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进。”
禾孝带着天乞走上高塔,开了门。
天乞跟随入内,这塔内竟是全空,但里面连接了百十来条两门之间的悬空走廊。
“嚯!禾孝兄,这里好生壮观啊。”天乞走在一条连接道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道。
禾孝赶忙拉着天乞,“哎呀,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去塔后,那里才是皇宫丽景,这里也不过是修建的通道罢了。”
“哈哈,是我愚昧了,我先前见此高塔,还以为你们是住在这塔里呢。”
“没想到天乞兄也是个爱开玩笑之人,哈哈,不贫了,我带你去我殿中好生玩耍。”
禾孝说着推开此道尽头的大门,眼前此景更是令天乞咂舌震惊。
高塔延伸高空走道,走道硕大宽阔,连接之处竟是一座座宫殿,这些宫殿全部建于空中,底下有柱支撑,看起来真的像极了一番仙境,萦绕于白云悠悠之间。
此时初日刚升,温和的光芒铺洒在这些宫殿上,白云映衬柔光,这些宫殿就像是建在了云端之上,此景美不胜收。
天乞忍不住感叹道:“禾孝兄,你这也太壮观了吧。”
禾孝倒是经常看,没有天乞这么大的感触,却也十分赞赏自家的风景,“是啊,如此盛景,当说鬼斧神工也不为过。”
“确实如此,如此壮阔盛况,怕是四环第一家了。”天乞连连赞叹。
禾孝矢之一笑,“想来四环,属我禾国才会建此长久之地,无望再进一步了。”
天乞看着禾孝有丝失落,不解道:“禾孝兄,你所言何意?”
禾孝一叹,“家父言之,终身卡顿半步灭劫,此生我禾国再无望进三环内矗立道派了。”
天乞低头,没想到那禾王竟然无望修为再进,故此才建这雄伟群殿,安顿四环中。
禾孝拉上天乞,“天乞兄,我俩可是说好的,一起饮酒作乐,你这般垂丧模样莫不是在可怜我啊,哈哈”
天乞拍拍禾孝的手掌道:“禾国还有禾孝兄你,还有禾忠皇子,将来三环何愁不进啊。”
“这话我爱听,哈哈。”禾孝带头走去,“将来啊,我定会与天乞兄一起踏一踏他三环是何模样。”
走过广阔高空走道,二人入了一间宫殿。
此殿乃禾孝居所,殿内富丽堂皇,倘若再飞来几只仙鹤,就当真是人间仙境了。
禾孝也不拘束,直接与天乞在殿内摆桌相坐。
“天乞兄,你来东原想必也是喝过桃花弹了吧。”
禾孝说着拿出一金樽酒壶,两盏玉石杯。
天乞点头,“恩,东原好酒实属桃花弹,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禾孝掩袖斟酒,“那你肯定没喝过我这禾国的桃花弹,桃花盛开在白云间,拂晓日月和风。你定会喜欢,来。”
天乞举杯,闭目闻之便醇香诱人,轻抿一口,顿时记起自己第一次喝桃花弹的时候,这触感一模一样。
本以为真如完颜珲所说,天下假酒太多,但哪知他那时与自己喝的桃花弹竟取自这禾国白云上,试问天下还有几处能是他口中真酒。
禾孝看着天乞发笑,疑惑问道:“怎么,不好?”
“不不。”天乞放下酒杯,“我第一次喝的就是你们禾国的桃花弹,当时是与我二哥一起。”
“哈哈哈,原来是二当家。”禾孝大笑,“家父与金斧寨二当家相交甚好,有几坛禾国酿的桃花弹实不为过。”
“哦?我那日在十桥之上,听二哥的语气,似乎很不喜禾王啊。”
天乞回忆当时,那时完颜珲对禾王的语气,简直像极了仇人。
禾孝举杯一饮而尽,“你我两家都围四环风雨城,走的也相对亲近,二当家则时常来寻我父皇比试切磋,但每每都被我父皇击败。说来二当家也是这样与我父皇打出了友谊,但就是胜不了我父皇,时间一长,我父皇也不想再与他比试,一来二回,二人就成了欢喜冤家一般。”
天乞笑着点点头,“哦原来是如此啊,怪不得我二哥总说禾王坏话,原来是打不过只能嘴上出出气了。”
禾孝也笑着继续斟酒,“哎对了,天乞兄,你可报名一年后的四环城比了。”
“恩,报了,我听说你也报了。”
“是啊,到了那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天乞兄也要拿出真本事了。”
“当然,毕竟比试的是整个四环,我很期待与禾孝兄相遇。”
“彼此彼此,哈哈”
禾孝对天乞举杯,目光沉着道:“天乞兄,还未说此番到此想与我所说何事呢。”
天乞看着禾孝,举杯一饮而尽,又独自斟酒。
天乞不请自来,当是有事,禾孝自然也看得出来。
再举起斟满的酒杯,天乞看着禾孝道:“来此之前,我是打算通知你的,但途中遇见了一些人。”
“何人?”
“万机楼与四海天阁。”
“哦?两大刺客道派,来我禾国?”
“不错,为的是同一个目的,刺杀禾国国公曾义,发起人是当今禾国皇后”
天乞说到此想看看禾孝的反应,却没想到禾孝只摇头轻笑。
“曾衫,果然是这个女人。”
天乞不解,禾孝竟然直呼自己母亲姓名?
禾孝看见天乞表情,当即解释道:“天乞兄,你刚入东原,还有所不知,这曾衫不是我的亲母,她只是我母后去世后,被父皇提上位的一个女人罢了。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她,但无奈她是皇后,我也还是叫了她这么多年的母后。”
“那,这曾义”
“是那个女人的弟弟,父皇才提携他做禾国国公。虽说是弟弟但也无人证实,此次曾衫雇凶取命,这真相怕也是要浮出水面了。”
天乞沉思,没想到这修行国度竟然也如此混乱,还是自己所处的凡尘中天好啊。
禾孝起身,看着天乞道:“天乞兄,我想请你看一场戏。”
天乞也跟着起身道:“你说的就是此事?”
“恩,父皇平日十分喜爱这女人,想来那万机楼与四海天阁今天就会动手,我要找父皇一起在暗处看这二人相斗,看一看这女人是何面貌。”
“此为你的家事,我不好参与吧。”
“哪里的话,此事幸得你告知,否知曾义一死,谁还能知晓其中缘由,你我皆当旁观者,我就是要让父皇看清这女人,免得再守其害!”
“好吧,但此事万机楼已经放弃,转交于四海天阁了,我也是于此才能从万机楼手中获得情报,对上四海天阁,务必小心。”
禾孝对天乞抱拳,“多谢天乞兄了,你在此先稍作歇息,我去找父皇。”
“恩。”
天乞目送禾孝离去,独自坐回桌前。
提壶斟酒,开口道:“在下天乞,敢问可是禾忠皇子。”
大殿悬梁之上,一朴素衣衫的男子抱剑滚落下来,却又稳稳落在天乞身前,“嘿,我是禾忠。”
天乞抬头看他,一身蓝色朴素衣裳,头发扎于脑后,手中抱剑,不像是个修炼者倒是像个尘世中的侠客。
禾忠摆尾,直接躺在长椅上,一手抱着剑,一只腿弯曲抖动,满面好奇的看向天乞,“喂,你是人是妖?”
天乞摇头看他,“是人啊,不知禾忠皇子此言何意?”
禾忠笑着摆手,“哎狗屁皇子,你就叫我禾忠好了,实在不行你叫我忠哥也行。”
禾忠说着翻身坐起,拇指一推剑柄,剑身露出一抹寒芒,接着一虚影从剑中冒出。
殿门处一阵狂风吹席,禾孝抬臂遮住眼睛,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你搞什么?疯了!”
禾孝一阵大喊,狂风静止,风中露出一巴掌大的小鹰。
小鹰落在禾孝肩膀,张开翅膀朝天乞厮叫,“啁!啁!”
此景看得天乞一愣,不知这禾忠在耍些什么,还有那鹰全身无妖气,且是从剑中出现,应是器灵。这也是天乞见到的第二个器灵。
“忠忠哥,你这是?”
禾忠一拍鹰头,“说人话,别瞎叫唤。人家问你呢,怎么回事?”
小鹰扭头不爽地看了眼禾忠,随即又看向天乞,“啁!妖怪!”
天乞笑着缓缓起身,“忠哥,你这鸟会讲话。”
禾忠指尖再次推剑,只见这小雕双翅振起,“啁!小忠子,你把老子才放出来这么一会,你不得好死”
小雕说着,身影就被收回了剑中。
“我这不是鸟,是雕!呃也是器灵,会说话很正常嘛。”禾孝笑着说道。
天乞看得啧啧称奇,“器灵还能收回剑中?”
对于天乞来说,自己还不太了解器灵的本质,若是能把器灵收回灵器中,那对天舞万一遇见危险也是一种保护,所以天乞现在很想知晓这禾忠是怎么做到的。
“嘿,等你有了剑灵,你不就知道了吗?”禾孝又躺回长椅上,翘着腿抖动,“你给我倒酒,我就跟你说啊。”
禾忠看天乞一副失落模样,仰头等着。
天乞举杯走到禾忠身前,“忠哥,酒。”
禾忠一把夺过,酒杯转在手中,往桌上一弹,玉杯直接撞在金壶把上,金壶连连翻转一下磕在桌面,壶身跳起。
禾忠手一伸,金壶稳稳落在手中,“嘿嘿,我要这个,那个归你。”
天乞看着桌上的玉杯,竟没有一滴洒落,安稳端正,再看着禾忠,一举一动真像个凡尘痞子,没有半点修士风范,不过天乞倒是很喜欢类人。
禾忠握着酒壶翻身站起,“你当我躲在这是干嘛的,我就是为了这个金樽酒壶啊,别看它这般大,但盛的酒该有一湖了,哈哈,这可不是我偷孝子的,是你给我的哦,哈哈”
说着,禾孝大笑朝门外走去。
天乞还想作问。
禾孝便一边跑一边道:“二者血沾灵器,即可驱使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