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中,雪之尘将一只死去不久的兔子吊起,然后驾轻就熟的扒皮放血处理内脏,不时还和旁观的女孩儿讲述要领。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浓厚的血腥味还是让花名雨下的眉头紧皱不松,她开始明白雪之尘为什么会提前把花名月下打发走了,如果让傻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估计一辈子都会对兔子产生阴影。
“差不多就是这样,剩下的给你们自己试试。”
雪之尘将满是血腥的手洗净,肉食他买了六只兔子、三只土鸡以及一条山羊腿,兔子肉已经够了,剩下的两只就留给跃跃欲试的女孩儿们练手,他现在要处理鸡肉。
处理鸡肉的同时,雪之尘问道:“有点难以接受对吧?”
花名雨下点了点头,“我是不是有点太没用了了?”
雪之尘笑道:“不用这么想,现在不是战乱年代,你们家境又富裕,加上不用下厨,见不得血腥是正常的。”
看着努力尝试的花名阳下几人,花名雨下自嘲道:“你这还不是在说我废吗?”
“如果我告诉你,小月月第一次看我处理动物直接吐了出来,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想到月见绯宫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花名雨下就忍不住笑,“月还有这样的一面?”
“没有人是天生无畏的,只是不断的因为各种原因而改变,有时候改变会让自己变得更好,而改变是件很简单的事,只需迈出平时不敢迈的一步就好。”
花名雨下表情微微一怔,然后问道:“那我现在想试试了,可以吗?”
雪之尘正忙着,所以没多在意,“去吧,不过要小心不要割到手,另外不要学我反手握刀,我可是裂尸千具,手上血债累累的家伙,你学不来的。”
“知道了,雪之恶鬼。”
两人的谈话并未规避其他人,所以听到花名雨下喊出雪之恶鬼时,除了花名阳下的其他女孩儿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正在练手的吉田兮宵差点就把手划了。
耕古老爷子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有人有收获了。”
“是啊,有收获就好。”水泽栀也跟着笑道。
花名雨下的转变,他们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个转变,但在身为老师的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双手持斧,缓缓举起,一斧子劈下去,木桩应声裂成大小相同的两半,雪之尘将劈好的木头像玩积木堆好,然后又放了一根木桩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等待。
而等待恰恰是最无聊的,他不能离开或者睡觉,花名阳下几人虽然会做饭,但万一出了什么情况,她们估计会手忙脚乱的,雪之尘可不想自己几人忙碌那么久的成果,因为他偷个小懒变得不完美,所以他现在只能靠劈柴打发时间了。…
“雪之小子力气应该很大吧?”
“嗯,这个家伙虽然不喜欢动,但力气还是挺大的。”水泽栀没隐瞒。
雪之尘劈柴的动作至少重复了几十下,可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门道。
“水泽老师的力气应该比他还大吧?”
“我的力气只是比普通人大了一点,但是和那个臭小子比还差远了。”
“那为什么雪之小子会被你压得死死的?”
他还没忘记雪之尘被水泽栀锁住脖子,以及水泽栀两根手指掰弯勺子的事情。
水泽栀挥着手笑道:“大概是身份上的压制吧,毕竟哪有学生打老师的。”
耕古老爷子笑而不语,信不信只有他自己知道。
“雪之同学,你过来一下。”
“好嘞!”
“有事吗?水泽老师。”
水泽栀抬手示意,“我没事是这位松平老师有事找你。”
雪之尘看了看站在水泽栀两人身旁的陌生男老师,不卑不亢的招呼道:“松平老师好!”
松平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镜,“雪之同学…你现在有空吗?”
“我手上的工作结束了。”
松平老师指了指躲在远处的几组人,“那能麻烦雪之同学你教其他同学处理食材吗?”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其实他想拒绝的,其他人怎么着关他什么事,但是话还没说出口,水泽栀就已经将手伸到他的腰上了,而且耕古老爷子也没制止的意思,显然两人希望他接受委托。
松平老师迟疑了一下,“雪之同学有什么要求?”
“把需要指导的人聚集到这里,我没那么多时间一组组教,而且需要指导的人每人交一百円的学费。”
雪之尘的条件都不过分,松平老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些不是问题。”
“要学的人就现在过来吧。”
林间学校的食堂饭桌上,别人在大口吃饭,而雪之尘默默的数着钱。
差不多一百号人,跑过来接受指导,交的钱刚好够今天买食材的,不仅如此,雪之尘赚钱的同时,还拿着他们提供的食材交了花名阳下几人一些好用的技巧。
水泽栀有些看不下去了,“差不多行了,你没见过钱吗?”
雪之尘将数好的钱收回口袋,指着桌子上的咸鱼,说道:“你还是想办法解决它吧,那有老师自己想吃东西,让学生掏钱买的?”
“你又没花钱,而且我也不怎么想吃咸鱼。”
“那你还要买?还钱!”
水泽栀拿筷子冲他要钱的手上抽了一下,理直气壮的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不能孝顺我一次?”
“那要我改口叫你妈妈吗?”
噗嗤
同桌吃饭的其他人直接笑喷了。
“可以啊,你敢叫吗?”
正在喝汤的耕古老爷子出来劝架,“好了,水泽老师、雪之小子你们别吵了。”
“哼,这咸鱼我才不吃,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水泽栀放下碗筷走了。
“不讲理的女人,莫不是觉得我吃咸鱼会有心理负担?”雪之尘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花名雪下五人一边吃一边笑,这是个只有她们能理解的梗。
其他四个女孩儿虽然好奇,但碍于雪之尘在这里也不好问,只能等回去以后,再让好友解释给她们听。
而耕古老爷子看了看水泽栀留下的碗筷,以及正在吃咸鱼的雪之尘,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这咸鱼明明味道不错,为什么水泽老师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