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人的角度看来,这绝对是个超级爽的故事了成功的gua了一个大国的公主,还让姑娘背着家里人把家里挣钱的法子一并带过来了中国的丝绸在当时的西域诸国看来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而想制造丝绸就一定要有蚕丝。
可要是从一个女性的角度来看,晚晚真的只想骂一句这国王绝对一渣男啊!
所谓的东国,大概就是当时的唐朝了。一个养于深闺的公主,锦衣玉食,又有父母的呵护,像一朵美丽的鲜花一样。她向往着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终于有爱情的使者来了,向她诉说一个遥远国度里,有一个英俊而深爱她的男子,放下一国国君的尊严和威仪,来向她乞求她的爱情。她答应了。
可是她又怎会想到,爱情的花朵下面,却满是荆棘。
从她选择为自己的夫君而把蚕种子带出唐朝的那一刻,就成为了自己母国的叛徒。而她的丈夫只是把她当做利用的对象。这样度过一生的女子,又怎么会真的安稳幸福。
“所以,你其实就是……”戎芥深呼吸了一下。
“我就是那个东国的公主。”李南熏还是笑得非常温柔。
……
“后来你跟你丈夫……”晚晚其实还想问来着,可是戎芥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一桩因为利益而促成的婚姻,女方在婚姻中受到的伤害,是难以形容的。男人们炫耀自己的薄情寡义,并且称之为“大局为重”,而女人只能独自咽下悔恨的泪水。
李南熏扭头,依旧非常灵动优美的样子,“我结婚之后,我父皇就知道了我带蚕种出关的事情……我母亲其实只比我父亲更生气……而我的夫君,要保护自己的国家……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没有错,人在那个位置,本来就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了,反正我最后是疯了。”
她在说整个事情的时候非常平静,好像是苏州桥头倩丽的少女,抱着琵琶,说着以前才子佳人的往事。琵琶声混着默默流水,没有仇恨,没有炽热的爱,剩下的只有一点点的伤感。
但是,疯了,这两个字,简短,有力。
“我疯了对于我的丈夫是件挺好的事情。他可以对大唐有个交代了。没人可以问一个疯子什么事情……可是没人知道,是他,是他在我日日用的胭脂里加了……”
,其实也就是鸦片的原来的了。吸收多人就容易出现各种幻觉。唐代的时候有没有鸦片,或者鸦片的雏形?这个确实不知道,但是据说在西域出土的一具贵妇的遗骨,专家分析后说她生前大量,可能是已经发现了缓解病痛的效用。
“后来……我就出现了很多幻觉,有的时候会无端的发怒,好像我还失手杀掉了一个侍女,把她的心脏挖出来了……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身边的人都说我疯了……”
说到这里,李南熏的声调稍微提高了一点。眼泪恰到好处的掉了出来。可是她还是在微笑啊,因为壁画上的她,就是握着莲花,笑容清浅的样子。
不过,从技术角度来讲,为什么是把混在胭脂里,而不是汤水里,当然,这个问题比较无聊,可是晚晚还那位是想到了……
因为南薰当时是新婚啊,新婚的姑娘用的最多的就是胭脂……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南薰这个悦己者……
“长于深宫,魑魅魍魉我见多的多了,可是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人?
当然没有,怎么会怀疑。长于深闺的公主,只怕她所见所闻的,都是夫君如何爱护自己妻子的佳话。可是佳话……往往和假话只是一线之隔。
“后来……后来那几十年,就不消说了。我成了地牢里那个让人见之可怖的妖怪。新来的小宫女都被告诫说,我是疯子,guangzheshenzi在地牢里跑,而且喜欢吃小孩子……”
晚晚想起了丹丹乌里克地牢里那个被蛛丝缠绕的、如妖魔一般的女子,那个不会就是……不不不,李南薰都是几千年的人了,或许只是画像而已……但谁又会画那样可怖的画像?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过这些苦。”晚晚已经从戎芥后面爬出来了,“我我我……”
早知是这样,以前吃桃花酥的时候我就不抢你那块了。
当然,这句话确实比较傻,所以晚晚并没有说出来。
“你要什么呢?”戎芥长叹一口气,明显是软化了,这种“外交”场合,女人的眼泪往往比千军万马还要有效些。何况李南熏不哭不闹,只是一点一点的讲出了整个事情来。听来更加让人动容。
只是她为什么一定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要先让樱娘和隆裕皇后出场,这样不是很墨迹吗?反正要是晚晚,绝对不会那么迂回。啊,不,要是晚晚,可能很早就给那啥啥啥国王一刀了,要死?可以啊,公母两当然要一起啊。
李南熏双眼含着眼泪,一字一顿的微笑着说:“我想要个公道。”
我只想要一个公道!
公道这两个字,很是奇妙,在婚姻关系里,公道似乎是很难的两个字。
陈世美杀妻杀子,却还有人为他辩解,说是秦香莲自己闹成这个样子的。陈世美考取功名,娶了公主,已成事实。而秦香莲上京去找他,岂不是逼他走绝路?所以才有了后来陈世美派韩祺半夜追杀秦香莲母子。
所以这事儿,是秦香莲没有处理好,是她不识时务。
你看,男性永远都是有道理的,没有发迹的时候,他要你“女子无才便是德”,要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半点世面,要你把他当天一样伺候,等他出人头地了,又要你赶紧识相,知道自己难以上大雅之谈,赶紧自行求去……哎,公道两个字,当真无从提起啊。
“可是你丈夫已经死了。除非……你一个个的去挖坟掘墓,看看哪个坟头是他的。不过……你也明白,几千年都过去了。他估计也早就是一具gan尸了。”戎芥好像很遗憾的样子,“不过我们或许可以想点别的办法,起码能让你心理好受点……不,应该说公
道。如果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起码需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