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灌江口看看,待会就帮你炼制。”这百年来,杨戬也曾数次上线过,不用苏晓晓介绍,对于聊天群中其他成员的变化也都知晓一二,眼见灌江口就在眼前,当下也不与喵喵和苏晓晓细说,降下云朵回到灌江口。
“真君神庙还在,看来梅山兄弟并没有再来灌江口闹事。”杨戬已然闭关百年,灌江口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真君神庙依旧香火鼎盛,似乎压根没受到杨戬被贬、新天条出世的任何影响。
杨戬不在,那些草木精怪仍旧化身庙祝履行自己的职责,有求有应,香火自然不会差。至于天庭、仙神间的大事和他们这些凡人又有什么干系。
求神是信仰更是习惯,他们的父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也不知道哮天犬和四公主如今还在不在灌江口。”杨戬略带着几分惆怅向自家老宅走去,尽管心中知晓龙四和哮天犬念着的都是原身,可要是连龙四和哮天犬都离他而去,那偌大的三界,他可就真成孤家寡人咯。
“主人,您回来了。”哮天犬如杨戬记忆中的一般候在杨府大门,似是闻到他的气味,隔着很远便跑了过来。
“主人,一百年了,哮天犬总算等到您回来了。”杨戬还未出声,这狗儿自己就嚎哭起来,杨戬心中了然这狗儿多半还不知道原身已死的事实,莫非猴子和哪吒根本没有将此事告知沉香等人?还是仅仅只瞒着哮天犬和龙四?
哮天犬原本也是一只妖,明明没有作恶却被几个觊觎他内丹的修行者追得入地无门,是杨戬救了他,从那以后哮天犬就认定杨戬是他的主人,他和没和主人分开过这么久的,主人不在的一百年对于哮天犬而言简直比过去的三千年还要难熬,要不是四公主拦着,他一定早就去找主人了。
“四公主、小狐狸,你们快看,主人回来了,是主人回来了。”围着杨戬身上凑了半天,哮天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杨府大喊道。
“四公主也没走?还有小狐狸怎么也来了?”在哮天犬的呼喊下,俩位女子从大院中走出,一英气、一狡黠,正是龙四和小玉。
“杨戬,你终于回来了,要不是胜佛和哪吒说你没事,我和哮天犬真担心你会继续做傻事。”见着来人果真是杨戬,龙四急忙跑到杨戬跟前查看杨戬有没有受伤。
看到龙四这副模样,杨戬立即明白,龙四却是对原身已死毫不知情,心中不由觉得十分好笑。沉香、嫦娥、猴子、哪吒,还有眼前的小狐狸,这些人觉得原身之事一清二楚,然而出于各种不同的目的竟然都隐瞒了下来。
“杨戬,呜呜呜。”小玉倚在门上痴痴的看向杨戬,还没来得及出声,泪水就先落了下来。她吞食了宝莲灯的灯芯,得了万年的法力,就是杨戬也无法在不伤及其神魂的前提下消除她的所有记忆,只能借助外物让小玉自行回忆,顺势消除,术法的效果还不如龙四的法咒。
倘若小狐狸不去回想过往倒也就罢了,但这一百年来,梅山六兄弟又一直在眼前晃悠,小狐狸难免会想起杨戬,再加上沉香过得一直都不快乐,小玉不由得想要记起曾经的一切。
曾经为了能够和沉香一起幸福生活,小玉选择性的不去过问曾经的一切,但沉香并不快乐,小玉就像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也许知道得更多就会更加痛苦,这些秘密会像一座大山压在所有幸福的回忆中,但小玉依旧找到龙四问起曾经的事情。
如果不能让沉香忘却那些痛苦变得开心起来,那她至少能够和沉香一起分享那份痛苦。沉香能找到这么一个媳妇,真的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小玉,你这孩子哭什么啊,你舅舅好不容易回来,值得高兴才是。”龙四只当小狐狸喜极而泣,根本没有想太多。
“杨戬,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尽管知道眼前的杨戬不再是真君神殿中细心照顾她的舅舅,和他想象中的父亲高度重合的舅舅,但小狐狸依然希望杨戬能够活着。
舅舅向来算无遗策,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舅舅早在决定了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成全沉香,小玉只怪自己太笨,当初没能想到这一点,又或许她其实已经隐隐有些猜到了,只是觉得自己能让沉香改变想法。
“小玉,我记得你在真君神殿可是一直都叫杨戬舅舅的。”龙四调笑道,她到现在都还想着如何替杨戬化解和三姐姐、沉香一家的误会,都是一家人。
“何止是舅舅,我还想认他做爹爹的。”龙四什么都不知道,小玉却很清楚真相,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些,沉香告知的一些,可以说除了杨戬自己,没有人比小狐狸更清楚真相。
“四公主,此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原著中,小狐狸的执念是杨戬在乎的那群人中唯一一个能够放下怨念的,杨戬连沉香、杨莲都不恨就更不可能怨恨小狐狸了,只是原身终究还是死了,人死道消,曾经种种都没有必要提及。
就连哮天犬和龙四,若不是一同经历的种种,杨戬也不会对二人有任何的优渥,他一直很清楚,原身是原身,他是他,纵使有着原身一样的记忆,他也始终不是原身。
“舅舅。”小狐狸确实不顾杨戬的话语,看着杨戬迟迟的叫着,眼神中没有焦点,似乎是透过杨戬在喊另一个人。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舅舅。”杨戬叹了口气,原身的死,这小狐狸只怕比沉香还要伤心,和龙四一样都是可伶人啊!
“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灌江口了。”可伶是可伶,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的,杨戬对小狐狸没有丝毫的恶感,只是应下这声舅舅难免又会和杨莲、沉香那一家扯上关系。
说起那一家,杨戬不由想到原身在刘彦昌身上施展的术法,四公主和小狐狸都用自己的方式挣脱了原身的术法,也不知道刘彦昌能不能做到,要是记起了曾经的一切,那就热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