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也把十二关在了门外，带着十一进屋。

于也把门合上，“我先教你，你学会了教十二就是。”

双手合十，分别掐诀，引周边浮动之气，取想知之人方位。

“月，雾，日，清。知尔九人之昏晓。起阵。”

阵法开，其余九人的方位在房中的八卦图上一览无余。

于也收起一口气，对十一嘱托。

“快记，不然这群老狐狸察觉了能立马把阵给我碎了。”

十一自然是记下来。

“十二那里他学得会就学，学不会就算，不要勉强他。这阵法最难的一点是浮动之气不多也不能少，你再练练，不会的地方再来问我。”

“现在先把书信传给那九个老狐狸。”

“好。”十一表示明白。

打开门，十二在外边站得笔直，脸上不见平时的调笑，看来是在为二人站岗。那模样，和正走出来的十一有了八分相似。

一时有些恍然，于也难得心软，温和地拍拍双子的头，表示鼓励。

“都去忙吧，过两天冬至，咱们姐弟好好吃一顿饺子。”

“好耶。”十二开心地说。

十一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

京城外。

又到每半月一次的赶集日子，顾清瀛和月阳早早地就到上次与白恩雪约好的地方等待着。

多亏皇帝给的四个免费劳动力，顾清瀛才能有更多的时间研制配方。

毕竟是皇帝身边出来的人，手段自然不俗。再者，顾清瀛现在无权无势，让她去管那三间铺子，估计没人会给她脸。

顾清瀛从皇帝给的人上看出来皇帝的态度：我帮你，但不会完全帮你。前路漫漫，不要让朕失望。

如果……

不会有如果的，顾清瀛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前世本就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生存在现代的商人。历史遗留的宝贵财富顾清瀛可是读了不少，也颇有体会，怎么着也不会就这样输的。

“妹子！”爽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顾清瀛纷杂的思绪。

定定心神，顾清瀛换上了俏丽的笑脸，“白姐姐。”

白恩雪显然是高兴得不行。走近顾清瀛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妹子，上次姐在你这儿买的那脂膏可真是好用，香香滑滑，按你说的，坚持每天早上抹一点晚上抹一点，还别说，我觉着我啊，真是白了一点。”

“有用就好，”顾清瀛被这笑容感染着，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不少。

“姐姐，你上次不是问我手为什么那么滑嫩吗？就是每天涂抹这个。”

说着，顾清瀛从箩筐里拿出了一小盒白色的脂膏。

脂膏是奶白色的，细闻之下还有浅浅淡淡的栀子花香。

“姐姐，我与姐姐投缘，这脂膏算是妹妹的一点心意。”顾清瀛将脂膏放入白恩雪的手里。

白恩雪大惊失色，连忙推阻，“这可不行，妹子。”

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钱要给顾清瀛。

顾清瀛不接，把脂膏又拿回去，“这是我送姐姐的，不兴卖，姐姐若是给我钱，那我就把脂膏收回就是。”

面上还有几分委屈。

“妹子，姐不是这个意思。”白恩雪有些着急，赶忙解释。

“姐姐，我和我的妹妹天没亮就在这儿等着了。生怕和姐姐错过，谁知道姐姐还嫌我的东西，不肯收。”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哎呀，妹子唉。姐收就是了。”白恩雪算是没辙了。

今天只有白恩雪一人前来。其实她也是和姐妹们一起从村里过来的。只是姐妹们说什么也不肯走这条路。毕竟立冬过，天气干冷，风刮在脸上，整个人凉飕飕的。

可是一想到上次那个可可爱爱的妹妹，约好了和自己在这儿见面，白恩雪不想爽约。白家二老虽只是一介农民，往上翻三代也没出过什么读书人，但他们从小对孩子的教育就没落下。

也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求自己的儿女们行得正，坐得直。言必行，行必果。

故而白恩雪一个人走了这弯弯曲曲的小路。

也是缘分。

顾清瀛今天来可不只是为了送脂膏那么简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才是顾清瀛的人生信条。

做什么事情一定都是有目的的。

从来都不存在无私奉献。

“姐姐，妹妹看着与姐姐投缘。”脂膏送完了，该说正事。东西收拾好放入箩筐中，三人顶着风前行。

“是啊。”白恩雪回答。

“既如此，妹妹想与姐姐说几件事情。”顾清瀛开门见山。两次接触下来，顾清瀛知道白恩雪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有的人心思多，一件事情得在肠子里拐个九曲十八弯才说出来，说出来的事情还未必是那个事情，得让人猜。有的人则喜欢开门见山，干净利落地说话，一杆直球打过去刚好合胃口。

白恩雪是后者。顾清瀛是，，，顾清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只要不侵犯到她的利益，顾清瀛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温和如玉的小女生。

白恩雪不是个傻的，她知道顾清瀛在这儿等她可不仅仅是为了送她脂膏那么简单。原以为顾清瀛那温吞的性子要慢慢地说出来事情。出乎她意料的是，顾清瀛开门见山了。

心下多了几分欣赏。

“妹妹想与姐姐做一笔生意。”

白恩雪侧头看她，“我白恩雪一没钱二没势，和妹妹有什么生意可做。”

顾清瀛倒也不在乎白恩雪直说的性子，“姐姐，我不要姐姐的钱和姐姐的势，实不相瞒，我啊，想开一间脂膏铺子，但是我这身体不怎么好，想请姐姐帮忙啊，给我当着脂膏铺子的掌柜。”

这下换白恩雪愣住了。

天上白掉下个大掌柜给你当。

“啊？”

“就是姐姐想的那样，只不过前期创业会比较辛苦，进货，算账之类的事情比较繁杂。不知姐姐可受得住？”

“受得住。”白恩雪赶忙说。

其实这些年父母老了。家中姊妹多，她是白恩雪，理应多挣钱，可惜无门路可走。光是种地的一亩三分根本就没法养活家里那么多口人。大弟弟懂事，却不得不为了生计去当讨钱的打手。每天刀光剑影的，白恩雪实在是害怕……

现下有门路可走，最起码比没有好。为了家人，也合该试一试。

“那这样，我与姐姐细细说一下，姐姐回去好好想想，成与不成，小雪那天咱们老地方见面说。”

“姐姐觉得如何。”

“好。”白恩雪回答。

风很大，白恩雪的心却一下定了。她有预感，跟着这个妹妹做事，至少也是衣食无忧。

三人在大风中前行。

所有恰到好处的相遇不过都是另一方的蓄谋已久。

顾清瀛和白恩雪一行人中的女孩聊过天，得知白恩雪的家境。所以顾清瀛才会选择白恩雪作为自己第一个事业的起点。

仅此而已。没有白恩雪，也会有下一个人。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