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城喝了一口白粥,目光紧紧的盯着温南的房间的门。
“姐夫,阿姐今天怎么回事啊?”温州城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他虽然也很想让阿姐送自己去学院,但是阿姐平常也很累,他更希望阿姐能多睡一会儿。
“你们吃完就去学堂吧。”陆晏清没说话,他转移了话题。
温州城也没接着问,他吃完以后就和张如玉两个人去赶牛车。
张如玉把温州城送去了童子学院,自己才回了风雅学堂。
还顺便替陆晏清请了一天假。
温南在睡觉,外面的陆晏清同温锦中相处的气氛格外的怪异。
温锦中现在大概是看不上陆晏清的,毕竟对方只是一个穷秀才,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没有关心过温南。
但是很明显温南现在有出息了。
温锦中觉得陆晏清配不上自己的乖女儿。
如果是平常温锦中肯定早就开始甩脸色了,可是……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
他战战兢兢,然后从陆晏清的手上把碗抢了过来。
他有些悻悻道“我去洗,老爹爹来。”
陆晏清见温锦中如此勤奋,他自然就松手了。
温锦中一边在厨房洗碗,一边探出一只脑袋对陆晏清语重心长的说。
“我那个女儿啊,脾气暴躁,她不晓得尊重长辈,你是读书人,你该晓得的。
老爹爹虽然之前糊涂得很,但是现在已经改变了!我可有用处了,你们别商量把我赶出去。”
温锦中中气十足。
陆晏清抬头撇了一眼温锦中。
“岳父住宿费交到位,谁能让您出去?”陆晏清微微扬眉,他走去了书房,然后坐在院子里。
就是平常温锦中经常坐着晒太阳的那个地方。
温锦中想叫这个兔崽子起来,可是他为了自己的生活,他忍!
但是温锦中一直在家晒太阳,他根本就不愿意出去干活,月底……那么他肯定交不起伙食费。
此刻陆晏清的话无疑点醒了温锦中。
他手上分文没有呢!
但是温州城手上有钱,温锦中是晓得的,他也动过那个心思。
但是温州城年纪小,可是敏感度极高,特别是对于钱,那可是一个铜板都没让温锦中瞧见。
温锦中又开始发愁了。
他想坐在院子里喝凉白开,但是陆晏清坐了他的位子,他想骂又不敢骂,最终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家里人都安静了,外面只听得见鸟叫的声音。陆晏清指尖翻动书页。
他觉得太阳有点太晒了,然后放下了书本,去了房间里面。
正巧温南翻了个身。
“时辰不早了,你还起吗?”陆晏清询问。来开床帘。
温南睡眼惺忪,她睁开了眼睛,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她猛然坐了起来,然后歪头茫然的看着陆晏清。
“你怎么不去学院?”
陆晏清今天让张如玉去请假,温南毫不知情的。
温南昨天很晚才睡,陆晏清特意把床帘拉上了里面黑乎乎的,温南睡得很安稳。
身边都是熟悉的清新皂香。
温南伸手揉了揉头发。一脸懵懵的。
“你今天也不休息呀。”温南持续大脑宕机。
呆呆柔柔的。
陆晏清他伸手顺了顺温南乱糟糟的头发。
“我跟你去官府。”少年声音含着几分笑意,他去旁边的衣柜里给温南拿了一件粉红色的衣裙。
伸手递给了温南。
温南接过。
陆晏清转头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温南这才起来换衣服。
他特意请了假……陪自己去官府?
但是她自己其实一个人可以的呀,但是心里有点暖暖的。
有人陪着也不错,但是陆晏清不就耽误功课了吗?
【别想了,耽误一天,你看他在乎吗?】859机械的声音出现在温南的脑海里。
温南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他功课向来不错的。】
859【……】
为什么突然觉得又被秀了一脸?
它是个明君系统呀!它为什么要看他们俩谈恋爱?
谈恋爱应该去隔壁恋爱系统!
……唉,麻了。
温南换好了衣服,洗漱过后,温南披头散发,她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看着厨房里正把粥放到锅里去热的陆晏清。
“夫君。”温南唤一声。
陆晏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他走了过来“怎么?”
温南伸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把人拉了进来。
伸手递给了陆晏清一把桃木梳。
“之前就说夫君帮我绾发。今天是个好机会。”温南坐在梳妆台前。
日子过的好了,家里的用具也添了不少,面前有些暗黄的镜面倒映着女子笑靥的脸。
还有站在背后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温南是说过一次,他也没当回事。
陆晏清迟迟没有动作。
温南单手支颐着脑袋,她看着镜面里的陆晏清,语气罕见的带上了几分幽怨。
“夫君可是不愿意了?”女子声音轻轻柔柔,但是陆晏清却恍惚反应了过来。
“没有。”
“我只是怕弄不好。”
陆晏清伸手,修长的手指抚上温南乌黑亮丽的青丝,仿佛如同上好的丝绸,他却捏紧了手中的桃木梳。
小心翼翼地替温南顺头发。
温南一头青丝顺滑的很,即便早上起来像鸡窝,但是陆晏清简单的整理几下,已经柔顺了。
陆晏清嘴上说弄不好,但是动作可没有半点的怠慢。
“嗯,总是要学的……日后夫君可要多多替我绾发。”温南郑重其事点头。
陆晏清全能少年啥都会,基本上温南的头发,陆晏清也能梳个差不多。
挑首饰的时候,温南在面前的红木匣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只银色的芙蓉簪。
温南桌面上还有其他的簪子,但是温南从未带过。
她基本上都是带这个。
他送的。
温南递给了陆晏清。
陆晏清伸手插在温南的青丝中。
却听到了女子的夸奖。
“夫君什么都做这么好,洗衣做饭……如今还会梳头发,可还有什么是夫君不会的?”温南侧头。一脸星星眼的看着陆晏清。
陆晏清不自然咳嗽一声。
“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有!”女子声音笃定。
柴房里的黑衣人听着周遭一阵安静,他心惊胆颤。
同一个屋檐之下,两边的气氛竟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