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

身在洛阳的杨广已经知道马邑郡鹰扬府都尉刘武周造反的事情了，龙颜大怒，身边陪着他酒池肉林的宫女都当场宰杀了几个。为了这个事情，他专程派人给李渊送来了圣旨，表示刘武周造反的事情要挂在李渊的头上，李渊肩负晋阳留守重任，在河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然是要受到惩罚的。

只是念在河东北境全部沦陷的情况下，杨广勒令李渊戴罪立功，统率河东三万府兵向刘武周出兵，早日平定叛乱。

楼烦郡距离晋阳府很近，河东十五郡刘武周虽然只占据了马邑、雁门、楼烦、定襄这四郡，可是，他麾下的骑兵都是精锐，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骑兵坐下的马匹是从突厥高价购买过来的北陆骏马，这种马比晋阳府的马匹起码要高出一个头来。甭说在战场上交战，就是平日里碰面，都要低人一等。如何平定叛乱？

东都洛阳和京都长安的联络早已经被叛军切断了，河东十五郡也面临的是这个问题，大运河固然畅通无阻，可是，洛阳粮仓内的粮食无法再往河东十五郡运输了。晋阳府市场上的粮食已经是平常的三倍，这样还有价无市。想要调集河东三万府兵，就必须筹集足够的粮草！

一日，李渊坐在太师椅上，愁容满面，麾下将领，谋士以及李建成、李世民等人也束手无策；这刘武周虽是鹰扬府都尉，可是他手下的兵将多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精锐，加上北陆骏马，想要平叛，这不是痴人说梦呢？

河东十四郡自保都是问题，如何去攻打刘武周？

最为重要的是晋阳府缺钱！缺粮食！

得搞钱！

李渊目光紧紧地盯着楚源，一脸兴奋，忽然道：“贤婿，你不是有办法搞钱吗？”

楚源不由一愣，“搞钱？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李秀宁在一旁一脸娇羞，低声提点了一下，“夫君，你不是要开造纸坊吗，好像是……卫生纸……是吧，你前几日不是说这玩意很暴利吗，现在有着时间，不妨尝试一下，我们李家上下都是支持你的。还有，这卫生纸是干什么用的？”

楚源当下咽了一口唾液，他似乎明白了李渊眼眸中兴奋的意思了。

……

“这就是替代厕筹的东西吗？”李渊扯着手中的一截柔软的卫生纸，“太薄了，会不会被中指戳破呢？”

他很是怀疑这么薄薄的三层纸能够替代香喷喷的厕筹，不过，这卫生纸上也是有着香味的。在李渊看来，厕筹的作用应该比这个卫生纸要好用。

起码可是随便往下刮的。

“不会！”楚源摇头。“岳父，这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可以扔掉，具有一定的水溶性，也就是说遇水就化了，环保，卫生，比厕筹要好用。”

毕竟，在隋末，贵族们虽然比普通的贱民要高一等，使用的不是屎蔑，都是厕筹；可是，这厕筹也是循环使用的，十分不卫生。

“你要不要示范一下？”李渊一脸兴奋。

李家上下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楚源。

嘶！

楚源倒吸了一口冷气。

呃~~~

这样也可以？

这好吗？

这不好！

楚源犹豫了一下。

这玩意自己还能示范，脸还要不要呢？

不过，他知道要在隋末的晋阳府内推广自己的卫生纸事业的话，适当的演示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卫生纸总是要面向大众的，若是李府上下都推广不开的话，何谈推广到大隋境内，以至于吐蕃、突厥、高句丽等小国呢？

“当然是要演示的了。”

楚源抱着一卷卫生纸，在重金悬赏之下找到了一个愿意用身体去示范的侍女，当然是要在蒙面的情况下，楚源同意了。

在李府上下众人的围观中，距离很远，主要防止作弊。

楚源站在茅厕外面隔墙对这名侍女点了点头说，“撕掉一截卫生纸，四指拿好，用大拇指卡住这张纸巾。嗯……对，在方便完以后，转身四十五度，用卫生纸去擦拭……对！好样的……再折叠一下，再次擦拭……没毛病，等到纸张上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就结束了，这张用过的厕纸就可以扔进垃圾坑内。”

这厕纸果然比厕筹要好用，效果立竿见影。

上前检验的女官仔细端详了以身体作为试验品的侍女那粉嫩嫩的菊苞儿，一脸震惊，果真一点残余都没有，没有任何的虚假宣传。女官当即转身对众人兴奋地说：“这玩意擦拭的真干净！”

……

在李家的支持下，楚源在晋阳府内成立了一家最大的造纸坊，日夜开工，三班倒，用河东最为优质的原木，有着大量的工匠，加上楚源已经研发成熟的工艺制程，试生产出来的卫生纸在河东十五郡被贵族们一抢而空，平民百姓虽然有能力购买，可是，他们没有李家的批条，根本买不到平价的卫生纸。

这卫生纸已经开始量产了，整个晋阳府全部的民力，府兵都在帮忙生产这卫生纸。就连已经沦陷的楼烦郡也高挂免战牌，偷偷摸摸地派出商人来采购这种卫生纸，大家都说好用。

就连楚源的大舅子李建成和李世民也纷纷表示这小子可以啊！

在陇西李氏的推广和宣传下，这替代厕筹和屎蔑的卫生纸风靡了整个河东、河间府，甚至更远的地方；就算分布在四周的五姓七族的族长们也派人采购了大量的卫生纸。在短时间内，这卫生纸俨然和粮食一样重要了。

甚至远在洛阳的杨广也知道了，派人给李渊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圣旨：

进贡几卷卫生纸！

赵郡李氏：好用。

博陵崔氏：还要购买！

清河崔氏：好东西，派人去学习！

范阳卢氏：天不生楚源，万古如长夜，这卫生纸是划时代的产物啊！

荥阳郑氏：妙啊！

太原王氏：大量采购，用粮食去换！

……

“夫君。”一脸幸福的李秀宁问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楚源，“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通过卖这卫生纸，你已经成为了晋阳府的首富；可是，这商人终究是贱籍，想要在这个年代出人头地，夫君，还要立下不世出的军功啊。”

楚源顿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