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临睡前,燕峥记得自己没有拿这串钥匙。
那它很有可能,是他梦游时翻出来的,目的大概跟青年说的差不多,防止他拒绝开门时直接用钥匙打开。
...新一轮尴尬。
燕峥轻咳一声:“抱歉。你先睡,我今天都不在家。”
楚沉瑜摆手,“去吧。”
她仰倒在床上,两条长腿自然垂落荡在床边。
睡衣宽大,松松往前滑,她肤色白腻,腰肢看着格外软,日光调皮照映其上。燕峥眸光凝滞片刻,然后又不自然地移开眼。
踌躇半晌,他从床边拉过薄毯帮她盖好,顺便调低空调温度。
房间空了之后,楚沉瑜胡乱摸索到手机眯着眼给张律师发了一条信息,大意告知他晚上再相约见面。
行程被迫打乱,她也没什么好纠结。
昨晚去找燕宁本来就是为了试探那位廖律师的消息,知道他是自己人后,更不会因为临时改时间而担忧。
慢慢吞吞敲完字,楚沉瑜连聊天界面都没退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神清气爽。
镜子前,青年将额前刘海随意往后撩,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拧开药水瓶,用棉签沾取苦涩难闻的药水涂抹在纱布周边,而后沿着一个方向撕掉纱布。
一道约莫两厘米长的伤疤横在额间,破坏掉整张面相,略显狰狞,
楚沉瑜无所谓地上药换纱布。
现在医疗科技发达,等伤口完全恢复,她可以去医院做个小手术就能把伤疤去掉或者消散。
换完药,楚沉瑜洗个澡随便换了套衣服便出门。
虽然倒春寒,前几天还下过一场大雨,但上京的夜晚永远热闹繁忙,高楼林立间光影浮沉,而远离闹市区转进一条小巷子里,热辣鲜香的味道瞬间从空气中被吸入肺腑里。
店面开得深,客人却多,门口甚至还排起短队。
楚沉瑜撩开帘子走进里边,环视一圈后走到靠墙那桌坐下。
“不好意思,来晚了。”
正刷着手机看卷宗的男人闻言抬头,见到她时稍稍怔愣,随即温润和煦地笑了笑,问:“是楚先生么?”
楚沉瑜点头:“廖律师?”
“是我,您先坐。”廖嘉渠放好手机,说:“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廖嘉渠,托特律所的负责人,也是接受您本次起诉案件的律师。”
他原先在临市出差,是最近才回的上京,回到律所后又马不停蹄从自家下属手中接过楚沉瑜的委托。
至于这么上赶着帮忙的原因,他没说,楚沉瑜也没提。
“您放心,我们律师在业内实力跟名气都有担保。您已经提供了大量实证,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场官司我们绝对会胜诉。”
廖嘉渠将菜单推给青年,“或者您有哪里不满意可以向我提出。先看看吃什么,我们边吃边聊。”
楚沉瑜点了一份炒面跟几样烤串,身材微胖的老板娘刷刷刷写好单子,习惯性问一句:“还需要点其他什么吗?”
“我不用了,”她看向廖嘉渠,“廖律师呢?”
廖嘉渠:“炒面来份一样的。”
说完,他微微侧头,“这里有粥,楚先生不要吗?”
张律师交托任务前仔仔细细叮嘱过这位先生体质差,嗜甜,让他多照顾,可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