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怎么了?她可比你好多了,月娘从来都没跟你这样尽说家里人不是的,大好的中秋节,从娘家来非得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
“娘,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是老三媳妇吧,她”
“你还提以前的事?过去的事你有必要揪着不放吗?就今天,我没见月娘说一句话,倒是你一个劲儿在这里找事。”王氏的脸彻底黑了。
秦氏是个脸皮厚的,被王氏说了一通还不思悔改。
“娘,我刚才也没有找事吧?我只是说了实情而已,我也知道那是过去的事情,可是过去的事那也不能否认发生过不是?我也没说老三媳妇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的呀,所以我不是说了要老三补偿她以前做的吗?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啊,老三那么有本事,赚钱回来又不是只有我们用,我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一起的,我这提议也是为了咱全家好。”
“老三还要上学,你别总想着耽误他的学业。”
“娘,读那书有什么用呢,今年是己巳年,要明年庚午年才有乡试,这还一年时间呢,一年时间里够老三赚多少钱了?万一老三明年考不上呢?隔壁榆树村那邓秀才,秋闱三次都没考上举人,如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混出个样子来,在书院考核又不过,直接到县里做吏去了,一年的俸禄加起来跟老三的廪米差不多的。
就算老三他真考上了,也未必有什么好职位给他做,做品级低等的小官那还不如打猎赚钱来得多呢,他这上山几次就能给咱买布,买这么多生活用具了,他若不上学,那咱家以后不是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秦氏露出真面目了,她根本就不是想让梁寒初帮沈映月补偿家里,而是想让他辍学回家赚钱。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葬送梁寒初的前途。
王氏听了秦氏一番话真是气不打一处儿来,她和梁仲福的希望都放在梁寒初身上了,就算砸锅卖铁也会供梁寒初上学,况且老三争气,这些年都没花过家里一个铜板儿的,秦氏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你在诅咒老三?你怎的就能断定老三他没有前途?”
“娘,我也没有说老三他没有前途啊,我就是做个分析罢了,老三他就算有前途那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如今家里这般穷,他还只想着自己的前途,明明有力可以帮家里却不出力,那不是自私吗?况且我也说了,他得帮自个儿媳妇补偿补偿家里吧?”
“砰!”方才一直一言不发的梁寒初怒了,他阴沉着一张脸,把手中的那碗从沈映月手中夺过来的菜往桌子上重重一搁,那重重的声音加上他身上那股冷劲儿,瞧着还真是有些吓人。
秦氏哆嗦了下,旋即又想到梁寒初那是个顾家的男人,不会真跟家里人翻脸,于是她深吸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贪婪的神情。
“老三”
“把上回月娘买回来的麻布还回来。”梁寒初打断她,用冷到彻骨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