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天色渐暗,天台的风儿甚是喧嚣。
伏见信站在上面,张开自己的双臂,任凭带着些柔和的冷风吹过。
他一直闭着眼睛,从下午五点想到现在,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一个人,头脑发昏不明就里的,对着正全校广播的漂亮学姐大声表白,并且学姐也把广播这事忘了,不小心在全校面前,给自己发了半个钟的好人卡。
这到底是种什么体验?
事情是下午四点半发生的的,人是下午五点独自偷摸的上了天台的。
纵然两世为人,他对此也能手脚冰凉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世界对老实人的捉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伏见信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跟那昆仑山上的雪一样寒冷了。
啧,是有些冷。
又是一阵冷风,伏见信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现在是五月末,这个点儿天还有些昏沉的亮着。要不以他怕黑的性子,早就已经摸下楼去了。
“呵!”
似是想明白的了什么,伏见信轻“呵”一声,睁开了眼睛。
开玩笑,爷上辈子当了三年祖安人,身怀抗吧12级黄牌,会因为这点小事破防?
所以说怎么死,才能让自己舒坦一点?
世纪之问啊!
伏见信盘腿坐了来,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是神经放松下来,伏见信思索间有些困倦了,他的头渐渐低下,像极了英语课时的动作。
“那个……伏见君……”
就在伏见信快睡着的时候,一道女声把他惊醒了。
啊,我刚才一直在做梦是吗?
这是伏见信清醒过来心里的第一个反应。
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女孩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面容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
然后所有的记忆又重新回来了,让他恍惚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啊,是织田学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坐在地上,伏见信从下看着织田未央的面容,不禁又有些发呆了。
一身普通的校服,硬是让面前的女孩传出灵动与优雅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伏见信对此只能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呃……要不我们去那里坐着说吧?”感受着伏见信的目光,织田未央脸上一红,伸出小手朝旁边一指。
“嗯?”
伏见信顺着织田未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在天台小房子的旁边,横着的一张他从未发现的木质长椅。
看着那长椅朴实无华的样子,伏见信没有来的哆嗦了一下,好像那是与克苏鲁邪神同级的存在。
是直入人类精神的恐怖一般。
“……所以我认为,所谓的结婚不过就是两个生活上的懦夫结盟求生,以此来抗衡社会的重压。真正的强者,不会懦弱的寻求伙伴!”
讲台上,伏见信微微鞠躬,结束了演讲。然后他便抬起头,以一种轻傲的姿态来俯视台下目瞪口呆的同学。
“我就说嘛,伏见君的演讲绝对不会那么正常。”
“这谁知道啊,听前半段我还以为他终于从中二的世界中解脱了。”
“诶……中二可以这么用吗?”
“为什么他可以考年级第三?”
“……”
听着台下炸锅的议论声,伏见信并不在意,鞠完躬后闲庭信步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伏见,伏见……”
他刚坐下身子,就感受到了后面某人的召唤。
“柴木座?什么事啊……”
伏见信转过头,柴木座前明一脸感动的模样直接映进了他的瞳孔。
“伏见,说的太好了,现充都是懦夫!”
柴木座大声的欢呼了一句,瞬间招来了全班的凝视。
“呃……”
感受到同学们鄙夷的目光,柴木座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只是将赞许的目光投向了伏见信。
伏见信笑了笑,把身子转了回来,在他耳中环绕的,并不是柴木座的声音。
【告知玩家……】
【厌恶值+3】
【厌恶值+2】
【厌恶值+3】
【……】
这玩意……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伏见信心累不已。
他是重生在日本鸟取县的一个偏远村庄中,从小就跟着祖母一起生活。
【滴……滴……】
【厌恶值积攒完成,系统激活中……】
【游戏开始,初始积分已下放……】
【面板已弹出】
【商城已开启】
【请玩家自主选择攻略目标】
【系统将自动估算目标数值,及其对应奖励】
伏见信刚转过身
皇城的人们默契的在这同一时间保持了安静,以至于鸟雀声都能传扬很远。
原本喧闹和乐的皇城,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翳,瞬间昏沉了起来。
“……”
周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醒国钟响起,那形势必然十分危急。
他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云念依抱了抱拳,“云小姐,现在事情危急,还请你速速回府,先莫去皇宫了。”
云念依点了点头,料想禁卫军很快就要全权接管皇城,显然不会再让人四处乱走,蜗居在府邸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提起裙边,优雅的向周寅施了一礼,念了句“告辞”,便转身匆匆回府。
周寅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慢慢思索。
当务之急还是先回皇宫,确保乾清帝的人身安全。
虽然现在的周寅不是从前的周寅了,但整合了这份记忆,乾清帝也自然是他的好友。
“神行!”
从脑海中挑拣出一道秘术,周寅迅速结印,控制周身气脉流转。
不消片刻,他的双腿就浮了一层气旋,他踏了踏地面,熟悉了下感觉当即迎着宫门疾驰而去。
“周大人,慢!”
周寅刚回到宫门,未行多远,他就被一个身披金甲的禁卫拦下了去路。
“王大人,这是何意?”
被拦下去路,周寅有些心情不悦。他也认出了拦路人,是禁卫军五甲之一的金甲,王文。
不过周寅还是拱了拱手,尽量心平气和一些。
“周大人,陛下怎么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王文身披金甲,右手扶住同侧的剑匣,声音有些清淡。
乾清帝跟我说的话?
周寅心中一凝,重新回想,突然间,他的心神一震。
难不成,乾清帝在之前就得到了什么讯息?
周寅如此分析,但他随即又有些恼然。
说到底,他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他抬起头来,望向王文,眼中透露着疑惑与询问。
“甲子舰队,一触即溃,全军覆没。”
王文淡淡的回复他这惊天的消息。
甲子舰队?
周寅有些茫然,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来着,刚才好像还有人提及过。
等等,甲子舰队?
他反应过来,瞳孔渐渐收缩。
这可是先帝时期,举全国之力才铸造的大乾王牌舰队啊!
先帝在功成之日曾言:“凡触我甲子舰者,必将一触即溃而无所遁!”
周寅的心慢慢沉到谷底,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舰队的覆灭,这标志着大乾将再海权!
一时之间,空气都有些凝固了。
王文没有跟周寅掰扯的闲工夫,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小罐子,递给了他。
“这是?”
周寅接过管子,有些疑惑。
“龙血。”
王文言简意赅,没有半点废话。
但周寅却彻底呆愣在原地。
大约五百年前,乾元帝于临终前干过一事,以致天下再无修仙者,只有他们一脉被排除在外。
关于这段史实连皇家都没有记载,只流传于国君与御前带刀侍卫两脉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