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儿的爸爸柳宝泉是个裁缝,在街道缝纫社里干活,妈妈走的早,家里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因为是单亲家庭,父亲的性格也内向懦弱,小门小户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现在暑假,柳玉儿就偷偷的卖点鸡蛋补贴家用。胡星河看见漂亮姑娘也有好感,他也不瞎,好不好看能不知道吗?柳玉儿也是可怜,很早就没了妈妈,缺失母爱对她来说是一种遗憾,本来在情感世界就缺一块,她还没有什么朋友。
都说漂亮女人没朋友,现在就是真的。哪个女人愿意跟特别漂亮的走在一起呀,这不把是自己比没了吗?
于是胡星河把自己家的地址写给了她,让她有空去家里玩。
在柳玉儿家的门前,胡星河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原本,胡星河存了猎奇的心理,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拍下来可惜了,反正今天还没有拍,也就按下了快门。
等回到家,他在暗房里把底片冲印出来,放大之后,他看着就有点傻眼。
我去,是真漂亮啊!
柳玉儿的眼睛蕴含着动人的情绪,她脸蛋的轮廓,鼻子的阴影,嘴唇的光泽,啧啧,就连她身上的普通衬衫都散发出不同于众人的质感。
胡星河在放大的几张照片里,挑选了一张,裁剪了边角,从空间里找了一个欧式的相框,把照片装裱起来。
在这个金色带有欧式雕刻花纹的老旧相框里,一张黑白的照片静静的安放在里面。
照片上的姑娘静静看着相框外的胡星河,眼中透露出别样的情愫。
漂亮,完美。
第二天一早,胡星河就带着相机和一个背包去了柳玉儿家。
当柳玉儿看到胡星河的时候,她很吃惊,“你,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早吗?嘿嘿。”胡星河尴尬的一笑,这才从背包里拿出相框,递给了柳玉儿。
“啊?这是……我吗?”柳玉儿吃惊的看着相框里的照片。她真不敢相信,这个看着别有韵味的人就是自己。
“怎么样?漂亮吧?”
“……”小姑娘被说的小脸一红,“漂亮……啥呀!”她还不好意思了。
“我今天想让你帮帮忙。”
“啊?我能帮什么忙?”
“你来当我的模特,怎么样?”胡星河很期待,抓着相机的手紧了紧。
“啥叫模特呀?”
“……”
“就是你按照我的要求摆好姿势,我来拍照,这个懂吧?”
“哦,就是照相呗?”柳玉儿天真的问。
“对,对,就是拍照。”
两人达成了协议,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暑期结束,柳玉儿给他当模特,胡星河拍的照片都给她一份。
柳玉儿还从来没有拍过这么多的照片呢,这次算是过足了拍照的瘾了。
胡星河以拍照为名,带着柳玉儿去了商店,专门买了几件上海产的裙子和皮鞋,让柳玉儿换上。
这把柳玉儿紧张的不要不要的,生怕胡星河回家挨打。
他们先在街边摆拍了几张,然后就去了一些古老的建筑旁拍摄,什么教堂啊,俄式老公寓啊,火车站啊,反正让柳玉儿穿着新裙子站在破败的背景下拍摄了两三卷胶卷。
他们是头一天拍摄,第二天就冲印。胡星河主要是怕时间长了胶卷被曝光就白拍了,所以抓紧冲印。
这样第二天就不能拍摄了,胡星河就邀请柳玉儿来家里玩。
一开始,柳玉儿很拘谨,不敢来。可是架不住第二天下午胡星河就拿来了十几张他挑选的照片来,这让柳玉儿逐渐的放下心来。
当她得知胡星河的姥姥也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更放心了。
柳玉儿望着眼前的这栋占地极大的城堡式洋楼,有点傻眼。她虽然知道胡星河家里不差钱,可她没想到他家竟然住的是洋楼。这对她来说,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姥姥,这是柳玉儿,我的学妹,现在和我一起拍照片。”
“这是我姥姥。”
“姥姥好。”柳玉儿轻声细语的问好。
“好,好。呵呵,闺女坐吧。”姥姥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长相极为出色的女孩,再看看胡星河。此时,她大孙子早就转头跑向了暗房。
老太太拉着柳玉儿在客厅里絮絮叨叨的聊天,问东问西的,搞得小柳同志极为紧张。
胡星河在暗房里忙了一阵,发现柳玉儿还没上来,又跑下来找她,让她见识一下他的暗房。
就这样,这几天胡星河经常带着柳玉儿回来,走的时候她又带走些照片。
拍照的那天,胡星河带着柳玉儿满城疯跑,在很多地方留下了身影。
一晃就过去了一个礼拜。
这天胡星河又去找柳玉儿,走进巷子里,就看见有人指指点点的。胡星河心里就是一紧,难道出事啦?
打开房门,柳玉儿满面的泪痕。
“怎么了?”胡星河心里紧张的不得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给她惹祸了?
“没,没事。”柳玉儿赶紧擦擦眼泪,把胡星河让进去。
“哎吆,哎吆……”房间里传出呻吟声。
“这是……”胡星河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满屋狼藉,桌椅板凳倒在地上,茶壶水杯碎了一地。一个满脸血迹的中年人半躺在地上,胳膊扶着炕沿一声声的呻唤。
“叔,你这是怎么了?”这人他认识,是柳玉儿的老爸,裁缝柳宝泉。
“哎吆……”柳宝泉呻吟一声,“唉,让你见笑了。”他努力的挣扎,想要起身。
“叔,慢点。”胡星河赶紧把柳宝泉扶住,双手一使劲拉到炕上。
“叔严重吗?咱到医院看看吧。”胡星河还真怕他老胳膊老腿的骨折了。
“唉,没事,皮肉伤。”柳宝泉偎在火墙上,“闺女,收拾一下,啊!”
“……”柳玉儿抹了把眼泪,默默的开始收拾屋子。
“这是咋回事啊?”胡星河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就升起一股火气来。现在是新社会了,怎么还兴打人呢?!
“呜呜呜呜……”柳玉儿把手里的扫帚一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都怨我,是我惹的祸……呜呜呜呜……”柳玉儿哭的梨花带雨,委屈伤心。
“唉……是我没能耐呀,这辈子净受人欺负了,是爸没用……”柳宝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哭成了个泪人。
嘿,你说这一家子,是啥事你倒是说呀?!
把胡星河急的抓耳挠腮的。
猛地,他心里一动,“玉儿,是不是上次那帮流氓找来了?”
“哇,呜呜呜……”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这茬,柳玉儿一下子就爆发了,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一般。
“好,我知道了。”胡星河知道,这个赵三在八三年严打的时候就吃了花生米了,他原本是想让政府去收拾他,自己把这个姑娘救了就得了,谁知道这个赵三他作死等不到天亮啊!这还能饶过他?!
“今天是赵三亲自来的?”
“唉,可不是嘛,非得要和我姑娘搞对象!你说我能同意吗?这你也看见了,他们就是活土匪呀,一群畜生啊!”
“他们没对玉儿咋样吧?”胡星河还真怕这个大流氓当着家长的面来个霸王硬上弓。
“没有,只是他们要带走玉儿,被我拦住了,这不,把我也打了。”
“这群王八蛋!”胡星河的火气来自正义感还是吃醋他也没搞清楚,反正气的要命。
“没事,你们放心吧,这事我来解决。”胡星河原本不想利用自己的金手指来过度的干涉这个世界,可是现实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他也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赵三既然已经找到了柳家,很快就会找到自己家。
胡星河到时候一走了之,去了京城,赵三倒是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这个流氓要是找到胡家,对老爸老妈和姥姥弟弟下手怎么办?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呀。
这个赵三必须要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