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书房议事结束,又去月华宫见过李鸢和韩锋,结果魏夫人与红莲也在,等韩冲用完晚膳从宫里出来抵达望月楼时,已近巳时。
此时,望月楼依旧人满为患,为了避免麻烦,韩冲果断走侧门直接去后院。
“有劳诸位久等,恕罪!”
进入后厅,韩冲便看到韩非、张良四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卫庄依旧一脸冷酷,其他三人脸上笑盈盈的。
“公子。”
“老十。”
韩冲进来,除了韩非以外,其他三人忙起身见礼,看到韩冲怀里抱着一个约四尺长的紫色盒子,张良倒没什么,紫女和卫庄相视一眼,只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往中间主位上一坐,韩冲顺手将盒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大家坐,你们用过晚膳了么?”
“哼,你陪李姨用膳,也会想到我们?都还没,一直等你到现在!”
韩非的皮韩冲早就习惯了,既然他率先发难,韩冲自是毫不客气的反怼。
“要是紫女、子房或者卫庄兄这么说,那我信,就你?我现在就安排一桌,你要是吃不完,塞,我也要给你塞进去!”
韩冲一脸恶狠狠的表情,然后朝厅外喊道:“来人。”
一名男仆应声进厅:“公子。”
看到真的有人进来,给韩非吓一跳,刚刚他们已经在后院用过晚膳了,现在吃得下去才是怪事。
“嗨,你这人,玩不起啊!”
紫女和张良一脸笑意,卫庄也看着有趣,只是,仍绷着一张脸,自从将紫兰轩和望月楼后院打通,他们几个包括紫兰轩的姑娘们一日三餐都在望月楼解决,反正现在都是在韩冲手底下干活儿,他不管饭谁管!
如今的新郑,只有王宫、太子府和景伦君府上的庖厨能做望月楼的部分菜式,人是他们自己的,韩冲专门派人培训,当然了,他们也仅仅只是会做,原材料,油,各种调味料,全部由韩冲这里提供,对于核心东西的保密,韩冲做到了极致。
挥挥手让那仆人出去后,韩冲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韩非身前,一指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然后一脸悠然自得的撸起韩非的袖子,为他诊脉。
“恩,恢复的不错!”
韩非身体情况大有改观,让韩冲放心不少:“子房,这些时日看着我九哥,真是辛苦你了!”
“良不敢居功,此皆是公子医术高超,九公子用心调养......”
张良少年老成,又重礼道,好是好,就是让韩冲有些不习惯,两人之间也太客气了些,他也不给韩非解穴,一脸无奈的回到座位旁,将桌案上的紫盒递给张良,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呐,此次去南境,剿灭血狼寨山贼时,在血狼密室发现了这个,我觉得,此物与子房极为相配!”
张良略带迟疑的接过,然后将紫盒打开。
“锵。”
紫盒里放着的,是一柄极为风度雅致的剑,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一声出鞘轻吟,张良拔剑而观,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莹夺目,如此气度华然的宝剑,令张良目眩神迷。
张良拔剑出鞘,卫庄情不自禁的站起身,眼中有疑惑,有凝重:“凌虚?”
“卫庄兄好眼力,此剑正是凌虚。”
眼带赞赏的看了一眼卫庄,韩冲复又看着张良,一脸的心满意足,没有凌虚的三师公,绝对不是完美的张良,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风胡子曾评价此剑空谷临风,逸世凌虚,非遗世之奇才,不可为其主,我观此剑,与子房相得益彰,当为此剑之主!”
韩冲如此盛赞,让一向温文儒雅、谦虚好礼的张良受宠若惊,张良一直很好奇一件事,韩冲对他,好的有点过分了,可他能明显感觉到韩冲的真情实意,毫无弄虚作假。
“公子,子房自随公子以来,受公子悉心教导,已是获益良多,前日又得公子亲赐太公问对录,已是极为惶恐,此剑......此剑,子房万万不能接受,还请公子收回!”
轻轻拍了拍张良的肩膀,韩冲一脸认真的问道:“子房,我问你,你喜欢它么?”
望着手中凌虚,张良突然说不出话来:“......”
见张良不语,韩冲笑着又问:“子房,我算不算你的兄长?”
“良何德何能......”
“论公,你我自不必说,私下里,我一直视子房为弟,子房乃旷世美玉,经世之才,韩冲将自身所学倾囊相授,只望子房他日有成,能助我保家卫国,平此乱世,为百姓搏一份安宁!”
韩冲真心以待,寄予厚望,张良如何能承受这份深情厚谊,眼中微红:“兄长......”
张良这一声兄长,让韩冲心中感慰:“既然叫我兄长,那便收下它,这世上,没有人再比你更适合它了!”
“良必竭尽所能报答兄长知遇、厚待之恩!”
张良后退少许以大礼拜谢,韩冲坦然受之,这一礼既是认主,也是拜兄。
“子房,来,快起来!”
韩非身子不能动,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老十,我的呢,我的呢?”
“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挑,要剑作甚?”
韩非眼睛咕噜噜乱转,挑衅道:“嘿......我这暴脾气,你给我把穴道解开,我不把你......”
屈指弹出一缕劲风,帮韩非解开穴道,韩冲认真道:“行了,一把年纪了还在这耍宝,说正事儿,今日进宫,我奏请父王,请求出兵剿匪,并招揽各地流民,父王已经同意了。”
紫女近日慢慢接手新郑各项产业,对新郑所存物资底蕴已有所了解,不由心生疑虑。
“虽然你提前有所准备,可牧场内居所现在也已经近乎盈满,继续大批收拢流民、百姓,你打算如何安置?又如何安排他们生活?难道一直养着?”
“此事我已经做过通盘考虑,我已经征得父王同意,聚四方之民,建王都卫城,设工程部,开国有工坊、将作坊,所得收益,国家占六成,我个人占四成。”
“就国库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足以如此大的开支,就算父王已经同意,张相国也未必会答应,”
韩非人虽然不在朝中,可韩国每年岁收,他心里很清楚,他知道韩冲这确实是好主意,可实际情况是,不论是韩国,还是韩冲自己,底蕴不足以在此时支撑如此大规模的建设。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放心吧,回来的路上,我已经盘算过了,钱粮我根本不缺,真正缺的,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