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东家被带走了,我们”,黄小虎爬到黄天霸身旁,焦急问道。
作为杜君的私人护卫,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其找院子,接触的时间多了,相对的也更担心杜君的安危。
“先等等”
形势有变,黄天霸吃不准杜君的心思,略有些犹豫,别坏了东家的打算。
因为他埋伏的位置是在庙门前方的一个土包,正面看见东家被捆绑着推上车。
只是东家面上并没出现慌张的神色。
“传令下去,你们几个师兄弟轮流盯着那辆牛车,务必不能跟丢。”
转念间,黄天霸决定赌上一把,配合杜君的行动,虽然他并不知道杜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六个徒弟跟着牛车,交叉监视,幸亏牛车很慢,一时半会不会出太大问题。
画面转回杜君这边,太久没有坐过牛车,颠簸的厉害,杜君只能时而进空间休息,时而出来透口气,毕竟空间有个大问题,就是感觉不到外面的变化。
牛车一路西行,天色逐渐变暗,赶车的二人并没有歇息,反而加快了速度。
“师父,再往前就是云霞县城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那也跟上”,黄天霸沉吟一句,目视着前面的牛车,眨也不眨。
此刻他的心里也是同样焦躁不安,眼睁睁看着东家从自己面前被绑走,还不能上前搭救。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继续监视下去,伺机而动。
对杜君的擅自更改计划,更是深恶痛绝,这次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跟农场的所有人交代!
恍惚中,牛车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前行,杜君逐渐听到了旁人的说话声。
这是到了哪里?
应该不是乡村,牛车行走的很平。
那就是集市甚至城池。
棉被盖得很厚,一丝光线也穿透不进来,杜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行走了多半个时辰,牛车才堪堪停下。
等了一会,上来俩年轻小厮,把杜君连同笼子和棉被一起抬下,忽忽悠悠中,杜君只能感觉是在往下前行。
四周的空气更差,带有一股重重的霉味,和某些东西腐烂的味道,杜君大气都不敢喘,很怕自己会呕吐出来。
随着小厮离去,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压抑着的哭泣呻吟声,飘荡在空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杜君无法自行离开,只能静等,这一次,又等了一个时辰,才传来脚步声。
呼啦,棉被被猛地掀开,四周很黑,杜君猛地闭上双眼,隔了很久,才缓缓睁开,适应了周遭的黑暗。
蜷缩在笼子里,只能感受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照射着不大的面积,其他地方依旧沉浸在黑暗中。
转过头颅,目光所及,也只能看见黑暗中一排小儿手臂粗的木桩,组成的栅栏,远处还有一盏灯,影影绰绰,看的并不清晰。
近处的油灯放在一个破旧的正方形桌子上,旁边一个长条凳子,端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脸大汉。
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自顾自的喝了两口,转向杜君,“晦气!居然弄了个大肚婆回来。”
杜君怒目而视,大肚婆怎么了?大肚婆一样能整死你!
长脸汉子压根没有注意杜君,在这个暗室,他就是主宰,一个女人罢了,不是卖了做下人就是婊子,还能翻出天去?
又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半蹲着把笼子打开,并没有解开绳索,推搡着被捆绑的结实的杜君,大步走向那些栅栏。
借着朦胧的光线,杜君才发现房间被这些栅栏围成了一个个简易狭小的空间,足足有十多个,分成两排,走的近了,哭声呻吟声不绝于耳,表明这个地方关押了不少人。
就是不知道赵冰和刘武是不是也被关在了这里。
若也在此地,倒是方便搭救。
大汉提着杜君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咣当”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也不在意杜君是个孕妇,一使劲直接就推了进去。
在笼子里蜷缩了一天,腿还麻着呢,那里能禁得住大汉的用力一推,杜君径直向地面摔去。
临近地面的那一瞬间,杜君闪人进了空间,避免了腹部着地的危险。
转眼间,杜君又从空间返回,这一进一出,速度快的惊人,在黝黑的房间内,大汉视线受阻,也没发现杜君在他面前消失过片刻。
那一刻的出入空间,完全是杜君的本能反应,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
落地后,后背一层冷汗缓缓渗出。
若不是空间,刚才自己被大汉的那一推,这个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定要杀了你!
若不是嘴上还被塞着,杜君肯定会大声喊出来。
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杀意涌上心头,杜君趴在地上,咬牙切齿暗暗对自己发誓!
长脸大汉无事人一般,关上房门,不知从哪里拽出一条铁链,“哗啦啦”给房门上了一把大锁,沿着来路回去了。
“一个个的都给老子老实点,要是吵得老子睡不好,明天都不用吃饭了。”
突兀的一嗓子,让周围房间的哭声戛然而止,显然都被此人吓怕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杜君动了动身子,准备从地上坐起来。
地面上有层薄薄的稻草,经年累月,加上关押人员的排泄物,已经潮湿不堪,臭不可闻。
突然,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我扶你起来吧”。
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存在!
适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杜君呆愣的时候,一双小手插过杜君的被捆绑的双臂,帮杜君翻过身,又取下了口中的那团破布。
杜君就势坐了起来,能感觉到那个人也同样是个女子,只是光线太黑,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谢谢你啊,能帮我把绳子也给解了么?”
“你小点声,别把那个男人吵醒了”,女子连忙靠近杜君,小声警告,“绳子我不敢解,只能等明天牢头过来才行。”
听闻此言,杜君即便被捆绑的不舒服,也不好再强求这个女子,毕竟素不相识。
“我这里还有些水,你喝么?”女子似乎对不能帮杜君解开绳子有些愧疚,主动说道。
“谢谢,我不渴,你留着喝吧”,杜君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