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刚要详细解说,郭义闪身入内神秘的问:“你们猜从蔡友坤家中抄到多少银子?”
林淮很是配合,激动的问:“多少?”
“不知道,听说好几间房子都装满了!这回萧指挥使可发了!”
“发的不是王爷吗?”秦无病问。
“三弟有所不知,查抄罪臣家宅是个肥的流油的差事,只需按登记入册的上缴便可,至于没登记入册的有多少,谁知道?”
秦无病敷衍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可没心情去想这些事。
“先回驿馆吧,昨晚没能好好喝一顿,今日咱们补上!”林淮拍了拍秦无病后率先走出签押房。
“二哥不用当差吗?”
“后面的差事没我什么事,王爷都回驿馆了,我自然也要回去。”
“江总督会如何处置?”
“总什么督!已经准备押解回京了,只看连不连累家人吧!”
“那这一省一府的政务……”
“你操心的真多,有的是人觉得自己胜任,皇上自会有安排,咱们晚上吃什么?”
三个人说着话便出了府衙。
……
这一天除了紧张就是着急,秦无病早把身上的伤忘了,等回到驿馆看到福尔摩斯四人的模样,他身上的伤也跟着疼了起来。
福尔摩斯四人知道家中出了事,都挣扎着起来,想回去看看。
整的秦无病有些后悔告诉了他们,忙说:“大哥,二哥都在家!你们回去也帮不上什么,王爷既然已派人去知会了,理应无事!”
话是这么说,道理秦无病也懂,但是没能亲眼看看还是不放心,奈何王爷这边的事耽搁不得,经此一事,秦无病更是明白抱住大树的重要,以前都是父兄们绞尽脑汁的维护家族,现在也轮到他出力了。
想起家里事,大长公主便被秦无病放脑袋外边了,既然王孙贵族公主都看不上,又怎会轻易看上他!
晚上哥仨儿一起喝酒,林淮知道秦无病也要一起去金陵,眉头皱的有些深,同样把大长公主的事从脑子里剔除了,秦无病看着直想笑,他知道林淮这是担心陈轩母子无可信之人照顾,不知如何是好。
秦无病本来还想再逗一逗林淮,让他急上一会儿,可看着林淮愁的一碗碗的喝,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便不再拖延主动说道:
“我已写好书信,你派几个人拿着我的书信将陈轩母子送到我家中,自有人好生伺候,陈轩的病情很快便可痊愈,到时再给他说门亲事,安排个力所能及的差事,养家糊口自是不成问题!”
林淮听罢激动不已,嚷嚷着要跟秦无病重新结拜一回,过程再细致庄重一些,吓得秦无病撒腿就跑。
……
襄王爷在明州府待到第三日,将盐商捐出来的银子连同从蔡友坤家中抄来的一部分,一共二百万两移交到河道总督范守康手中,然后淡淡的说:“银子是用来修河道的,这么简单的人话你若是听不懂,这身官服便也没必要穿了!哦,银子若是丢了,你便也可以消失了!”
范守康这几日都心神不宁,他眼睁睁的看着蔡友坤被抄家,又眼睁睁的看着江毅东和蔡友坤先后坐着囚车赶赴京城,他手指头便一直在抖,等听完襄王爷的话,他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心中想的是,这回一定好好办差!
……
明州距离金陵并不算远,若是快马加鞭,两日可到。
可襄王爷仍旧坚持微服前往。
谢羽辞别王爷先回金陵了,大部分的侍卫亲兵陪着空轿子也走了。
襄王爷一身平民打扮骑着骡子,乐呵呵的也上路了。
除了德喜,林淮和郭义,就剩秦无病和骑在马上养伤的福尔摩斯跟随。
几人骑在马上慢悠悠跟着襄王爷,甚是无聊。
因为无聊,倒是让秦无病想起了些事,他压低声音问过郭义:“有一日王爷误入黑店,那晚你怎不在?”
“你怎知是王爷误入?”
“王爷知道有人在沿途设计刺杀?”
“反正我们是等在别处,收到指令才过去的,听说那时候你回房睡觉了。”
“可抓住幕后之人了?”
“抓住的都是死士,未曾审问便都自尽了,我琢磨着,等你查明那五十万两的去向,王爷或许就会让你查这事儿了。”郭义自从东岳庙之后,对秦无病倒是亲近了不少。
“你以为查案子是买东西,什么时候想买了掏银子就行?”
林淮马上说:“陈轩那案子都过去半年了,你不是只听我说便找出疑点了?”
“能一样吗?跟你们说这些没用,上次跟着王爷那人武功了得,这次怎没见跟着?就咱们几个,福尔摩斯又未伤愈,真遇到点意外……”
“你怎知没跟着?没叫你看到罢了,那人是二龙,王爷身边三龙四虎,从不曾离王爷身边。”
“二龙?他们几个不会叫大龙二龙三龙,大虎二虎三虎四虎吧?”
“正是!”
“还不如东南西北中发白呢!”秦无病嘟囔了一句。
“什么?”林淮没听清:“在哪发的?”
“你们说王爷知道怎么到金陵吗?别走着走着回京城了。”秦无病岔开话题。
“你当三龙四虎是死的!”
秦无病了然的点了点头。
……
白天,襄王爷走走停停,看到务农的百姓会聊上一会儿,碰到行商之人也会问上两句,偶尔遇到个吵架拌嘴的,他也会上前凑个热闹听一听。
一行人慢悠悠走了五日,竟是走到梧州境内,秦无病虽不知道路线,也知道襄王爷是绕了路,想想这位王爷的一贯行径,秦无病的心不由得提溜起来,路是这么好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