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位道长,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丘逢甲和李书亚根据家乐的话找到了一休大师的院子里。
两人刚敲响房门,一休大师就走了出来,问他们有什么事吗。
他俩也不含糊,直接就掏出兜里的铜元递给一休大师,表明了来意。
一休大师是个老好人,笑呵呵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严词拒绝了他们的钱,将两人迎了进来。
他新收的徒弟菁菁见到来了客人,急忙去倒了两杯热茶,递了过来。
两人接过茶杯,微酌一口,暖了暖身子,一齐对菁菁拱了拱手,中气十足道:“多谢女居士!”
菁菁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不用谢。”
随后躬身坐在木席上,好奇的看着他们:“道长,这附近很偏僻的,方圆十里就我们这两户人家,要出山也不是这条路,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走到这边来了?是不是迷路了?”
丘逢甲两人一听,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不知该如何作答。
围杀无根生的事,是他们异人界几大顶尖势力暗中计划的,可不能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透露出来
“咚!”
就在这时,一休大师笑着从后方走来,手上拿着敲木鱼用的犍稚,轻轻砸在菁菁头上。
“就你话多,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念经睡觉!”
菁菁被一休大师吓了一跳,闷闷不乐的嘟着嘴,转过身对他做了个鬼脸,就乖乖回房去了。
当然,经是不可能念的。
“小兄弟,你们是白云观的人?”
一休大师坐在两人身前,脸色和善,笑眯眯的说道。
丘逢甲点了点头:“嗯。”
“白云观啊”
一休大师拿起身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吹了吹,放在身前,看着茶杯上升腾的白雾,陷入了沉思:“说起来,我当初和你们白云观的张并张真人还是旧识呢。”
“一眨眼,咱俩也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他现在怎么样?”
说着,他抬头望向丘逢甲,撑起满是皱纹的眼皮,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两人,缓缓道。
丘逢甲闻言,皱了皱眉头,和身旁的李书亚对视一眼,脸色很是古怪。
他犹豫了一会儿,端起茶杯凑到嘴边,叹了口气道:“张师叔”
“他在三年前叛出师门,加入全性了!”
“哼!”
金山找双目瞪的滚圆,手臂肌肉如虬龙般暴起,脸色涨的通红,满头大汗,手里握着一只白嫩的小手。
冯宝宝坐在他对面,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被金山找握住的左手一用力。
“啪!”
金山找满是肌肉的狰狞手臂瞬间就被按在了桌子上,不管怎么挣扎,那只白嫩的小手依旧纹丝不动,压的他动弹不得。
“看,我赢了。”
“愿赌服输啊!”
冯宝宝直勾勾的盯着金山找的口袋,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嫌弃的用桌上的毛巾擦了擦,缓缓开口道。
“我输了我输了”
“我金山找练了这么多年的武!”
“掰手腕竟然输给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金山找眼珠赤红,睁睁看着自己被按在桌上的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恐的喃喃自语着。
他有些怀疑人生,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输给霍元甲和许临也就算了,这两人都是变态,自己输的不冤。
可如今面对这么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自己都输了
这传出去还做不做人了?
“喂!喂!”
“你不是说只要我赢了你,就把你的钱给我吗?愿赌服输啊!”
金山找还沉浸在悲痛中,不敢面对现实。
冯宝宝可不愿意了,娥眉微蹙,伸手重重拍了拍桌子,对着他大喊道。
这下,金山找才回过神来,摆出一副司马脸,肉痛的从兜里掏出五块大洋:“给!”
虽然掰手腕输了很丢人,但是赖一个小姑娘的账明显更丢人。
他还是要脸的。
冯宝宝接过大洋,欣喜的摆在桌子上,从后面的抽屉里拿了支毛笔,在袁大头上乱涂乱画起来。
“欸,小姑娘,你从小就力气这么大吗?”
坐在原地自闭了一会儿后,金山找想通了一件事。
我之所以会输给这个小姑娘,并不是因为我菜,而是因为她力气太大了!
如果我菜到力气甚至都比不过一个小姑娘,那佛山和津门的那些个拳师我又是靠什么打败的呢?
“嗯”
听到金山找的问题。
冯宝宝伸出食指戳了戳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我从小力气就大。”
“我老汉儿都掰不过我!”
这样一说,金山找顿时就明朗了,对于自己输给她这一事,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她是天生神力,我输给她不冤。
不是我菜。
嗯
不是我菜!
“啊!”
“行了,这么晚了,咱们先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金山找感觉有些疲惫,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对冯宝宝缓缓道。
冯宝宝摇了摇头:“你先睡吧,我要等许临回来。”
金山找感觉有些奇怪:“你等他干嘛?”
冯宝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怕他遇上什么危险的事,不等到他回来我睡不着。”
“待会儿他如果还没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他了。”
“他是个好人,不仅给我吃的,还愿意帮我找我老汉儿。”
“所以我也要对他好。”
金山找闻言,挑了挑眉,哈哈一笑:“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性格方面还挺纯粹,知恩图报,不错,对我胃口!”
“那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转身就要回房休息。
刚走两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冯宝宝:“不对啊”
“许临给你吃的,帮你找你爹,所以你要对他好。”
“我虽然没给你吃的,但不也在帮忙找你爹吗?”
“为啥你就来坑我钱呢?”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忿忿不平,双眼微眯,瞪着冯宝宝。
冯宝宝歪了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我有吗?”
金山找一时哑口无言,伸手拍了拍脑袋,黑着脸进屋去了:“再见!”
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张鸿宇缩在角落,阴霾的眼神偷偷注视着冯宝宝
他已经认出来了,冯宝宝就是之前跟在无根生身边的那个小姑娘!
“什么祸不及家人”
“都是扯淡!”
“要真是祸不及家人,那为什么自从三年前那个老狗叛出师门加入全性后,你们就都变了?”
“以前关系好的师兄弟对我避如蛇蝎,新入门的弟子见了我也绕路走”
“他要加入全性,是他的事!”
“我是他儿子这件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我也得跟着不受待见?”
“不祸及家人?”
“呵呵呵”
“一群冠冕堂皇的伪善者!”
“全性不是好东西,你们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根生”
“就是因为你,那个老狗才会叛出师门,加入全性,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第一笔账,就从你身上算吧!”
他眼珠微微泛着红,死死盯着冯宝宝,准备等到金山找睡着,就开始自己的行动
“奇怪”
“宝宝哪儿去了?”
“不是叫她在这儿等着我吗?”
寂静的树林,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茬,身穿破旧麻布衫的男人站在一块巨石上,疑惑的歪了歪头。
“咳咳”
忽地,他猛烈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点点血迹,滴落在地,将前方的土地染红。
“呼”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破布擦了擦嘴,伸手拍着胸脯,缓了缓,长舒一口气。
“三一门的左门长,真不愧是当今异人界的顶尖高手,实力确实很强啊,这么年轻,就步入了练气化神六阶。”
“要不是我的“神明灵”正好克制他的逆生三重,还真不一定能赢的这么轻松。”
“不过,这左门长也真是太死心眼了,就算逆生三重的理念被我的神明灵全盘否决了,大不了废功重修嘛,何至于要自杀呢?”
“可惜可惜”
“异人界又少了个还算过得去的人物。”
“现在的异人界,都是一群废物!”
“和这帮虫豸在一起,究竟要到何时,我才能踏入传说中的炼虚合道之境?”
“看来,计划得加快了”
他喃喃自语着,伸了个懒腰,纵身一跃,从巨石上跳下。
“嗯?”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炁从前方传来。
这股炁很微弱,距离他似乎有些距离,但却很明显,非常有辨识度。
几乎一瞬间,他就认了出来。
“这是”
“张秀生前辈的炼煞炉?”
“并且还是没有练错的那种!”
他脸色惊讶,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提起了兴致。
张秀生,白莲教前任教主,炼煞炉的创造者。
同时,也是异人界极少数能让无根生心服口服的几位前辈之一。
当初刚刚踏入异人界,还是个初生牛犊的时候,无根生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张秀生一面。
那时的张秀生,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了,隐于人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见到无根生这个天赋异禀的后辈,起了爱才之心,还出言提点过他几句,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
因此,无根生对张秀生是非常感激的,一直都想要报答他。
只可惜就此一别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张秀生,找遍了整个华夏大地,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人都找不到,更别提报恩了。
现在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发现了张秀生的线索,心里别提有多激动。
“嗯,过去看看吧!”
“宝宝那边应该不用我担心,只要不是老天师和那几位顶尖高手出手,当今异人界这群虫豸,基本上没人能奈何的了她。”
“张秀生老前辈的线索这次要是错过了,以后恐怕就很难再遇到了!”
这样想着,他就将冯宝宝抛之脑后,动身往炼煞炉的气息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许道友,你说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了钱,千鹤师弟竟然去帮满洲国的人做事,险些丢了性命,现在还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明明当初在茅山修行的时候,他是我们当初最不在乎钱财的人,他修道,只是为了斩妖除魔,保护世人!”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走在湿润的泥地上,一步一个脚印,鞋子微微往下陷。
四目道长忽然有些伤感,转头对着许临缓缓开口道。
许临闻言,沉默良久,停下了脚步。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吧。”
“钱究竟重不重要,得看对什么人。”
“对于迫切需要钱的人来说,它重要,非常重要。”
“可对于不是很需要钱的人来说,相对的,钱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够用就好。”
“可事实上呢?”
“对于不是很需要钱的人来说,钱真的只是够用就好吗?”
“不绝对不是!”
“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缺钱。”
“千鹤道友当初在茅山修行时,不在乎钱财,只是因为对于当时的他来说,钱这种东西,只要够用就好。”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我想,他现在应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迫切需要用钱,所以才接受了满洲国的委托。”
“这就是现实,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现实”
“哪怕理想再怎么丰满,现实终究是骨感的啊!”
说着,许临叹了口气,自嘲似的笑出了声。
当初还在地球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的他,靠着满腔热血,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就一股脑扎进了自己热爱的行业,成了一名光荣的扑街写手。
对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他有着切实的体会。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多厉害的人。
现在能到这种地步,完全是靠着系统的帮助,还有对电影剧情的先知。
要不然,他恐怕一开始就死在鹅城了。
“哎”
“四目道友,帮我把这些钱转交给千鹤道友吧。”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现在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终究还是有几分责任在我身上。”
说着,许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价值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四目。
prr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