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泉带着大甜甜来到了剧组。剧组里大部分的员工都参与过司藤的拍摄,一见大甜甜到来,并没有其他人到来时的那种好奇。
姜泉亲自带着大甜甜在剧组里逛了一圈,大甜甜忍不住问:“你怎么现在还是一身现代装啊?你不去拍戏吗?”
姜泉无所谓的一摊手:“我的戏份就剩两三场了,今天根本就没我的戏。”
“那我的这个客串有几场戏?”
“大概是六七场。”
大甜甜偷偷嘟了下嘴:“看来我耽误了太长时间了,如果再来晚一点,你是不是已经杀青了。”
姜泉立刻反驳:“并不会,我还有一场戏,是横店之外的外景戏,所以不会杀青。”
因为本来就不确定大甜甜什么时候才能进组,白小丛并没有提前准备通告,所以今天也没她的戏份。
姜泉和大甜甜两个人干脆化身为了吃瓜观众,看起了张若云和殊畅拍戏。
殊畅饰演的海棠朵朵双手抱在袖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前,范闲则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低着头紧随其后。
这段剧情,衔接的是范闲,沈重,太后三方互相试探,又互相暗算的剧情。沈重质疑范闲身为南庆臣子,舍本逐末,为北齐牟利纯属别有用心。范闲为从中脱身,硬是给自己编了一个仰慕海棠朵朵许久,自己帮助北齐,是为了缓和自己与太后的关系,好让太后给自己与海棠朵朵一个机会。
这理由胡扯到所有人都不会信,但偏偏又能暂时堵住所有人的嘴。
海棠朵朵一脸我想找个人砍几刀的表情走着,范闲则想尽办法寻找话题。
“你看这树长得好!这树它,这这,这是什么树啊?”范闲已经到了看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地步。可惜,海棠朵朵依旧无视范闲。
范闲又跑到前方另一颗盆栽前指着盆栽:“你看这树长得好看!这个,它绿的!”
海棠朵朵一脸嫌弃,看都不看。
“我啊,我来北齐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地方,它,它,它不长草,也不长树。没想到它一样这么有生机啊,生机勃勃。生命多奇妙啊,你看!”范闲彻底语无伦次了。
海棠朵朵虽然还是六亲不认的走着,最终却被范闲的话给逗乐了。笑完之后,又恶狠狠的看着范闲。
“一见钟情?”
范闲一看事情总算来了转机,赶快解释:“我总不能跟老太太说,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害沈重吧?我只是借你挡一挡,千万别当真!”
海棠朵朵面色尽是默然:“你让上杉虎归顺太后,就是为了害沈重?”
“军权在手。太后当然动心啊!”
“那也不会因此杀了沈重。如此一来,边军就掌握在太后手里,你就没问过陛下?”
范闲四下张望,确定无人监视,从怀里掏出一本名单:“这是上杉虎在军中的名册。我抄了一份,这上面都是将校。”
“是拉拢,是打击,能不能夺取军权。就看你家小师侄自己了。”
听了范闲的解释,海棠朵朵连忙抢过名单,查看起来。
“怎么样,没害你们吧?”
海棠朵朵立刻反问:“那沈重不也安然无恙。”
“沈重有才,也有自信。这是他优点,也是他致命之处!今天沈重虽然无事,但种子依然埋下。”
“什么种子?”
“猜疑,忌惮。沈重杀肖恩,已经违逆了太后的旨意。之前走私一事,也未曾禀报。”
海棠朵朵反驳:“太后并未怪罪。”
“但心里记着。”范闲心如明镜的说。
“毕竟还是太后信重之人。”
“所以此事在以前,根本就不会怪罪。就算有所不满,也不会追诉,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同?”
范闲转身正色道:“如今太后身边,多了一个上杉虎。”
其实,这段剧情也很好理解,一个有才能的人往往会得到上司的青睐,但两个有相同才能的人,往往脾气好的,会拍马屁的人才会得到上司青睐。沈重就是那个有才能,却爱顶撞上司的人,上杉虎以卑微的姿态加入太后的阵营,就注定了太后会越来越疏远沈重,甚至动了杀心。
白导宣布拍摄完成,张若云长舒一口气,往剧组人员方向一看,姜泉和大甜甜正悠闲的坐在一旁,吃着糖果,在这纯看戏。
张若云眉毛一抽,有点想去把姜泉的糖果盒给扬了的冲动。不过之前在司藤剧组,他也是这样看姜泉和大甜甜拍戏的,所以就当一报还一报,忍了!
夜戏,这次和张若云演对手戏的是唐艺心。周围的吃瓜群众变得更多了。以姜泉为首,大甜甜,殊畅等人全在不远津津有味的看戏,最过分的是吴竞这个浓眉大眼的大哥,和刚拍完戏服装还没换,演叶灵儿的赵丽影也在其内。
张若云尽量无视这些看客戏谑的眼神,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戏内,
“你把刀放下,把刀放下!”
“走!”
“我你,你”
“我让你走!”
故事开始于范闲得知“鸡腿姑娘”正是林婉儿本人,于是决定夜探林府。经过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波折,终于见到了林婉儿。可是,林婉儿对眼前这个人之前的言行产生了怀疑,于是,在谁也无法说服谁的情况下,就变成了林婉儿持刀威胁范闲,如果范闲再不走,自己就立马抹脖子。
范闲看刀都快紧贴到林婉儿的脖子,激动的劝阻,并慢慢后退。生怕林婉儿一激动,真把自己伤了。
“你,你别激动啊!我这就走。”范闲转着圈,走到了门口,林婉儿眼睛一直紧盯对方。
范闲终究是爬墙翻窗进的屋,脸上带着心虚的说:“我愿意走,不是我自认风流,我是怕你伤着自己。但是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觉悟半点轻薄之意。”
范闲刚要离开,林婉儿思虑后,却叫住了对方:“等等!你究竟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范闲!”
林婉儿又急又恼的快哭出来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竟如此羞辱我!”
范闲同样急的不知所措:“我,我真是范闲。”
“你明知道我与他有婚约,故意说他的名字来戏弄我!”
“这,这个没有关系,我,我是叫范闲。范闲就是我。我叫了好多年范闲。我真是范闲。”
这别扭无比的台词,被张若云急切的语调一念,当真是喜感无比。就连姜泉都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防止自己不小心笑出来。
后面的剧情,就是林婉儿让范闲当场写诗,林婉儿依靠范闲独一无二的狗爬字,彻底确认,当天她遇到的小书童实际就是范闲本人。
戏一拍完,张若云幽怨的看向四周,吃瓜群众没一点自觉,都不知道回避眼神。要换姜泉用这种眼神看人,除了大甜甜和张若云,现场早没人再敢跟他直视了。
“小云,你这眼神气势有余,感情不足啊。”姜泉一边吃着饼干,一边评价。
张若云抿了抿嘴走过来,一把抢过姜泉的饼干包装,把所剩无几的四五块饼干一股脑倒进了自己嘴里。
“你啊!最过分!带零食看戏就是你起的头。”张若云嘴里嚼着饼干,含糊不清的说。
“明天,我准备你的那份。”姜泉带着歉意,又玩笑的说。
张若云一脸黑线:“去你的,后面几天都是我的戏。我哪有机会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