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又飒又野
跟精致脸蛋成反比的是新来助理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决绝性格。
安迪办公位在楚沉瑜对面,将她跟言笙对峙的场面看得清清楚楚,印象深刻。
她悄咪咪摸出手机在公司私人群吐槽了这件事。
同事a:我也想这么爽!!
同事b:那你明天很有可能会因为右脚先踏入公司被开除。
同事:淦,头一回听到言总吃瘪,可惜不在现场。
同事b:助理小哥牛逼!
楚沉瑜忽略言笙脸上过于生动形象的表情,在他愣愣让位后直接越过他离开总裁办。
至于后续安迪告诉她,言笙沉默无言地在她办公位上静静站了快一分钟才走这件事,她当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
打工人又不是机器人,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
楚沉瑜回到酒店,陈左怀就拿出份合同跟钥匙放到桌面,“水衡居的套房,三室两厅,距离你上班地点不远,租金只能押二付三。”
现在市场上短租房很少,这套价格合理地段优越的房子已经是陈左怀动用自己人脉,精挑细选之后能找到最好的。
楚沉瑜粗略扫一眼合同确认没问题就把钥匙勾在指尖,淡声吩咐:“收拾东西。”
租房家具一应俱全,拎包入住。
陈左怀得令:“这就去。”
两人花费几小时完成搬家、购置生活用品、大扫除等等工作。
房子在九楼,同层还有两家邻居,其中一家在他们搬进来时见过面,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脾气和善。
盘着头发穿练功服的老奶奶介绍自己期间,看向楚沉瑜的眼神晶亮:“小伙子长得俊哎!以后就是邻居了,有时间可以来奶奶家吃饭,我一看你这面向就觉得亲!”
她老伴在旁吹胡子瞪眼冷哼,遭到老奶奶棍棒伺候。
楚沉瑜想了下,没拒绝:“好,等有空。”
“得嘞!”老奶奶笑得眼褶子都堆一起。
等东西全部搬进屋,陈左怀拧开矿泉水豪迈的喝一大口,咕咚咕咚几声后才得空问:“余先生很喜欢老人家?”
“嗯?”楚沉瑜挑眉,随即回答:“没有。”
“那为什么”
陈左怀觉得,青年并非是因对方年纪大就对陌生人产生好感的那种类型。
从他见楚沉瑜第一眼就能看出。
他当时摸索出门时巨害怕青年会突然醒来,她那副样子,跟丛林里阖眸蛰伏、满身煞气的凶兽很像。
而强大到一定地步的兽类,在各种层面解析上性格都属孤高冷傲。
他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人。
楚沉瑜没什么情绪的哦一声:“别想太多,我只是想蹭饭而已。”
…
陈左怀:“?”
“你不会做饭?”
就算不会,也能点外卖啊!
楚沉瑜懒洋洋道:“懒。”
同一件事做太多次会产生厌倦感,虽然她不会,但她真的不想回到家后还得跑去买菜做饭,沾一身油烟气。
陈左怀被她无懈可击的理由击倒,无法反驳。
晚上重新布置完房间,楚沉瑜拿着平板电脑继续画设计图,同楼层之间膈应似乎有些差,在时针走向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她听到电梯开门声,以及重重一句咒骂声。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老子都说过今晚跟兄弟们喝酒,让你别打电话别打电话,你是没耳朵还是没脑子,又打电话过来!”
接着是女人微弱的啜泣声:“我只是担心你,最近治安那么乱,我同事的老公被人当街捅死,就是因为晚上在外面喝酒”
“他妈的有病!”
清脆敞亮的巴掌声震得在洗澡的陈左怀都忍不住跑出来,先是看向淡定画图的楚沉瑜,而后移向门口,问:“怎么了?”
“吵架。”楚沉瑜勾完线,散漫地掀了掀眼皮,从男生肌理分明的青涩胸膛前掠过,往下看到他仅仅围着浴巾的半身,嘴角微扬:“我刚刚刷到一个帖子。”
陈左怀注意力还放在门口吵架的两人身上,闻言分神了下:“什么?”
“帖子高赞留言,人类的本质是八卦,”她将触控笔笔尖对准他小腹到大腿划出个圈,戏谑道:“浴巾要掉了。”
胜似调戏的语气,激得陈左怀脸颊爆红,猛地抓紧扎得结结实实的浴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房间换衣服。
反派她又飒又野
楚沉瑜根本就是在逗他玩。
小孩当年捡回来时还是她给洗澡,浑身上下她哪没见过?
等陈左怀换好睡衣回来,门外那对夫妻已经进行过一顿激烈争吵,男的骂骂咧咧,不知在做什么,没多久就听女人呜咽着求他先进门。
隔壁老人家睡得早,估计没听到,否则以老奶奶热心肠的性子早就开门劝架了。
陈左怀打开猫眼眯起眸子朝外看,斟酌着开口:“墙上好像有血,余先生,我们要出去帮忙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楚沉瑜口吻平静,“帮这一次,然后呢?下次你也要帮?万一那女人不买账,到时候两头难的就是你自己。”
她说的是事实,在社会关系冷漠的当今,扶老人家都要担心是否假摔讹钱哪怕是真的,等扶完了进医院,家属一口要死是你撞的人,要求索赔各种费用,好心直接被当驴肝肺。
陈左怀默默关上猫眼。
楚沉瑜见他满脸沉思的样子,不劝也不解释,只淡声道:“睡觉去。”
…
陈左怀点点头:“余先生晚安。”
他趿拉着拖鞋进屋,楚沉瑜低头完善设计稿,对于今晚突如其来的小波澜没有任何想法。
但人不惹鬼,鬼自撞门。
为了避免吓到同事,楚沉瑜脖子纱布绑得相当实在,陈左怀严选,保证不漏半点淤痕,加之她面容白净,导致她看起来像是惨遭虐待脖子受伤的可怜小白脸。
而同乘一趟电梯的夫妻两人中间的妻,已经偷偷瞄她好几眼。
楚沉瑜没感觉到她眼里有惊艳情绪,反倒同情与怜悯居多。
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只不过那位丈夫并不这么认为,他见自己妻子频频看向别的男人,当即脾气大爆炸。
隔着小段距离,楚沉瑜都能察觉他犹自压抑的怒火。
电梯抵达一楼,她率先迈出,那对小夫妻并未跟上,她隐约听见内里急促地一声痛呼。
楚沉瑜脸色始终平淡,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公司今天格外忙碌与热闹,秘书办每人办公位旁都会多出一位相识同事,嘴巴跟好友说这话,实则眼睛已然飞到门外。
直到电子感应门向两侧平移开,众人瞬间打起精神伸长脖子
“楚沉瑜,跟我到办公室。”
“好的言总。”
简简单单两句对话,打破他们早早到公司等待的期望。
“老天,我就想看一眼新同事长什么样。”
“老天收不到你的愿望并给你搬来一个冷酷无情地言总,”安迪捂着嘴取笑好友,“行了,别在这等了。言总跟楚助理最近要忙跟李氏的合作,经常外出应酬,你等不到的。”
好友白眼翻上天:“能近距离接触公司唯一钻石王老五的人别说话,会招嫉妒,小心我扎你小人。”
“哦这样啊,”安迪意味深长的啊着,“那晚上聚会我就不邀请楚助了,毕竟他挺忙的。”
好友:“?”
好友核善微笑:“我诅咒你单身十年。”
而被整个公司莫名惦记上人,如今正在办公室内,任劳任怨接过老板发布的任务。
“这份合同今天之内要给我,还有公司最近月色浪漫的设计项目你也去跟进。”言笙板着张别人欠他八百万债的厌世脸,相当无情地吩咐。
楚沉瑜统统回报以从容淡定:“好的。”
言笙目光顿时变得古怪,嘟囔道:“答应这么干脆,昨晚怎么说加班就跑”
没太听清他说什么的楚沉瑜:“言总,还有其他事么?”
“没了,”言笙瞬间回神,摆手让她出去:“下午三点跟我出去一趟。”
“嗯。”
楚沉瑜抱起两份文件离开,身后言笙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拧眉深思。
…
珠宝设计部在人事部旁边,路过人事部时正好碰到人事经理,喜气洋洋地跟她打招呼,然后鼓励她继续努力,争取早日转正。
青年一一颔首回应,礼貌又客气。
他转身进设计部,人事经理幽幽感慨:“楚董还让我盯着他,这有什么好盯的,年轻有为,未来可期啊。”
关于月色浪漫,是公司内部上半年任务目标之一,以物为题设计一系列产品。
她贴着燕宁的耳垂,清润悦耳的嗓音糅杂似有若无的笑意,以及显而易见的胁迫。
反派她又飒又野
燕宁点点头,“然后?”
楚沉瑜把小刀递进寸许,几乎要划破那薄薄衣裙,刺入对方身体,“帮我个忙,小姐意见如何?”
问是这么问,她却根本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那把小刀自始至终对准燕宁。
而静默两秒后,楚沉瑜就听到了合意回答。
趁着叶里跟姚经理还在吵,她顺其自然牵起女生手腕,在围观群众皆震惊跟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施施然离去,十分有恃无恐。
叶里掰扯不过姚经理,正准备强行将楚沉瑜带走,结果一转头,那道清瘦颀长的身影都要消失在眼底了!
她再顾不得形象,连忙追上去,然而没走出两步就被姚经理给拦住。
“叶小姐,关于宋小姐的事我们可以跟宋先生解释,您现在别追了”
叶里险些崩溃:“我要投诉你!”
上京此时正值春季,夜晚风还是凉了些,迎面吹来,恰好吹散脸上升腾的温度。
楚沉瑜觉得自己再不找个冷水泡泡,她今晚就真的能再死第二遍。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本身意志跟控制力惊人。
为了能一直保持清醒,她甚至揭开额头半凝固的伤口,任由疼痛蔓延。
可尽管难受到恨不得现在就跳入冰河,她握着小刀的手还是沉稳。
眼看她们离开兰德会所后又沿着偏僻小路走出许久,身后再不见会所影子,楚沉瑜才撤开小刀。
余光中,她望见一直跟着她们的黑西装男人身形一动,似是想冲上来。
却在燕宁一个抬手间停留原地,警惕的凝视这边动静。
楚沉瑜并不会觉得她此举是在放过自己。
凉凉的刀片如蛇信子般黏贴上去,她低过了脸,墨黑发丝拂过额头,遮掩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疤。
她温柔地轻蹭女生眉间,将讲些黑透了的血胡乱染到她眉目上。
“好孩子,以后记住一句话,陌生人不要乱救”
薄凉尾音被刻意拉长,染上嘲弄跟戏谑。
燕宁抿唇,突然倒退几步,隐藏暗处的黑西装男人如箭飞驰而出,抬起腿冲准楚沉瑜腹部就是一脚!
…
楚沉瑜往侧方迅速利落地一个下腰躲避攻击,同时手握刀重重朝他扎去。
她手法狠戾,招招对准要害,刀片割破衣服的撕裂声在空寂小巷内回荡两秒。
“风钊,回来。”
黑西装男人骤然收住所有动作,眼神阴狠地盯着楚沉瑜。
空气中沉闷急躁的气息弥漫。
楚沉瑜视线越过他,肆意挑眉。
显然,短短时间里,对方已经考虑出结果了。
“你说的对,陌生人不能随便乱救,”燕宁轻声开口:“所以你伤了我的保镖,然后跑掉了。”
楚沉瑜云淡风轻地掂了掂那把染血的,原先准备用来对付叶里的小刀,随手扔到黑西装男人脚边,得寸进尺,“那就劳烦小姐再好人做到底,处理下这个。”
看了眼脚下带着自己血的小刀,风钊沉默。
燕宁平和表情终于破冰,嘴角微抽:“你”
“你怎么在这?”
接近凌晨一点,小路口空荡荡的只有这道声突兀插入,墙头挂着的牌匾霓虹灯闪烁,给停在牌下的男人镀上一层五彩斑斓的颜色。
他穿了件偏制服设计的墨蓝色上衣,下身一条纯黑的工装裤,脚踩半筒马丁靴,左腿松松保持着向前迈步的姿势。
戴着隐形耳机的右耳垂上挂了玲珑小巧的玉坠,晃在侧边,正好遮盖住耳机尾端。
楚沉瑜刚准备往外走,猝不及防就和他来了个面对面。
但也仅仅是浮于浅层的喜欢,更多时候,她只想杀了他。
收回思绪,她云淡风轻拍了几样漂亮宝石送给女人讨欢心。
陪客生更欣喜,险些要越过界限坐到青年身上,而洪金石声音适时制住她。
“我知道诸位都只对最后几件拍品感兴趣,那我也不卖关子了!”
他双手一拍,立马有四个服务生推了两辆车出现。
而透明玻璃车内低头坐着的赫然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长春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