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天河水军竟敢对主人不敬，四公主，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几名天河水军离开后，哮天犬依然心有不忿，不明白龙四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

几个最低阶的天河水兵也敢嘲笑他家主人，不将他们好好教训一顿，哮天犬如何能消气。

“好了，他们也是一片好心。”龙四说着又想起方才的情景，忍不住又笑出声来，这清丽的身形，龙四都自愧不如，难怪会被人当成仙子。

“很好笑吗？”法力真元包裹住肉身，杨戬一步步自天河中走出，冰冷的天河弱水如银珠般滚落，他脑海中的诸多思绪都还没有理清，只是要等人的已经来了。

“确实挺好笑的，杨戬，你都不知道刚刚那几个天兵最后看到你的表情，绝对是吓懵了。”和杨戬相处这么久，龙四多少对杨戬的脾性也有了点了解，知道杨戬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动怒，因而压根就打算压抑自己。

“你和哮天犬继续笑一会，我去见个朋友。”这一趟上天，杨戬压根就没隐藏自己的行踪，被找到也十分正常，杨戬本就在等道祖找上门了，他只是想不明白道祖既然已经看到他为何还要相约真君神殿，直接在天河星海中讨论岂不是更方便。

“哮天犬，你说杨戬是不是生气了。”杨戬干净利落的离开倒是让龙四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完全跟不上杨戬的脑回路。

“哈哈哈”哪知哮天犬竟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惹得龙四又是一阵莫名其妙，“哮天犬，你突然笑这么大声干什么。”

“四公主，主人刚不是让我陪你再笑一会儿嘛。”哮天犬对杨戬可谓是忠到了骨子里，只要杨戬别赶他走，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算了，还笑什么，杨戬都走远了，我们赶紧跟上去看看。”龙四的御云速度自然无法和杨戬相比，只是依稀记得杨戬离去的方向。

天河倒映着的月影，忽映入眼帘，龙四心中一痛，他果然还在想着嫦娥姐姐，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这一切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不是只奢求能够远远的看着杨戬吗？为何还是会这般难受。

“仙母当初与杨君相恋，便是居住于此地吗？”杨戬到时，道祖正与瑶姬叙说这往昔，杨戬一听便知道祖这是在警告他，心中不觉好笑，这个人掌控欲果真强得离谱，容不得一丝意外。

“不瞒道祖，此处正是瑶姬当初与天佑相知相恋、生儿育女的杨府大院，只不过那时候的杨府没有现在这么冷清。”瑶姬还真不知杨戬竟然将灌江口中老家搬上了天庭，仔细观察之下才看出些三千年前的影子。

混混暗暗的星光点缀着大殿的每一寸角落，庄严肃穆的同时也有股强烈的压迫感，依旧是杨戬记忆中的模样，却和瑶姬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家全然不同。

也难怪瑶姬会觉得陌生，就连杨莲当初都说这里太冷清了毫无生机，让她有种喘不上气的压迫感，她很不喜欢杨戬改造后的真君神殿。被封华山圣母之后，更是宁愿呆在自己的道场，也不愿到真君神殿来陪陪她唯一的兄长。

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人没了，没有了家人的真君神殿，丝毫看不到一点温暖，有的只是冰冷。

“仙母如今也算苦尽甘来，无需太过神伤。”道祖拈须微笑，一如既往地慈祥可亲，杨戬八百年前能为瑶姬上天充当瑶池鹰犬，八百年后他未必不能用瑶姬收服杨戬为己用。

“杨戬的居所，难免会显得十分冷清。”手指触碰神殿中的墙壁，过往的记忆一一浮现脑海，杨戬就是这样的神殿中住了八百年，在这里执掌司法之权、处理公务，在这里徘徊踱步、对月神伤。真君神殿中的每一块区域，他都了如指掌。

相比三千年前那个生活了十三年的杨家小院，这栋灌江口居住俩千余年，天庭任职八百年的真君神殿更像是他的居所。

“老道见过真君。”道祖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原本还估摸敲打得差不多了，准备找个理由打发瑶姬离去，问明杨戬来意，没想到杨戬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现身。

道祖的眼神隐隐有些阴沉，他习惯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而这个人一次次出乎他的预料，合作斗争了八百年他依旧摸不准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无法被掌控的感觉，道祖很不喜欢。

他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引瑶姬过来是不是又落入了杨戬的算计，杨戬就是想让他说出真相从而与瑶姬母子相认，他不喜欢被人左右的感觉，但如果杨戬能拿出足够的诚意，道祖倒也不介意帮杨戬一把。

“孽障！当初害死你的父兄还不够，尔后更是将你唯一的妹妹压在华山下，你怎么可以让莲儿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在看到杨戬的那一刻，瑶姬脸上的神情彻底变了，原本的惆怅黯然全都变得怨恨。

得，一见瑶姬这表情，杨戬便知道自己当初在华山山脉说的那些话都是白说了，原来仙人和人一样都只会将过错怪罪于他人，只不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是杨戬八百年了故意错断的旧案文牍，光这笔人情便足够李靖左右逢源，稳做司法天神之位。”杨戬取出玉匣直接仍向道祖，合作了八百年，杨戬很清楚道祖虽贪恋权势，但该有的智计谋断还是有的。

全程完全没有避开瑶姬的想法，既然已经决定当一个陌路人，那么一个路人的想法他又何须顾虑，瑶姬在这里还是离开都没有任何区别。

“能让李靖坐稳司法天神之位，自然也能将李靖拉下来扶持自己的门人坐上司法天神之位。”道祖眯起眼睛暗自盘算，显然对杨戬的这份诚意还算满意，心中愈加坚定自己的判断。

不过要想让他说出真相，这还不够。

新天条的出世，天廷权力的重新洗牌，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过失，道祖要是在这个时候改口无疑是承认自己与杨戬合谋，因此他还需要更多，最好能借此良机收服杨戬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