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嘭嘭嘭!!!
安庆,位于南直隶西北部,长江下游北岸,皖河入江处,西接湖广北部,南邻江西,西北靠大别山主峰,东南倚黄山余脉。
安庆地貌多样,襟江带淮,山地、丘陵、河湖面积约各占三分之一。
安庆西北部是大别山中低山区,东南部为长江洲圩滩地,中部丘陵起伏,间有低山、湖泊。
大别山逶迤于西北,长江环绕于东南,两者之间为丘陵岗地。
地形大多被河流切割破碎,走向多变,主要分布在平原的边缘。
平原主要位于沿江、沿湖,多由河流冲积或湖滩淤积形成,其间水网交织,土地肥沃,十分适宜农作物种植。
这样的一片福地,自然是多方势力争抢的地盘了。
撤退到安庆的第七天,黄得功所部就遭到了清军的围攻。
经过几次大战,尼堪手下的汉兵又开|始了爆|发式的增长,十三万清廷汉兵举着各种攻城器械进攻安庆城墙。
远处三百多门大小不一的火炮一齐炮击。
长江之,左梦庚的十万水师虎踞江河,船的火炮、投石炮纷纷发射数以百计的石弹。
左梦庚麾下舟师,以三十艘长30米、宽6米的福船为首,以及六十艘长15米、宽4米的广船为辅。
加200艘7、8米乌艚船、150艘6米的舟船,开|始从长江岸滩炮击登陆,进攻安庆水门。
黄得功征召三万壮丁,与本部一万四千多人守城,凭借一些弗朗机火炮,多次打退了清军的攻势。
但就这样的局势,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黄得功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铁定没有办法突围,或者坚守超过一个月的!
带着求援信的信鸽几十只被放飞,纷纷朝着南京方向飞去。
六月二十七,这已经是黄得功被围的第三天了,南明朝廷才知道了安庆被围的事情。
“万岁!黄得功连战连败!救他无疑救出一只恶虎啊!”
“荒谬!靖南侯一向嫉恶如仇,虽然言语粗鄙,但其人乃是先帝门生,对家国忠贞不渝!”
“哼!再怎么忠贞不渝,丢失庐州、滁州、和州却是掌定钉的事情!”
“万岁!必须要救靖南侯啊!”
“没错!若靖南侯黄得功兵败,那么尼堪、左梦庚等人就可顺长江而下,进犯应天了!”
南京朝堂,百官们争吵不|休,东林党早年间留下的党同伐异气氛,被南明发扬光大。
明明朝堂之,东林党人数只占一小块,其余都是马士英、阮大铖的党派。
但这争吵的模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启年间东林党和阉党吵架呢。
高台之的朱由菘看着这|种局面,自己也无能为力阻止。
说白了、洛阳的烟花酒肉,早就将他养成了一个无用的藩王。
若是此时坐在龙椅的,是朱聿键的话,或许大明还能再挺几十年。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而朱由菘也无法阻止朝廷朝臣之间的党同伐异。
作为长江水师游击,韩当看着这一幕只能默默摇头叹气,觉得这个大明完了也就完了。
不过这个时候,老迈的黄道周却站了出|来:
“万岁!臣以为,可命芜湖总兵黄斐前往救援!”
“不可!”阮大铖一听,顿时急了。
黄斐手中有四万大军,坐镇芜湖。
区区四万人马,福船不过十余艘,广船十余艘,其余都是一些小船的黄斐去救援,就是羊入虎口。
且不说能不能救援,若是黄斐救援失败,那么整个长江,就只有靠韩当那十艘福船抵挡来犯之敌了!
阮大铖可不想从一人之下,变成曾经的那副模样。
他极力反对,而马士英则是皱眉道:“不救黄得功,清军也能从安庆渡江南下,引大军进攻南京!”
“万岁!臣以为,当请淮扬总督、昭武将军韩景略出舟师,归长江水师游击韩当将军统辖。”
“由韩当将军与黄斐会和,前往救援靖南侯!”
“韩将军,你意下如何?”看到马士英这么说,朱由菘也算有了底气,开口询问起了韩当的意见。
然而韩当则是开口道:
“万岁所命,臣自然不敢不当,然……”
说着、韩当顿了顿,随后继续:
“然!此时凤阳府、六合县、淮安府等地,多铎早已屯兵二十四万。”
“扬州以十万大军防守二十四万大军,本就难以为继。”
“能守到今日,全赖水师战船犀利,火炮充足罢了。”
“轻易调遣淮扬水师,轻则丢失山阳、盐城,重则淮扬全陷。”
“若扬州陷落,清虏十日内便可兵临南京!”
“韩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家将军韩景略不愿意为朝廷尽忠吗!!”
一名御史当庭咆哮,不过韩当却不为恼怒,只是淡漠回答:
“在下无此意,只是,若要调水师南下,除非钱粮充足,在扬州另招募新军,弃守水域,以守城池!”
“哼!朝廷前些日子才拨了百十万银子和百五十万粮草,现在你又说钱粮不济,怕是想学刘泽清、刘良佐之辈!”
御史忿忿不平,然而韩当游刃有余:
“百万粮草,听起来很多,但若是招兵,以南京五军都督府一员士卒便饷银十两来看,招募大军十万便需要一百万两。”
“若是购买铁料,打造甲胄,还需要招募工匠,一套甲胄在二十两,加兵器就是二十五两。”
“那百十万两银子,在发完军饷后,早已不足十万两银子。”
“因此、臣以为,可按十万人军饷、甲胄、粮草将钱粮调拨扬州。”
“若钱粮充沛,臣相信,昭武将军定会派遣水师南下,并且将扬州守的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