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夏瑜？”

正在沉思的夏瑜好像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回过神来，发现付所长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自己；随后便直接坐到了自己身边，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感觉你今天这么没精神？”

“没什么，只是有些激动。”夏瑜强笑着说道：“毕竟这其实也算是我第一次去买些动物。”

“其实到了后面啊，上面给你发下来的和交换申请来的动物，比你自己主动买的要多得多。”付所长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但是到最后能经营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毕竟经营不善的动物园其实也不在少数。”

他们二人此时正在机场的候机大厅，付所长一边向夏瑜传授关于经营动物园的相关事宜，一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

付所长接着问道：“说起来，这次你去四明有什么看上的动物吗？”

付所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接着说道：“四明市只有三家动物园，其中有一家已经快要经营不下去关门了，如果你想捡漏的话，我推荐你去这边，而且有我这边帮你搭桥，也会方便很多。”

夏瑜完全没有想到付所长竟然帮自己准备的这么充分，甚至就连文件资料都帮自己整理了出来，不过仔细一想夏瑜也明白了这是为什么，毕竟自己手头的技术被重视到了这种程度，肯定会有很多人各种暗示。

虽然之前有不少麻烦，但是现在看来，好处也是不少的嘛。

夏瑜这一路上基本上都钻进了付所长给自己的文件里面，付所长也没打扰夏瑜，他自己手中也拿着一堆写满了各种数据的东西皱着眉头翻动着，如果没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要和肢壳粉尘进行比较实验的药区药材？

不过这些事和现在的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有等着收钱就对了。

而夏瑜手中关于四明市那家不断亏损的动物园的资料也是非常完善，除了种类之外，甚至就连大致的价格都有做标注。

夏瑜早就有了目标，没有任何犹豫找到了关于“狼”的那一项；狼这种生物在凶猛程度上不逊色于熊、老虎、狮子这种存在，同时养育成本也比它们低了很多倍；更重要的是，狼这种生物经过夏瑜的分析，是为数不多在战斗力和辅助能力都非常强大的存在。

换而言之，如果将狼的基因全部都解锁的话，不说战斗能力，光看它的辅助能力夏瑜就有把握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生物雷达。

普通的公狼一万一只，母狼一万五到一万八一只，小狼大概五千到八千不等。

这么便宜的价格毫无疑问有沫江研究所，甚至是望海政府的功劳；更让夏瑜吃惊的，是发现了四明市的这家动物园竟然还有一只品种狼。

加拿大森林狼。

加拿大森林狼和普通狼相比，毛色更偏白，肩高更高，体重更重，最重的甚至能够达到近百公斤；简而言之，就是颜值普遍更高，相对的，也变得更加凶悍。

可是按理来说加拿大森林狼的生活环境基本是在学园针叶林这种地方，就算南方要收养也只会收养在有饲育能力的动物园，比如说望海市、金陵市、江源市这种大型城市的大型动物园之中；为什么会在一个小城市的一家濒临倒闭的动物园看到他？

此时夏瑜和付所长早已登机，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能够到达四明市；二人本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夏瑜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就顺便问了一下。

付所长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沉默了一下，过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前段时间我对你说过以前国家在这方面的监管并不怎么到位；我们收养动物无非就那几种路子，但是在以前偷猎者还没有销声匿迹的时候，很多不规范的动物园都和他们有些或多或少的联系。”

“偷猎？”夏瑜楞了一下，他虽然猜到是某种历史遗留问题，但没想到竟然和偷猎有关。

“没错。”付所长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在以前，这也算是一种潜规则了，在更偏僻的地方，动物园甚至会成为偷猎者的保护伞；就算想定罪也无从下手，也因为这个原因，越来越多的动物流入到了很多偏僻的动物园。”

看着沉默不语的夏瑜，付所长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说道：“而且，那时候的动物园并不是以观赏，或者是研究之类的原因才对他们进行收容保护，而是为了......”

“我明白了......”夏瑜打断了付所长的话，随后不知道是怕付所长没听到还是对自己又说了一边：“我明白。”

“明白就好。”

付所长轻轻地闭上眼睛，不过嘴并没有停下来：“知道十几二十年前，这种状况才好转了很多，偷猎者进去的进去，死的死，跑的跑；到最后甚至只能在大西北看见小猫一两只，现在他们反而变成珍稀动物了，哈哈哈；但是后来接手那些动物园的园长手里只有一片烂摊子。”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小地方却有不少珍稀动物？”夏瑜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不把他们集中起来饲养呢？”

“你把地方政府之间的交流看成是过家家吗......”

“......”

我只是个高中生，别对我要求太高了啊。

付所长放松了语气，缓缓说道：“所以，你看上了什么就直接挑吧，我估计你哪怕是分期一两年人家也愿意出手；毕竟......你把那些小家伙从那种地方拉出来还算是做了好事，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四明的动物园来说。”

“真是讽刺......”夏瑜望着窗外的云雾，喃喃说道：“到最后，把它们放到另一个牢笼反而是在解救他们。”

“呵呵。”付所长闭上了眼睛，笑着说道：“你现在精神不太好，我觉得你在这一两个小时还是睡一觉吧，等你到时候亲眼见到它们的样子，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望海距离四明市的距离，确实就像付所长说的那样，只是睡了一觉就能到。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夏瑜并没有拿什么行李，毕竟他只想速战速决，家里的犹猪还不知道要给自己添什么乱子，哪怕不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秒，夏瑜都有一种自己老家要着火的急迫感。

“接下来我恐怕就不能陪着你了，那家动物园还是比较好找的。”付所长和夏瑜握了握手，说道：“对了，我希望你接下来看到的一切都能够让你明白，我们做的事究竟有没有意义，这个问题连我自己这么些年都没有搞明白过。”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

夏瑜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随后就看到付所长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而他自己却还站在原地，思虑着付所长刚刚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做这些事的意义？

哪怕夏瑜打了一辆车，前往那座动物园的路上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这个城市是一座非常标准的南方小城，偏热的气温，夏季潮湿的空气，随处可见为了防涝种下的成片成片的高大的树木；即使是一座小城，依旧有一座桥梁架在城区的正中央。

虽然不能和繁华的望海相比较，但是这闲散散漫的空气依旧让夏瑜非常享受。

“四明南湖动物园？”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导航上的目的地，忍不住说道：“这家动物园原来还在啊？”

“师傅，你知道这家动物园吗？”

“岂止是知道。”司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比比划划，大声说道：“我小时候简直就是在那长大的，但是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去过了吧？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个地方我都以为他倒闭了。”

“倒闭？”

“这个消息我记得我小时候就传出来了。”司机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这地方曾经的园长不知道干了什么给进去了，好家伙，一点商量都不打，直接押到金陵市枪毙了；在那之后，这动物园停业了好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

“......”

原来付所长还真的没骗自己。

等到了南湖动物园之后，司机又感慨了一下自己的童年，没有任何犹豫扬长而去。

夏瑜看着南湖动物园的牌匾，恩，还是比自己的动物园强了不少，不对；自己的门面好像回去就能变成公墓花园的大门了吧？这样一看......恩，能算是半斤八两了。

非常有上世纪气息的动物卡通加植物的动画门牌，一看就知道是给小孩子准备的动物园，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点的黑色栅栏门，检票口好像已经被拆了一样，门口只能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礼亭。

好像是经过雨水的冲刷，动物的卡通形象都已经被冲刷的掉了色，铁栅栏门上裹着棕黑色的铁锈。

夏瑜环顾着四周，已经有不少笼子变得空空荡荡，根据付所长提供的文件来看，已经有一些动物被本地的另外两个动物园给买走；还有一部分被分到了其他省份和市区里，按理来说望海想要的话也是有一份的，但是好像便宜给了自己。

完蛋，我是不是无意中被绑定的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