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看，二郎神赢了，二郎神赢了猴子。”明明杨戬早已哮天犬，手中的物件阐述的故事当得真，然而在看到西游记中的杨戬将猴子抓拿时依旧显得十分高兴。

就算只是虚构的故事，他的主人也比那只死猴子强。

“若不是老君放了个阴招，在加上你这个狗儿咬了猴子一口，那一战又岂会那般草草结束。”杨戬本不欲理会这等无意义的争辩，然而在哮天犬提及当初的那场战斗时，脑海中竟真的浮现些许片段。

原身的元神虽然已经彻底消散，但那些经历、记忆，曾经的种种都始终残存在杨戬的脑海之中，遇到相应的此举便会重新记起。

只不过纵使回想起那些经过，杨戬也始终无法真正将自己代入其中，如同一个旁观者，以第三方的角度来看待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事。

就如同观看一场电影，纵使有所触动，也无法真正将自己当做电影中的人物，他终究并非原身。

那个曾经纵横于三界，俯仰间无愧天地的司法天神终究还是死了。

“主人，哮天犬相信就是没有老君的阴招，我不咬那一口，那个死猴子照样不是您的对手。”哮天犬憨笑道，他显然没有听说杨戬的言外之意，还以为主人是在夸他。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又为何要咬下那一口呢？”从脑海中的记忆来看，原身显然对猴子的本事十分的欣赏。

从变化之术到神通再到武艺，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好不畅快，与其说是一场生死搏斗，更像是见猎心喜，以武会友。

正要各显神通、拼个高下，道祖和哮天犬插上一手，最终草草收场，成了原身和猴子心中共同的遗憾。

也难怪猴子会一直耿耿于怀，以他们的本事，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难啊！

“主人，我那不是想帮您吗。”这个迟钝的狗儿总算意识到些许不对，难怪主人当初战胜猴子之后还一直闷闷不乐的，原来是怪他不该出手。

“轰。”就在二人回忆当初之事，小院里突然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

“老鬼，是你摔到了吗？”屋里就只有他们三人，不是他和主人，那就只有那个老乞丐了。

“一个姑娘从天上掉到院子了，小哥，你快来看看。”老乞丐原本正坐在小院中玩着保卫萝卜，突然看到一个姑娘从天而降，似乎因为立足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从天而降，这又是一位仙神啊！”他一个乞丐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连忙向屋子里的哮天犬喊道。

“从天上掉下来的，这该如何是好，主人的身份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啊！”哮天犬闻言就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以他和主人的名声，一旦被别的仙家看到绝非好事！

“杨戬，是杨戬对不对。”就在哮天犬的担心中，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冲进了小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酒气。

“主人，是龙四公主。”杨戬没好气的瞪了哮天犬一眼，他又没瞎，还能认不出来人是谁？

“我方才听到有人再喊你的名字，一猜，嗝、嗝。”话没有说完，龙四就一连打了好几个酒嗝，显然是没少喝。

也难怪，今天可是龙八和丁香的大喜之日，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代表自己弟弟与来往的各大仙家一一举杯，多喝上一些再正常不过。

只是为何会飞到他的院子里来？听到哮天犬的声音？仙神驾云御空无不在万里高空，又岂会关注凡间的只言片语，联想到方才那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杨戬猜测。

该不会龙四喝醉后，一时间分不清个东南西北，胡乱找了个地方降落结果立足不稳从云层上跌落，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然后就掉到他的院子里了？

妥妥的酒驾啊！

“不，你不是杨戬，他的唇应该是抿着的，也不该这么干燥。嗝、嗝，他的眉头应该是锁着的，似乎总有一股化不开的哀愁，我不喜欢他那样，我喜欢他笑起来，就像这个样子。”就在杨戬错愕的眼神中，龙四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脸颊上，将杨戬的嘴角微微往上拉，似乎是想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失去杨戬的法力加持，那些曾经被天目抹除的记忆总会在龙四意识模糊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大多数时候是在梦中，等到她恢复清醒的时候又会再次忘得一干二净，只以为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某种意义上导倒是和杨戬的情况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同样是丧失了一些记忆，碰到相应的刺激那些记忆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只不过杨戬没有那种感同身受的体会，而龙四记不得了。

“而且他的手臂也没有断。”此时的龙四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自从还阳复活之后，她就总会不断重复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在一件封闭、幽暗的小房子里，有一个双眼微闭的身影坐在那里小憩，只要看到这个身影，她的心中就会升起无边的喜悦。

“主人，现在该怎么办。”看着醉得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龙四，哮天犬担忧的问道，一旦四公主恢复清醒，怕是又要对主人喊打喊杀。

这狗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早在龙四复活时，杨戬便用额上神目抹去了龙四在真君神殿的记忆，为了成就沉香大义之名，原身可谓是煞费苦心，绝无半点纰漏。

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那只小狐狸是这样，龙四公主也是这样，一出真君神殿就忘主人的诸多恩情，枉费主人当初费尽心思救她们一命。亏他还一直以为小狐狸和龙四公主都是他们这边的。

“还好是醉了。”尽管占据这具躯体，杨戬始终很清楚他依旧是记忆中的那个蓝星少年，如今的龙四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

失去记忆中的龙四只会记得原身曾杀过她一次，就算再欣赏这个敢爱敢恨的龙女，杨戬也必须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