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章 大家都很忙(求推荐 求收藏)(1 / 1)闲潭蜉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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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迪夫是不差钱的。

因为自从那酒楼挂上几张玻璃板之后,王安似乎是一下子发现了新大陆,整个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这并非是因为迪夫的一手无中生有之术,迪夫现在已经很是注意,尽量不在有人的时候去摆弄这些不合常理的方块,他还不想被人就这么供起来。

玻璃板其实是由佃户从庄子里抬到城里去的,然而还没抬出庄子,就一下子被王安盯上了。

于是,王安就开始了痛并快乐着。

其实除了大棚,最先用上玻璃板的人反而是王安。

或许是以前高楼大厦看多了,受够了大厦外那些玻璃的反射,也有可能是以前租的房子太小挤得不舒服,迪夫现在很喜欢这种古典风格,大宅子里里外外全都是木质结构,而且足够宽敞,甚至太过于宽敞了。

而王安却嫌弃那木窗户不透光,还不好看,有些埋怨迪夫怎么没早点拿出来,让他在这昏暗的房子里度过了二十多年。

当然了,迪夫也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但那双看着玻璃板的眼睛里却透着光。

这或许就是那句话所说的,你习以为常的东西,或许却是他人一直梦寐以求的。而他人不以为然的东西,反而是你的追求。

迪夫突然觉得,马云有句话说的很对,他确实是不在乎钱,他对钱不感兴趣,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迪夫很快也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他确实对玻璃板不感兴趣。

但令人无奈的是,对玻璃板感兴趣的人太多了,导致迪夫很像是凡尔赛。

因为抬着玻璃板进城实在是太过招摇了,城门口卫兵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这是哪家的贵重东西坏在了自己的地盘上,只是询问了两句,都没仔细盘查就匆匆地放行。

这才进了城,在那百米宽的大街上,更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差点将道路给堵住了,吓得武侯们赶紧上马前去查看。

最外层的那些凑热闹的吃瓜群众,远远的看到武侯来了,顿时四下散去,但也没走远,刚才实在是人太多了没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下可得趁着人少好好瞧一瞧,当做饭后谈资。

一些自仗势力的勋贵家管事可不怕这些武侯,平日里只要拿眼睛一瞪,武侯自然乖乖退去,这招屡试不爽。然而今天却失了算,被野蛮地推开让出来一条道来。

一群王府的少爷们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带着成群的壮汉围在了最里层,武侯们心里暗暗叫苦,也没敢造次,只得低声下气的请求。

少爷们此时的心情却十分不美丽,这么大一块的透明琉璃居然要拿去一个破酒楼做窗户?少爷们都出到百贯一块都不肯卖?

要不是在这大街上,要不是怕招惹了背后的大人物,这几个皮痒了的贱民肯定是讨不了好的。

但是大街又不是谁家的,少爷们刚好遇到了这群苦哈哈,哪有给他们让道的道理,索性就不走了。

佃户们瞧着他们人多势众,个个都是富贵非凡,却越发不敢自报家门,怕给东家带来灾祸。

佃户被夹在中间靠在路边,少爷们就在前后看着,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武侯们的汗滴了一地。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御史来了”,少爷们顿时做鸟兽散,留下了满地的狼藉。

武侯们也不敢怠慢,附近的坊墙上多开有门,多是贵人家,连忙驱散附近民众,前面开道引着佃户们走开了。

等气喘吁吁的御史跑到的时候,原地已经一切都恢复如初了。

佃户们虽然没说,但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于是迪家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但瞧着庄里的架势面面相觑,没人敢径直就往里闯。

庄子的大门口处,一根大原木横着拦住了去路,六个小不点在笔直的分列在庄门的两旁,手里还拿着铁剑,气势十足,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身上的皮甲。

其实这是迪夫特意安排的,他就知道这两天肯定会有客人上门,但不管是善客还是恶客,先给一个下马威还是很有必要的,要是能直接劝退,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知道古代一直都是禁甲胄不禁兵器的,私藏甲胄一直都是重罪。

西汉时的周亚夫,出相入将,有着再造社稷之功,却因为其子私造甲胄而下狱惨死。

迪夫虽然不知道周亚夫的事情,也懒得管,他现在很忙。

反正李二也不会追究的,毕竟李二是知道他有铁甲的,但一直至今都没有问起过,那么这些长得跟皮甲一模一样的皮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来的人有的直接扭头就走,也有的在庄子大门处远远的看着迪夫带着一群人在跑步。

一二一

踏踏踏

百人整齐划一的步伐踩踏着地面,发出令人心生震撼的声音。

就在皇城脚下,他不仅藏有甲胄,还胆敢练私军!

这下好了,庄子门口的人一下子就跑的一个不剩了。

迪夫懒得管这些,一小圈跑完,下令让小不点站着军姿,又带着年纪大一些的绕着整个庄子跑上一圈。

王安总是那么准时的在饭点时出现在了食堂门口,只是他今天特意起早了些,也不关心那正在站着军姿的儿子,而是去看了看那温室里绿油油的菜苗。

早餐很丰盛,热腾腾的豆浆油条,还有多肉多汁的灌汤肉包子,当然少不了迪夫最爱的白米粥。

但佃户们却吃不习惯,啃着锅盔泡馍,只是偶尔还能做一顿顿饸饹来吃。

迪夫说了几次,却又都被说了回来,“东家就是好吃败家,哪有早上吃肉的,还天天变着法子来吃”。

于是迪夫也懒得管了,可孩子们不能不管,天天都在训练,不吃好点的话身体肯定要垮掉的。

王安是个话唠的,哪怕事情再多美食再多都堵不住他的嘴。

“迪兄,门口的架势就打算这么一直摆着?”

“不然呢?”思路被打断了,迪夫有些不爽,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王安被迪夫的任性弄得哭笑不得,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迪兄,甲胄那可不是小事情啊,估计今天要弹劾你的奏疏,能将陛下的案桌堆满了。”

这点迪夫早有预料,但是自恃特权根本不在乎,他又不是真的要造反,多闹上几次将阀值提得越高,以后就会过得越轻松。

这种大罪都能让陛下轻轻放下,可见圣眷之隆重,一下子就变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以后再去办点小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也不管王安怎么想,迅速的将早餐解决,拿出了一本书递给了王安,说道:“那些都是小事,玻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具体怎么做我都写在上面了,你按着上面写的来做就行了。”

其实迪夫原本想将玻璃的事交给万元去操弄的,但是对于高门大院来说,万元却是不够格的,哪怕秉着玻璃是稀罕物,爱要不要的态度,固然也能让人自降身份去与万元打交道,但却会让万元难堪,甚至还会得罪人。

交给王安就没这方面顾虑了,大家都是勋贵一族,谈买卖也更容易些,还能让王安收获人情,两全其美。

王安果然很是激动,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迪兄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卖出个好价钱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迪夫反而有点担心了,他毕竟不是黑心老板,逮到个人就往死里褥,沙子放熔炉里烧一烧就变成玻璃了,要多少有多少,虽然天下独此一份,但稍微收点智商税就行了,毕竟先用先享受嘛。

于是说道:“也不用多好的价钱,都按着书里写的来就行了,主要还是给酒楼做个宣传。再说这玻璃就是沙子变来的,算不上是什么贵重东西,要价太高了的话,你不怕他们以后知道了来找你麻烦?”

“琉璃是沙子变的?”王安一听,顿时惊呆了,有些难以置信。

“还有,多收些骨头,有多少收多少,都运到庄里来。”

迪夫也不多做解释,只丢下了一句话,就直接就出了食堂,走到了旁边不远的充当教室用的大屋子。

教室里挤满了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走进来的迪夫。

“咳”

轻咳了一声,迪夫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先讲课。这一节是数学课……”

原本应该是先早读后上课的,被迪夫调了个顺序,因为迪夫最近很忙。

……

庄子里虽然农活忙完了,却没能闲下来,而且由于劳力少,婆娘们都放下家里的活在庄子里帮忙着。

砖窑的负责人张全现在心里十分激动,又忐忑不安,因为第一炉的砖即将要出窑了。

这砖可是稀罕物,只有富贵人家才用的起的,而如今在庄子里就能自己烧制,东家还说了,这砖也不卖,是烧来给庄里去盖房子的。

大师傅是东家托了关系请来的,可得好好学着点。

而边上的水泥窑那却是一片愁眉苦脸,已经开炉了,却是失败了,按着东家所说的将石头烧成了灰,得到的却是白色的灰,根本就不是灰色的。

钱三管事在一旁,负责几个炉子的日常记录,然后汇报给东家,也不懂具体步骤,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已经三十好几的张林皱紧了眉头在苦思冥想,回想着是不是在哪个步骤出了问题,以至于最终烧制失败了。

然而却一无所获,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着吩咐来的,再看了看旁边一张张失落的脸,他一咬牙,喊道:“重来,再烧一炉!”

如果是万元在那里的话,肯定会拦住张林,先去找迪夫报告情况,可惜钱三跟迪夫接触还是太少了,思维没转过来,只是僵硬地执行着迪夫的吩咐。

万元此时正在蜂窝煤生产基地里巡查,却不是在监工的,庄子上没人会偷懒。

他在按着迪夫所吩咐的流水线式生产,将人分成了好几个组,每个组里各负责一部分,搅拌,分发,压模。

当然了,还得记着今天谁上工了,是在压煤还是在大棚那,到月底要按着表格来发工钱。

几个汉子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在那嚷嚷了起来。这不是瞧不起人嘛,吃着东家的饭,种着东家的地,稍微帮东家干点活哪有要工钱的。

万元板着脸,训斥道:“阿郎心地善良,要是搁别家才懒得管你们呢,现在让你们稍微干点活就在这嚷嚷什么?快点干活,别误了阿郎的大事。”

佃户们不怕东家,东家总是笑嘻嘻的十分随和,却有点惧怕万元,特别是板起了脸的万元。

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回去继续干活。

李二其实也很忙,在奏疏里与各位大臣们斗智斗勇,每日常朝看着臣子们相互攻伐,越来越觉得烦躁。

而政事繁杂不堪,哪怕有着政事堂的诸多堂后官们帮着分担,依旧十分繁重。

李二越发的觉得,不是官员不够,而是不干正事的官员实在太多了。

一群内侍悄悄地走了进来,本来空了的案桌上立马又堆满了的奏疏。

李二揉了揉涨大了的脑门,顺手拿起一本翻开来,才一眼看去,就觉得眼皮在不停地发跳着。

密奏弹劾迪县男私藏甲胄,训练私军,意图谋反?

这是要搞哪一出?

说迪夫谋反,李二是不信的,庄里一大半都是小孩,谋什么反?

每天拉着小孩一起跑步,这李二也是知道的。

至于甲胄,李二却迟疑了,他是知道迪夫有着铁甲的,但只见过一次,而小桂子也从没禀报过铁甲的事情。

但想想迪夫那无中生有的本事,李二也就释然了,只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哗啦”

李二顺手就将手里的奏疏扔到一边,又拿起了另一本。

不一会,殿里就扔了一地的奏疏。

廊道下站着候命的内侍,仿若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般,谁也都不敢进内,都知道这时候除了皇后,其余人都是有多远就走多远。

“什么事情惹得二郎如此生气?”长孙走了进来,绕到案桌后,一双玉手轻轻地捏着李二的肩。

李二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与迪夫的约定,也不回答,只是问道:“观音婢有多久没出过宫了?”

“从进来就没出去过,怎么了,二郎想要出宫去?”长孙带着几分回忆,有着几分好奇。

“那我今日就带你出宫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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