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江明珠不算是高档小区,安保并不严密,在顾小军眼里更是处处漏洞,那些摄像头和摆设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很轻松的来到了刘克俭家门口,用铁丝伸进猫眼,拨开了防盗门。
顾小军身材如铁塔一般,然而步伐却极为轻盈,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轻轻拧开刘克俭房门锁,一瞬间,一根乌黑色的的军刺闪电般从门后刺出,直插胸腹如果是普通的蟊贼,碰到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被这军刺一搅,肠子都得被镗出来。
而对于顾小军来说,警觉性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开门之前就做好了许多应对的方式,看到这把军刺之后,直接侧身避开,一直大手握住刘克俭的手腕,一拧一甩。
门后响起一声闷哼声,军刺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顾小军立刻闪进门内,打开了门边墙壁上的开关。
房间被照亮,一位四十多岁,只有一只胳膊的老头半跪在地上,花白的头发垂在满是皱纹的额头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咬着牙问道:“你是谁?是不是高依庆让你来的?”
顾小军不搭话,躬身捡起地上的军刺,看着这锋利的边刃,心说这肯定得加钱。
说好的只找人,找到人了又说要问话,话还没问出来就“差点”被人捅了一下。
三万?
不可能的,没十万块绝对搞不定。
不过看在周骏的面子上,可以打个折,就九万九千八吧,图个彩头。
“你不用管是谁让我来的”顾小军把军刺扔出门外,然后带上房门,把刘克俭拉到椅子上做好:“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问两件事情,算是请你老人家帮个忙。”
“你找人帮忙都是用这种方式吗”
刘克俭话没说完就猛然用力,往床边冲去,然而只冲到一半,一双铁钳般的双手就捏住了他的肩膀,重新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别这么大的抗拒心里好吗?就是问两件事情而已。”
顾小军无奈道。
他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也不是罪犯,虽说进门的方式不太友好,但也从没想过用暴利b供之类的手段。
真就是问话,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如果陈询说的方式不起效果的话,他立马走人。
“什么事?”刘克俭冷冷的问,不再挣扎,他很清楚,别说现在自己只有一只胳膊,就算是四肢齐全再年轻二十岁,一样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自己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搓扁捏圆。
“第一件事,高依庆的前妻于翠萍在哪里?第二件事就是十年前弄周文华的那把n去了哪里?”
顾小军的语气轻飘飘的,没什么变化。
然而就是这两句轻飘飘的话让刘克俭眼瞳忽然一缩,他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顾小军,甚至四肢都忍不住的在轻微颤抖。
“谁谁让你来的?”
刘克俭沉默了很久,声音干涩,长久以来深埋秘密忽然被挖了出来,一种深深的恐惧弥漫的心头。
连十年前的事情都被挖了出来,高依庆到底惹到了哪尊大神?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顾小军摇摇头说道:“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现在是高依庆惹到的麻烦。”
刘克俭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问的是一句废话,敢找高依庆的麻烦,而且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被挖出来,这汉子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可想象。
但高依庆这几年一直窝在“闻山县”,小地方有这种人物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难道是市里的哪位大佬?
还是外省的人?
“我知道,把这东西告诉别人对你来说很困难,但你又不是当时的主谋。”顾小军说道:“我都帮你打听了,你这事情最多就进去个十年八年的,出来也才五十多岁,还能抱孙子跳广场舞,何必为高依庆死撑着?
他赚了那么多钱,不管是境外的网站还是那几家金融公司,身家起码数亿。你给他当牛做马,连手都断了一只,却只给你一百万养老,说句难听的话,买个大一点的房子还得付个首付,值得吗?”
刘克俭冷笑,十年八年?说得轻巧,你怎么不进去试试?
“真不说?”
“你别白费口舌了,咱们吃这口饭,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刘克俭眼神里充满了挑衅:“要不你给我来点狠的,看我能不能抗住?”
“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顾小军耸了耸肩:“不说就不说,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我可是守法的三好市民,平时有空的时候还扶老婆婆过马路,去年拿过才拿的见义勇为表彰你这个表情干嘛?不信?”
很奇怪的是,面对陈询的时候,他惜字如金,一副神秘高手的人设,但这会儿面对刘克俭的时候,简直像个喋喋不休的婆婆,唠叨的很。
刘克俭充耳不闻,一副有种你弄死我的模样,和孙大龙一样硬气。
顾小军也不在意,一边嘴里絮絮叨叨,一边翻箱倒柜找东西。
“你不用找了,东西不在我这里。”刘克俭冷冷说道。
“我知道。”顾小军在床底下找到了一盒没吃完的牛乳饼干,吃了两块,“下午没吃饭,肚子饿得慌,随便找点东西填一下肚子你女儿对你挺好的,这可是进口的东西,一盒得好几百。”
刘克俭脸色一变,想说什么,却忍着没有说出口。
正在这时,顾小军的手机叮铃响起两声,他看了看手机,然后把屏幕递给刘克俭。
屏幕上只有一张照片,是刘倩的,半躺在昏暗的厕所里,已经不省人事了。
“日你妈!我弄死你!”
刘克俭眼睛瞬间就红了,像一头年迈的狮子,忽然暴起。
顾小军早有准备,把他死死的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起身。
“咱们行有行规,祸不及家人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只要你把这两件事情说出来,明天早上就能和你女儿一起吃早餐。”顾小军叹气道:“但是你死撑着不肯说话,我真不感保证什么要不你还是说了吧,高依庆又不是你儿子,至于吗?”
刘克俭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上全是血丝,呼吸如牛。
过了十几分钟,他整个身子忽然像泄气的皮筏,瘫软在椅子上:“我说,你们放过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