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四人愣了一下。
“叫上大哥与凤鸣,咱们一起去,再晚街上没人了。”秦无病催促道。
小斯提醒:“你可是病危的人!”
“当然!所以,你们要抬着我去,咱们要把诚意做足!”秦无病坏笑着说。
福尔摩斯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都绽开了笑颜,他们知道,七少爷要开始整治人了!
于是,西宁城内很快便传开了——听说驸马没有性命之忧了,被抬着去给秦老将军问安,结果还被挡在门外等了许久,谁知驸马的病情又急转直下,只得匆匆回到驿馆。
秦老将军是和百姓们差不多时间听到传言的,气得从床上直接蹦到地上,赶紧命人去大门口问,这一问,秦老将军又差点晕过去。
秦家在西宁城的东边,驿馆在西边,秦无病被人抬着也算是穿城而过,周围跟着的人可不少,他们走的急,光线又昏暗,自然引起热议,有些好事的便一直尾随着,福尔摩斯四人便负责在后面分散解说。
一行人到了秦府,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没人上前扣门通禀,只是站在门口,等着一些好事儿的人凑在一起指指点点,突然,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回赶,街边的人清楚的听到有人在喊:“赶紧回去跟大夫说,让大夫准备好,驸马又不行了!”
秦府看门的人听到外面闹哄哄的,这才开了个门缝向外瞧了瞧,看到有人对着府门指指点点,赶紧跑出去问了问。
看门人问完后没当回事,人到府前哪有不上前通报的,那是来人无礼与他何干?
可秦老将军不是这么想的,西宁城的百姓也不是这么想的,只看门人这般想又有何用?
……
秦无病被抬回驿馆,驿馆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整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一路跟着回来的好事之人确实不少,府衙出动衙役才把这些人轰走,可越是不让他们看,他们越会使劲的猜……
秦无病则悠闲的躺在床上,吃着水果想着秦老将军被气得缺氧的样子,然后算着时间,觉着秦老将军该来了,他命凤鸣等在驿馆门口。
秦老将军驿馆的门都没进,便被挡回去了,气得他回到府中不仅说了些极不好听的话,更是一改之前想要妥善处理此事的态度,既然这位还不是驸马的驸马这般不给面子,那便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秦老将军连夜将几名副将和亲信叫到府中,当然包括姜威。
姜威是秦老将军没出五服的侄女婿,之前在贵宁卫任指挥佥事,贵宁卫隶属西南都指挥使司,是王庆之无权调用的卫所之一。
淅川出兵后,王庆之原本意在必得,首先他认为没人知道他与叛军勾连,至少这几日没人知道,等周围那些人明白过来的时候,西宁城恐怕已经失手了,其次他能调动的六个卫所,都听话的去了那三座城,而剩下的六个卫所,在王庆之看来,至少有三个甚至五个卫所都要被调去兰宁与羌戎大军作战,西宁城内守军多不了,况且西宁卫虽不归他管,但基层干部还是有不少是他的人。
若是再幸运些,朝廷命他指挥守城之战,那便再好不过了。
王庆之先得到的消息是朝廷命住在西宁的秦老将军领军抗敌,他冷哼了两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能干什么?就在王庆之刚哼完没多久,便有兵士冲进来,将他五花大绑的押到牢中,而押他的人之一便是姜威。
王庆之到了牢中都没回过味来,姜威得意的奚落道:“就你这个脑子,自己凭何坐到都指挥使的都不知道,还有胆子谋反!”
姜威自然很得意,只抓捕王庆之便是一件功劳,这是秦老将军特意留给他的。
……
被秦老将军叫来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之前都是极力赞成保存实力,见死不救的,也同样是等着分功劳的,知道突然冒出个驸马来,本来便有些不满,如今知道秦老将军准备收拾这位,自然是全力赞同。
在秦老将军看来,朝廷下一步定是大军围攻淅川!
而淅川之前应是全军出动了,早就空了巢!谁领军去都是信手拈来的功劳,而秦老将军觉得,领军之人非他莫属!
西宁城是他守下来的,围攻西宁的叛军最终是他打败的,朝廷没有理由换做他人领军围攻淅川,这两天朝廷的旨意便应该到了,他们要好好谋划一下,如何利用这次机会不仅将属于他们的胜利果实尽数拿到,还要将那位还不是驸马的驸马彻底变成不是驸马!
几人谋划了一夜才离开,秦老将军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般折腾了几日,早已显出疲态,可他刚要躺下歇息,他安排在驿馆的人回来禀报:“驸马去了西宁府衙。”
“他不是要死了吗?!”秦老将军恼怒的从床上蹦到地上。
……
秦无病是坐着轿子到了府衙门口,然后稳稳当当走进府衙的,府尹宋富带着一身抖动的肥肉急急迎上前,一张胖脸全是汗。
“宋大人无需多礼,快,先进去,太热了!”秦无病带着一丝自来熟的热情,扶着宋富的胳膊朝里走,速度缓慢。
宋富从小福的口中得知顾清河在这位驸马面前说了些他的好话,自是感动的不行,今日见秦无病如此举动,显然是没把他当外人,更是生出亲近之意,完全忘了之前说驸马伤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