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下
黄忠大喝一声:“既知我名,安敢犯境?”
田瑜闻言笑道:“老将军何出此言,韩玄不听刺史调令,据长沙割据一方。我奉大公子荆州刺史之命前来讨伐叛逆,何来犯境之说。”
黄忠大笑一声:“哈哈哈哈,一派胡言,我主乃是朝廷所册封长沙太守,何来叛逆之说。”
田瑜道:“老将军名忠字汉升。可见乃是忠义之辈,心向汉室之人。岂不知如今朝廷被曹操把持,曹操软禁天子,肆意杀害后宫嫔妃。朝堂之上已经成为其一言堂,所作所为与当年董卓何异?如今天下凡心向汉室之人,莫不想将其除之而后快,解救天子。老将军何必要助曹为虐。”
黄忠道:“小儿郎牙尖嘴利,你我多说无益,且让某看看你有何本事。”
说罢,黄忠拍马提刀向田瑜杀来。
田瑜见此,叹息一声,亦是催马挺枪迎上。
黄忠提刀杀来,大刀自上而下直劈田瑜,田瑜双枪交错,挡住黄忠大刀。
黄忠见状抽回大刀,一个回旋,大刀斜劈而来,直奔田瑜腰间。
田瑜压低坐下战马,俯身躲过,起身后左手枪直刺黄忠面门。黄忠抽回大刀,竖于身前。六沉枪正中刀身。
田瑜见此,右手枪当做棍使,直往黄忠头颅轮去。黄忠急忙后仰,躲过田瑜杀招。
二人错马拉开,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战意。
两人握了握手中兵器,再度向对方杀去。
黄忠大刀在腰间回旋一下,重重向田瑜砍去,田瑜举枪招架。
“当”的一声,二人手中兵器碰撞之后,忽又弹开。
田瑜只觉虎口一麻,来不及多想,左手一拍战马。身体腾空而起,双腿向黄忠踹去。
黄忠见此将手中大刀横在胸前。田瑜双脚踹在黄忠刀杆上。黄忠身体一晃,就要落下马去。黄忠急忙将大刀杵在地上,撑住身子。
田瑜身体腾空旋转,落回马背上,随后再度挺枪杀去,黄忠急忙挺刀招架。
二人一个手中双枪好似两条闹海蛟龙,一个掌中大刀好似下山猛虎,枪来刀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
田瑜阵中,李典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随后问向留赞:“正明,多少回合了?”
留赞闻言说道:“二百三十余合了。”
李典惊叹道:“昔日我与夏侯元让、于文则三人战将军不下,不曾想这老将军年过半百,竟然与将军斗了两百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留赞亦是附和道:“是啊,来的路上将军曾言长沙有位老将,一身本领不弱与他,更是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箭术,我还以为是将军谦虚之言,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将军所言不虚,是某小看天下英雄了。”
李典道:“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留赞道:“想来快了,这老将军到底年龄大了,体力不如将军。你看,放才二人还是你攻我一招,我攻你一招,现在这老将军攻少守多,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分出胜负了。”
李典点了点头,随后二人看向交战的两人。
……
田瑜、黄忠二人战了二百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但是黄忠毕竟年过半百,体力不如田瑜,出招之间已见乏力。
田瑜见黄忠攻势不如方才,便知黄忠乏力,便将手中双枪直直朝黄忠左右胸刺去。
黄忠急忙将手中大刀旋转,想要以攻代守,将田瑜手中双枪扫落。
田瑜见此,嘴角微微上扬,手中双枪快速抖动,一上一下朝黄忠手中大刀夹去。
“碰。”
三杆兵器相交,田瑜见双枪夹住黄忠刀杆,两只手上下使力,用力一拧,黄忠身体一晃,双手把持不住,手中大刀被田瑜绞落马下。
待黄忠回过神来,田瑜枪尖已经抵在他咽喉处。
黄忠暗叹一声,说道:“你胜了,我这颗头颅你拿去吧。”说罢,闭上双眼。
田瑜见此,微微一笑,收回六沉枪,催马离去。
黄忠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田瑜正在催马回阵。问道:“你这是何意?”
田瑜听见声音,转过马头,说道:“老将军忠心为主,年过半百还能和瑜战上两百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瑜佩服老将军忠义,更惜老将军武艺,实不忍痛下杀手。归去之后,还望老将军好生思量瑜战前所言。瑜实不忍今日一别,他日再与老将军沙场相见。”
说罢,田瑜在马上拱手一拜,随后调转马头,催马回阵。
黄忠看着田瑜离去的背影,心生敬佩之意,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纠结,暗叹一声后,催马回长沙城而去。
田瑜回阵之后,下令大军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
田瑜营寨
大帐之内,田瑜坐在上首,手持兵书,读的津津有味。
下方的留赞看了看田瑜,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典,纠结一阵后,对着上首的田瑜拱手说道:“将军,今日阵前为何不杀了黄忠。那黄忠乃是我等攻取长沙的最大阻碍,只要黄忠一死,长沙顷刻可下啊。”
田瑜闻言,抬头看了看留赞,随后放下手中兵书。
叹息道:“我又岂不知黄忠乃是我等攻取长沙的阻碍。只是此人忠贞可嘉,更兼武艺过人。我实不忍对此等英雄人物痛下杀手啊。”
留赞闻言道:“我亦颇为敬佩黄老将军,只是此人在,我等如何进长沙啊。”
田瑜道:“且容我再想想吧。”
……
长沙府衙
自黄忠战败归来之后,韩玄便颇为不安,此时正在府衙内唉声叹气,只听见一声喊叫。
“主公,主公。”
韩玄抬头看去,见是手下谋士何越。便问道:“孟博何事?”
何越拱手问道:“主公为何唉声叹气啊?”
韩玄闻言叹道:“那田瑜果真勇武过人,今日黄忠亦是败于他手。如今还有谁能挡此人啊。”
何越摸了摸颌下胡须,说道:“主公啊,如今最紧要的事还不是城外田瑜啊。”
韩玄闻言,轻“哦”一声,问道:“还有何事比此更重要?”
何越上前两步,小声说道:“主公啊,你且想想,今日那田瑜明明能杀了黄忠,为何却又放其一命。要知道,只要杀了黄忠,那长沙就没有人能挡住他了。”
韩玄听到何越的话,眉头微微邹起。
何越见此,急忙又说道:“还有。今日阵前,我看那田瑜与黄忠交谈甚欢。难保此二人没有勾结啊。”
韩玄邹眉沉思一会。随后摇头道:“不会,黄忠素来忠义,他绝不会叛我。”
何越闻言说道:“诶呦,主公啊,这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若是黄忠真与田瑜有所勾结,那长沙危矣啊。”
何越说着,捋了捋胡须,又靠近韩玄说道:“主公再想想,这黄忠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为何今日阵前,只与田瑜用刀,而不放箭啊。这若无勾结,怎会如此啊。”
韩玄闻言,眉头紧蹙。
沉思良久之后。韩玄说道:“这样,明日再战,我下严令命黄忠射箭。以黄忠百步穿杨的本领,只要放箭,定能射杀田瑜。而若是他与田瑜真有勾结,那就会虚张声势,这一箭就射不准了。是忠是奸,明日一看便知。”
何越闻言,竖起大拇指,谄笑道:“高明,主公此计甚是高明啊。”
韩玄闻言,仰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