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走近了一点,微微眯起眼看,摇摇头说:“不认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方路路死了,更知道你们警察这段时间都是调查这个。
我也很想抓到背后的凶手,如果有什么需要,用的我你们尽管开口。”
盛屿晨舌头舔了舔有点干巴的嘴唇,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人家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这么在意她?”
何为闻言轻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男人嘛,都有段初恋情结,我实在看不下路路死不瞑目。
况且,最近因为这个案子,大家都心慌慌的。早日破案,也好让大家安心。”
顾意听到“初恋”二字时,下意识地瞥了那边的男人一眼,又快速移开。
男人都有初恋情结?
那盛屿晨也有吧?
盛屿晨拍了拍何为的肩膀,温声道:“行,我们会全力破案,抓到凶手,还社会一个安宁。”
“辛苦了,”何为动容,“我一会儿还要去拿蛋糕,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盛屿晨叫住他,要了一个他的电话号码。
“目前没事了,你走吧。还有,祝你妹生日快乐。”
“谢谢。”
回局里的路,盛屿晨开着车,心情愈发烦躁。
顾意从前面的储物格里,拿出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自己拧开喝了一瓶。将另一瓶也拧开,放在盛屿晨旁边。
“别着急,急也没用,就剩一天时间了,明天在不出结果,就等着后天挨批。”
盛屿晨听她那语气还挺轻快,“你一点儿都不急吗?”
顾意深深吸一口气,又叹了出去,单手撑着太阳穴,鼻塞得她呼吸不畅。
“急啊,可是急的话,很容易分心,急不得。”
盛屿晨把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弯停下来。
顾意看了看周围,微皱眉问:“你要买什么吗?”
盛屿晨闷闷回了一个嗯,解开安全带下车。
五分钟后,盛屿晨再回到车,扔给顾意一盒药。
顾意定睛一看,这是治疗鼻炎的药。
“你——”
“你现在就用,我刚问了医生,药效果好,几次就能好全乎。”
顾意转头看着盛屿晨,柳叶眉下的那双狐狸眼眨了眨,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她仰着脑袋,听话地把喷剂用,粉唇微张,勾出一抹淡淡的笑。
打趣了一句:“对我那么好,又是退烧药,又是鼻炎药的,差不多就行了,小心我假戏真做。”
盛屿晨重新启动车子,低笑道:“行啊,真爱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挑个日子把证领了。”
顾意将椅子放低了一些,背过身不理他。
只不过随便调侃一句,这家伙还来劲了。
真是蹬鼻子脸。
*
市局。
回到局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幕星河璀璨,月色很美。
顾意向邢凯他们转述了方才,从何为那得来的信息。
严岩挠着头发:“所以,何为这算是降低了自己的嫌疑吗?”
“不全是,”盛屿晨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我还看见,他在看《微表情心理学》。”
“他学习微表情,是想用来在我们这蒙混过关,还是他天生不懂表情?”
严岩呆住:“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天生不懂表情啊?晨哥你脑洞真大。”
邢凯单手只着下巴:“这的确有,我有在国外听说过这种病例。”
盛屿晨正想说话,兜里的手机震动了。
他拿出手机,和大家示意了下,起身离开会议室,朝外面走去。
“喂,爷爷怎么了?”
“爷爷知道你们最近很忙,但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你们刚开始没啥感情,但是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你要多多关心下意意,知道吗小晨?”
盛屿晨含着笑:“好,放心吧爷爷,我媳妇儿我不关心她,我关心谁?”
“你别给我油嘴滑舌的,我跟你说认真的呢,听见没?”
盛屿晨从小是盛柏带大的,他啥样他最清楚不过了。说盛柏是最了解盛屿晨的人,都不为过。
“爷爷,我以后都不会给您添乱了,会努力扛起盛家,放心吧。”
他打着电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小林,你可算是来了,我快饿死了。”
盛屿晨侧目看去,是苏昂。
苏昂迈着匆匆的步伐,朝门口跑去。门口那边走过来一个黄色身影,那是他口中的“小林”。
盛屿晨微微眯起眼,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是林目。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去很熟的样子。
说了几句,苏昂拿着外卖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爷爷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说完盛屿晨直接挂断通话,前拦住苏昂。
苏昂停下脚步看他:“有事吗?”
“你和林目很熟吗?”
“是啊,怎么了?”
“他经常给你送外卖吗?”
苏昂失去耐心,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说你烦不烦,老子正饿着呢!”
盛屿晨看了他手里的外卖一眼:“老子问你话呢,林目涉及到我们案子了,请你配合懂吗?”
一开始他只是想问问,谁知道苏昂这么没耐心,态度和语气十分不友好。
那他也不会跟苏昂客气,他就是这么一个你对我怎么样,我就对你怎么样。
苏昂挑起一边眉毛,觉得有点意思:“我的外卖基本都是小林送的,我跟他关系蛮好的。”
“我知道你,你是局里请来心理专家,大名鼎鼎的侧写师盛屿晨,怎么脾气跟我一样。”
“切,”盛屿晨不屑地嗤笑,“谁稀罕跟你一样。”
“你们怀疑小林是凶手?”
盛屿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答非所问:“没事,你可以走了。”
“嘿我——”
不等苏昂话说出来,盛屿晨已经转身进去了。
“……”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室内有些闷,顾意打算开窗通通风,才开没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抛进来一团纸,恰好地砸中顾意的肩膀,掉在地。
顾意意识警觉,猛地转身,后面只有窗外的一片夜景。再低头,脚边躺着一个纸团。
顾意蹲下去捡起,往窗外看了看,附近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个人。
她觉得莫名其妙,以为是恶作剧,正想把纸团扔进垃圾桶,却瞥见了面的字。
动作一顿,顾意将纸团一点点拆开,白色带褶皱的纸面,印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