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长公主手中拿着极细的鱼线不知正在捣鼓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我在窗子这里做个机关,若是有人想趁你熟睡后下手,这个机关便可要了他的命!”
“你,你为何要亲自动手?”
“有意思呀!”大长公主扭头看向秦无病,笑起来真是人畜无害。
“那,那要是我自己不小碰到,怎么办?”
大长公主停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皱着眉道:“我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那样的话,我便要重新再找一个了。”
秦无病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老和尚说的对,这个侄女是最像他的!王爷居然还否认!
秦无病气得上前一步刚要理论,大长公主大喊一声:“别踩那!”人也跟着扑向秦无病,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从窗前飞过,狠狠扎进对面的墙板中,还在发出‘嗡嗡’的声响。
秦无病被大长公主推得一个踉跄,勉强站住,大长公主却回头得意的看着那支箭说:“厉不厉害?”
“你装的时候就不怕死在自己箭下?”秦无病不可置信的问。
“不怕,我知道机关在哪,避开就好,你不用担心。”
“我担心你妹!”秦无病怒吼了一句。
大长公主紧皱双眉道:“我没有妹妹,嗯,亲的没有,堂的有,你看上的是……”
“是你妹!”
“我知道,我只是问你是谁,我看看怎么拆散你们。”
秦无病的脑子已经不会转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指了指周围问:“还有哪有机关?”
“嗯……”
“你不用想了,我去找驿丞换间房。”
“也好!”大长公主认真的点点头:“这间有点布置的太多了,你换一间,我少布置点。”
秦无病头发都快立起来了,他闭上眼默念三次‘她大侄子是皇上!’‘她大侄子是皇上!’‘她大侄子是皇上!’
“大长公主的好意,无病心领了!”秦无病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和:“大长公主试想,之前的日子,无病活的好好的,虽在路上遇过一次险,但几次住在驿馆之中都无事,王爷自有安排……”说到这,秦无病眼睛一转道:“大长公主可有考虑过王爷的安全?”刚说完,秦无病猛地想起那只利箭,忙又说:“王爷不用大长公主惦记……”
“九哥自然不用我惦记。”大长公主歪着脑袋,促狭的看着秦无病,带着两个梨涡,笑得甜美至极。
秦无病恍了下神,又眨了两下眼,猛然间明白过来,只见他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你和老和尚不一样,他可没你这脑子。”
“七叔吗?他这样未尝不是好事!诶,你看出来了?”大长公主灵动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问。
秦无病先是走到窗边,推开窗,这才说:“全屋只那一只箭,你提前布置好,跟我踩哪无关,机关在你手中,你想放,那只箭才会出来……诶,哪儿去?”
“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大长公主已经跑出了门。
“想你妹啊想!”秦无病嚷嚷道。
“你不可能见过我那几个堂妹,休想气到我!”大长公主突然扒着门框,露出小脑袋,气鼓鼓的说完,便又消失了。
秦无病哀叹连连,他突然有种无处话凄凉的悲哀,好在林淮和郭义来的及时,这种悲哀也只停留了片刻。
“咋样?知道我们为啥怕她了吧?你这个媳妇儿没人能管!”林淮一进屋便开始嚷嚷道。
“驿馆隔音不好,你的话她能听见。”秦无病淡淡的回了一句。
林淮赶紧捂嘴。
郭义拍了拍林淮笑道:“你要这么想,不管你这句话说没说,大长公主都会收拾你!”
“也是,不差这一句了!”林淮洒脱的松开手对秦无病说:“三弟,我们俩为了你才遭的这份罪,只盼你心中记得两位哥哥的好!”
“跟我有何关系?”秦无病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
“都凉了,叫人送壶新茶来。”郭义话没说完,秦无病已经喝完了。
“怎会与你没关系!我们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大长公主不知道全部,也差不了多少!”
秦无病眉头一皱,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大长公主的时候,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对,她说这副新的双截棍是她做的,她还说起杨家庄那场群架!
秦无病不淡定了!他当时只跟着那俩酒窝转了,后来又去审许氏,这等重要的事怎么就给忘了!
“想什么呢?”郭义在秦无病眼前挥了挥手。
“你可别这幅表情,我会误以为你能想出办法制住她!”林淮小声嘀咕道。
秦无病深吸一口气,是呀,这么重要的事情即便一直想着又能怎样?秦无病想起大长公主身后那一串串的人,若不能做到万无一失,皇上和襄王爷又怎会让她出京,既然身边都是些有本事的人,能在杨家庄藏匿行踪看他现场表演,又有何新奇!
“怎么感觉跟上高三一样!大考小考没完没了!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考!”秦无病说完,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上啥?”
“没事!你俩没去看砍头陪着我,甚是无聊吧?”
“砍头有啥好看的!别说见的多了,我自己更是没少砍!”林淮得意的说。
“这些年京城少了些,我记得小时候砍头的事挺多!”郭义说。
“先帝晚年心一下子便软了,诶,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腰斩?”
“怎不记得!我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因是偷跑出去看的,我身边伺候的都被祖父杖毙了,唉。”
“斩的是谁来着?”
“是个大学士,还是个主考官,好像是因为科考舞弊的事,我隐隐有那么点印象,光记着那人被斩之后的样子了。”
“三弟可知腰斩与砍头的区别?”林淮等着秦无病追问。
哪知秦无病心不在焉的答道:“砍头会使人迅速死亡,腰斩……没那么快死,人会异常痛苦!”
林淮很失望:“就没你不懂的?”
秦无病抬头看了看林淮,自嘲道:“我本以为自己只会推理断案,但王爷并不这么认为,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潜力到底还有多少。”
“潜力是啥?内功?”林淮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