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慎刑司内,负责看守牢房的两名太监被狠狠拍在墙上。
“两个废物!连牢房里的犯人都能看丢,留着你们何用?”内务府总管刘前气得老脸煞白。
“刘公公饶命……刘公公……”
两名太监来不及擦拭嘴角的血迹,哭喊着爬到他脚下。
“那小子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刘前压住怒气,咬牙问道。
“小……小人不知……”一名太监颤抖道,“我们两个一直守在外面,一只苍蝇都没放出去啊……”
“砰!”
又是一脚,他再次飞了出去,落地时一口鲜血和着两颗大牙吐了出来。
见状,另一名太监急忙喊道:“是太府寺丞,他昨夜来过,一定是他……”
“霍奕风……霍家……”刘前两眼眯了起来。
“公公,一定是霍家的人在搞鬼,小人这就带上兄弟去霍府要人!”
“砰!”
刘前抬腿一脚,踹在了他面门上。
“去霍府要人?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是什么地方?别说你一个杂毛,就是本总管,甚至是太后,都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这世上没有哪里是太后不能去的……”
刘前一惊,他话刚一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道冷酷的女声。
来者是一名二十模样的少女,鲜嫩的肌肤显不出一点儿稚气,镌刻一般的五官倒有一股慑人的冷厉,一身黑衣紧裹,英姿飒爽,傲气逼人。
刘前微微皱眉道:“九离姑娘……你为何会来此地?”
“这么重要的人丢了,刘总管当真不负太后之望啊……”
“哼,你放心,人在我内务府手里丢的,自有我内务府解决,本总管这就出去,就是掘地三尺,也会将那小子找出来!”
“不必了……缉拿之事,由我接手。”
“你?”刘前眯眼道,“本总管没有接到太后的懿旨……”
“太后刚刚与我说的。”
“呵呵,那小子会武,你行吗?”
“这一点,就不劳刘总管操心了。”说罢,那女子径自转身离去。
“刘总管,那小娘儿们太嚣张了,简直不把我们内务府放在眼里……”她走后,一名跟班凑到刘前面前,不忿道。
“让她去……姜九离不过是一名六品武者,姓吴那小子藏得很深,她一定讨不到便宜。她不是想在太后面前邀功吗?呵呵,这出好戏,本总管倒想看上一看。”
“咣当……”
夜深人静的咸阳街头,一个踉跄的身影重重地跌倒在青石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
这可不是什么深夜买醉的浪子,因为别说酒了,他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到!
这是吴洵逃离慎刑司牢房的第二天,原本信心满满,一天离开咸阳,五天离开秦境,可整整48小时,他连城门都接近不了,在咸阳街头流窜躲藏。
眼下这座咸阳城,巡防守卫比电视剧里森严多了!!!
作为秦国的心脏,咸阳城的进进出出受到十分严格的管控,没有照身帖,寸步难行。不仅如此,白天还有巡防营的兵士在街上巡逻,随机抽人盘查。
这两日,吴洵真正体会到了过街老鼠的滋味……
还有一件更要命的事,吃饭!
被下狱的时候,盘缠行李自然也被扣押了,身无分文的他两日来就吃过两个馒头,还是顺的。
吴洵不忿,电视剧里的大侠看上去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可银子好像与生俱来似的,动不动就两斤牛肉,一只肥鸡的叫,而凭他的身手,即便不算大侠,怎么的也能称一声“武林新秀”吧?却连一口像样的白饭都吃不上。
若在平日,他可以放下身段,吃一顿霸王餐,反正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但如今不行,他很清楚,身为通缉犯,一丁点的动静都会让自己暴露。
故而,两日来他只顺到两个馒头,还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
“咔嚓……”
吴洵用力将肩膀复位。
说来也是幸运,缩骨功作为上课时,白老贼留的课外拓展题,他只知道理论,没想到第一次实践就成功了。
虽然成功越狱,但因为施展缩骨功,他元气大伤,周身骨骼处在了十分脆弱的状态,刚刚的跌倒就让他的肩膀错位了。
此时,他虚弱到了极点,知道再没有补充的话,真的会出事……
他踉踉跄跄的走着,脑袋四下张望,夜间的巡防显然要比白日宽松不少,他打算潜入一家饭馆,找点剩菜剩饭啥的。当然,如果能逮到一家还在营业的深夜食堂的话,就更好了。
想什么来什么,晃了大概几十米,还真被他发现一块竖立的招牌。
后边的小屋在漆黑的环境里发出暗暗的光,尽管不是他前世熟悉的那种暗粉色,但此时此刻带给他的激动却一点儿也不逊色。
他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体面,吃霸王餐么,当然不能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老板,十斤白酒,两斤牛肉,一只肥鸡!”
然而当他坐下,一嗓子喊出去后,却发现店里没人……
不仅没有客人,伙计也没有……
四下环顾一周,这间饭店有点诡异……
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大的空间,零星几张桌椅,不多见的白色烛光……最最奇怪的是,三更半夜竟然还不打烊?这么晚了打算招待谁?
吴洵疑惑之际,不想一回头,突然看见一张披头散发的煞白面孔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滴答……”
大脑经历了两秒钟的死机后,惊叫声由腹部升起,穿过胸肺,抵达了嗓子眼儿,正要破声而出时,对面的人将头发撩起,露出一张让人心旷神怡的面孔。
“客官要点什么?”
吴洵咽了口口水,顺势将惊叫咽回去。
眼前之人是一名看上去三、四十模样的成熟男子,剑眉星目,长发披肩,说话的语气更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靠!经典的国风美男啊!要是让前世那帮大叔控的女人看到,还不当场疯掉?
饶是吴洵,也生出一丝丝嫉妒……
“客官?”
“你这店怎么开在深更半夜啊?”吴洵缓过神来,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不会是织女的丈夫吧?”
“呵呵……”那男子笑了笑,“人们结束一天的忙碌工作,正赶着回家之际,我的一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