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溪趁着周晚补眠,把二十万转了回去,又从衣柜里拿了几套当季的衣服塞进行李箱,在桌子上潇潇洒洒的留了张条子就拎着箱子走了。
到公司的时候,程若锦正在楼下等着。
“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说要搬家?”
两人一左一右拖着行李箱上楼,也没进办公室,转道先把行李箱放进休息区,顺便说会儿话。
“《他说》得大改,我住家里不方便,小舅舅睡觉打呼震天响,耽误我上进。”
程若锦:“……”
她有点想象不出周晚那个小奶狗打呼震天响的样子。
苏溪黑得一手好舅舅,坦坦荡荡。
“住处的事还得麻烦你。”
“说什么麻烦?照我说,你就直接跟我住。”
“……那不行,你家也不近,现在最重要的是挤时间。”
程若锦拿她没办法,也知道劝不住,无奈道:“我给你联系过了,咱们附近有个高级公寓,从那边到公司走路最多十分钟,就是现在房源紧张,单居室都租出去了,只有顶层的两室套房有几套空着的,价格偏高,一个月得八千,但是公寓环境和安保都不错,挺出名的。”
苏溪想了想:“你说的是森居?”
“对,你知道?”
“嗯,听说过,是挺有名的。”确实质量有保障。
至于租金……
现在还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这么甩手离家出走,不赶紧找个住处,今天晚上就得抓瞎。
“就那吧,中午你陪我去看房?顺便把行李拖过去。”
程若锦笑道:“大气啊老板,八千的租金,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
“昨天从小舅舅那赚了二十万,我不大气谁大气?”
这语气,说的仿佛那钱真赚到了似的。
程若锦不明真相,一味的羡慕嫉妒恨。
“人生赢家就是不一样,连舅舅都又年轻又帅气还有钱,最重要的是舍得给你花钱,啧啧啧。”
苏溪笑了笑,没答话,把行李靠着墙角放好,就跟程若锦一道回了办公室。
等两人走的不见踪影了,一条修长结实的胳膊才猛的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躺在死角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陆临捏了捏鼻梁,看似思忖的犹豫片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去公司附近的森居给我在顶楼租一间两居室,手续办好后就把行李给我搬过去,打扫干净。”顿了顿,又道,“交待公寓那边的管理人员,对外就说我已经在森居住一年了,十一点之前办妥。”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周晚总算睡醒了,一出卧室门就看见了桌子上的纸条,登时气的七窍生烟,骂骂咧咧的给苏溪打电话。
“苏溪!你留的这纸条怎么回事?离家出走都不能找个靠谱的理由?”
苏溪正在往森居走,随口答道:“那理由怎么就不靠谱了?多实在!”
“实在?!”周晚气到音调都变了,“你留了个条子说你要去读住宿制老年大学修身养性,你跟我说你这理由靠谱??”
苏溪干笑两声:“别计较细节嘛。”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反正我不同意你搬出去,你现在这样,搬出去我能放心吗?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看看这是什么病?”
周晚的语气凶巴巴,苏溪垂着头,眼睛却有点发烫。
“最近工作上有点问题,也就在外面住几个月,忙完了就回去。”
周晚气了个倒仰。
“我脑残片嗑多了才信你的鬼话!赶紧给我滚回来!”
“小舅舅……”苏溪正了正脸色,“究竟是什么情况总得我独居了才好分辨,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周晚沉默了数秒:“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大外甥,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就跑路了,这合适吗?”
“小舅舅,恕我直言,就你那个手不提二两的劲,负数的武力值,我能指望你什么?”
周晚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每天打个电话报平安。”
“行。”
等挂了电话,程若锦才问:“是你舅舅?”
“嗯。”苏溪心不虚气不喘,“我舅舅从小就怕黑,不敢一个人住,我妈说他这样不行,得锻炼锻炼,我搬出来也有这个原因。”
于是程若锦在继呼噜声震天响之后,又麻溜的给周晚贴了个标签,怕黑,胆子小的姐姐和外甥女都看不下去。
森居这边的服务和管理十分到位,因为提前联系过,苏溪和程若锦一到,就被管理员直接带到了顶楼。
“现在空着的房子还有两套,一左一右,都是两居室,朝向都挺好,您可以先看看。”
苏溪脚步一顿,左右看了看,指着中间那户问道:“这套有人住了?”
看着不像啊,虽然干净是干净,但这一户门边的壁砖和地板都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管理员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有人住,我们这的老住客,都住一年多了?”
殊不知这管理员此刻的内心是何等的忐忑和惊慌!
做了这么多年管理员,还是头一次遇到房客提这种奇葩要求的!
竟然要求对外说是老住户!图个什么?
要不是身份信息核实无误,对方的履历也确实光鲜,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法分子想借着他们公寓做什么不在场证明了!
苏溪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也没过多追究,分别看了两套房子后,就定了左边的那套。
室内装修是欧式风格,家具简约大气,该有的东西都有,实打实的拎包入住,几乎挑不出什么缺陷,苏溪相当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