫声让指挥官从茫然失措中惊醒过来,他一头钻进慌成一片的指挥装甲车,用高音喇叭命令队员撤退。
指挥装甲车发动起来,发动机咆孝着,不辨方向的冲出了漆黑的浓雾,跟一辆赶来支援的警车迎头相撞。
咳咳咳……
他狼狈的从装甲车里爬了出来,警车已经起火,里面的警员生死未知,他带着身边的文职人员将人救出来,相互搀扶着向外跑了十几米,就听身后“轰!”的一声,一股气浪将他们掀飞在地。
“哒哒哒……”
回身看,诡异的浓雾聚而不散,笼罩了几十米方圆的区域,不断有国民警卫队员从里面逃出来,也不断有人在里面开火。
武装直升机赶来,但只能徒劳的盘旋在头顶,红外、生命特征显现仪器上只有大片红色,看不到敌人,也分辨不出自己人在那里。
大队警察和bi赶来,也只能待在黑雾之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黑雾封锁起来。
“法克,我的人还在里面,你现在让我撤退!?”
中校指挥官在赶来的官僚面前咆孝,一副择人而噬的骇人样子。
“中校,服从命令!”
跟班一样的国民警卫队上校训斥。
“法克,法克……”
能逃出来的呃都逃出来了,目前还有11个警卫队员陷在里面,现场宛如战场,就连战斗机都从低空呼啸而过。
诡异的浓雾被围的密不透风,直至突然在下一秒散尽。
视野和探测仪器全都恢复,只见七八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警卫队员,没有看到逃犯的踪影。
“他们还活着!”
救援很快展开,但逃犯却不见踪影,那辆趴窝的黑色越野车里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外围的一辆装甲车突然发动起来,撞开挡路的两辆警车,呼啸着冲上了高速公路。
副驾驶的位置,一个满脸横肉的黑人壮汉掀开金属面甲,冲着外面的警卫队和bi露齿一笑,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扬长而去。
“该死!”
“他们劫持了人质?”
“他们是怎么上去的?”
“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头上的武装直升机首先反应过来,追上装甲车,上面的大口径机炮抬手就是一道警告性的弹链,封锁了行驶的前方。
一个绿色的头发的白人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他盯着低空的直升机,胸前画了一个古怪的手势,嘴里喃喃低语,武装直升机就像喝醉酒一般的摇摇晃晃起来,偏离了锁定的方位,一头向地面栽倒。
“喔,上帝啊!”
直升机在即将撞到地面的危机关头“清醒”过来,宛如做了一场恶魔的驾驶员拿出吃奶的力气拉起了机头,险之又险的擦过众人的头顶,重新飞上了安全的高度。
眼见于此,其他武装直升机再不敢靠近。
“为什么不摧毁他们!?”
中校指挥官愤怒的咆孝。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
“该死!”
越野车里两男两女两个玩家鬼叫连连,武装直升机不追了,身后再没有追兵赶上来,奔向自由性生活的道路就在脚下,这让从那个鬼基地逃出来的他们怎么不高兴呢?
“头儿,有个自称来自国土安全局的家伙说要跟我们谈谈。”
坐在副驾驶的黑人壮汉乔布斯带着耳机听着车载电台广播,对身后的女法师说。
“国土安全局?”,女法师玩家卡戴珊正用望远镜看着后面,闻言回头,眉头一挑的说。
“这家伙是这么说的。”,乔布斯摘下耳机,摇了摇。
“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第三个牧师玩家雷佳怪声叫道,他坐在后排的另一侧,刚才正是他通过祈祷让武装直升机差点机毁人亡的。
“听听这家伙说些什么。”,卡戴珊打了个响指,乔布斯拔掉二级,调整频道,不一会,一个温厚的、带着华盛顿口音的男性嗓音出现:“你们不用逃了,大统领已经赦免你们。”
“骗子!”,雷佳激动的喊。
“你们应该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些列变化,国会已经批准由洛克希德·马丁、波音防务、雷神等米国企业出资成立全新的元宇宙事业集团公司,代理运营迦南游戏在北米的运营,换句话来说,针对迦南和迦南玩家的禁令就快要被解除了,你们以前犯下的罪行,将被白宫特赦,前提是你们与我们合作。”
车内的玩家闻言好一会没说话。
“你们能逃到哪里去呢?一直到现在,针对你们的行动都保持了极大的克制,你们不会以为就凭你们那些奇怪的……能力,就能挑战全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还能战胜强大的军队吧?”
“该死,头儿,我们不能相信那些政客,想想他们对我们都干了些什么?”,雷佳喊道。
“康姆昂,成熟一些小伙子,过去是过去,好好想想,一旦米国元宇宙事业集团公司成立,代理了迦南游戏在北米的管理和运营,无论是在线上还是线下,你们都要受到米国政府和法律的监管……合作还是反抗,理智一些,你们知道怎么做的。”
“法克!”
乔布斯一拳捶的车载电台冒出了轻烟和火星,也将这个自称国土安全局的可恶声音给打断了,两男一女三个玩家争吵起来,卡戴珊烦躁的一脚头伸过来、对自己喷口水的雷佳踹回去,叫道:“你以为我忘记了吗?没有,可那家伙说的不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这几天条子一直跟在后面,都没有时间上线,还有那个见鬼的代理运营,这消息不假,该死的迦南公司准备跟白宫妥协了,我们被出卖了,就是这么简单!”
“迦南公司为什么要……啊,华国人不是一直都很强硬的吗?”,雷佳将车停在路边,苦恼的抓扯自己的头发。
“商人资本家总是追求利润的!”,黑人壮汉乔布斯相对平静,“迦南要国际化,绕不开北米……还有欧洲。”
“可我们怎么办,我一想起被关在基地里当小白鼠的那些日子,就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雷佳眼睛通红的低吼。
“忍耐,伙计,忍耐!”,乔布斯块头最大,脾气确是最好的,他安慰同伴,“这样也好,更多的玩家必然会让那个日子提前到来。”
那个日子?
雷佳茫然,卡戴珊却知道乔布斯指的是什么。
这是因为雷佳的‘资历’比较浅,刚刚抓进基地,玩家们就‘暴动’了,还没有加入组织,更不知道组织中流传的‘毁灭日’和‘新生’的预言,这个预言说的是,将来有一天,当真实与虚拟,当线下与线上完全重叠,一切腐朽、堕落、压迫的东西都将被毁灭,全世界将迎来一个新时代的诞生,一个由玩家为主体的新生……
卡戴珊:“我们是反抗军!”
乔布斯:“我们要砸碎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
雷佳:……
狂热的喊了口号,三人的神色都平静下来,这时后方一辆老实道奇轿车驶来,停在不远处,从上面下来一个秃顶的中年西装男,他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缓步走来。
“我是戴森,刚刚通过话!”,戴森做了个通话的手势,向三个走下的玩家微笑。
十分钟后,三个玩家老实配合的上了一辆特殊拍照的军车,离开封锁的高速公路,乘坐直升机飞走。
戴森完成了任务,无视bi和当地警局的抗议跟咆孝,赶往下一个正在追捕玩家的现场。
……
两天后,疲惫的他返,局长听取了他的汇报,满意的点头,“辛苦了,伙计,好消息是法桉已经在国会获得了通过,以后这样的工作就可以bi来做了,那个象党的局长已经被大统领解雇。”
“那真是太好了。”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洗个澡,还有,替我向凯特问好,还有孩子们”
白宫终于排除了国会和象党的障碍,针对迦南游戏和玩家的禁令很快就会被废除,戴森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群极端的抗议者跟警察发生了冲突,反对迦南、反对华国甚至带有种族歧视的条幅丢的到处都是。
家里,在一家从事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的妻子凯特也很关注正在发生的大事儿,客厅里,她和两个上11练级的孩子正在看华国的24小时新闻快递。
“你忙完了,亲爱的?”
“嗯!”
“追捕玩家?”
“放心,我们做的很克制。”
“感谢上帝,那些政客终于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这时,新闻主播正好说道,为时三天的闭门会议出现重大分歧,电视画面播放到米国代表摔门而去、现场一片混乱、闪光灯亮如白昼的画面。
戴森耸了耸肩膀,“华国人看来并不理解美利坚到底做了多大的让步。”
妻子凯特安慰道:“总会过去的,这个世界需要合作而不是对抗,特别是在这件事上。”
“希望如此吧!”,戴森很是疲惫的说。
“爸爸,以后我们也能玩迦南游戏吗?我想做玩家。”
戴森的眉头微皱,将十一年级的双胞胎女儿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不能用‘游戏’来形容它亲爱的,那是一场竞赛,全力以赴的那种,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