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和青舟很快融入到了人群之中。耳边充斥着各种重金属音乐,周围的人群中随之摇摆。
很多人手中还拿着酒和几包粉末,一看就是在干什么。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演讲地,还不如说这里是一个疯狂人士的集聚地。
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舞台,但是没有人挤上去。
“各位!”
中间的舞台上升起一个小型舞台,一个穿着古代皇帝衣服的人出现在舞台上。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应该是主机教的人,而且看周围人的反应,地位不低。
四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顾一注意到,这里所有人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是没有一个人和吉姆撞衫。
可能他是下了某些规定,禁止让人穿某些和他穿着一样的衣服。
毕竟这可是名义上的总统啊。
底下的人不论如何,就算是为了虚无缥缈的复生机会,也要疯狂舔他。
“首先,在这里,我要感谢各位能来参加这周的演讲!”吉姆大腹便便,身上的衣服硬生生让他穿出了厨子的感觉,“首先,请允许我向我们伟大的创造者,向我们的主人,主机致敬!”
说完这句话,他低下头,头山的地中海暴露在众人面前。
场地中瞬间陷入了一片吵闹,不过这种声音低沉神圣。
所有人都以一种近乎于祈祷的方式,感谢主机的存在。
顾一和青舟也和其他人一样,低下头。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祈祷结束了,黑袍女性对眼前的各位鞠了个躬,利用瞬移技能直接离开。
“我知道,各位在这里过的都很快乐幸福。”吉姆清了清嗓子,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麦克风,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场地,
“这里不仅有足够的食物,原本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奢侈品,也能让我们得到无与伦比的享受!”
“哦!哦!”
底下的人群骚动起来,大声呼喊。
吉姆伸出两只手,往下压了压。
“好了,各位请安静。”
吉姆的声音并不是那么让人信服,但所有人还是在几声很小的嘈杂之后止住了声音。
他们瞪着眼睛看着吉姆,眼神中的尊敬,就像是在看一个天神。
这帮家伙与其说是子民,还不如说是吉姆的狂信徒。
“但是——”他拉长了声音,“但是,总有一些人在这里从中作梗!他们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里的既定规则。这是违反法律的,这也是主机不愿看到的!他们活着,就是世界的蛀虫!”
“他们号称能为你们得到幸福,但是你们现在不幸福吗?我每个月按需为你们分配名额,让每个人都得到自己所需的东西,这难道不对吗?”
提出这个疑问之后,吉姆特意停顿了一下。
底下的人又吵嚷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吉姆大人万岁!”
“杀了那帮蛀虫!”
“我过的很幸福!”
听到这里,吉姆裂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所以,在我们进行演讲之前,让我们把这些人带上来吧!他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里的规则,他们也需要重新接受主机的荣光!”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看向一个地方。
顾一和青舟随着他们的动作同时转头。
那里出现了几个穿着纯白色衣服的青年人,身材壮硕。但现在已经是浑身血痕。
他们每个人出了头型不一样之外,他们的脸都被人用刀划过,连完整的皮肉都没有。
但就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都没有死,甚至还能自由活动,只不过因为被绑着,也只能任人摆布。
那帮人身边站着一堆穿着军士服的家伙,黑色的头盔异常厚实,都看不到他们的面容,但是从他们手中的武器来看,这些人很不好惹。
那帮囚犯被赶到台上。
他们用自己几乎都要废了的眼睛死死盯着吉姆,甚至有一个人很冲动地做了一个扑咬的动作,就好像是想硬生生撕下吉姆的一块肉来。
但是很快就被赶了回去。
顾一敏锐地观察到他的嘴好像触碰过什么极其炎热的东西,比如说火焰或者烙铁,整个肉完全黏在一起,连嘴都张不开。
青舟一直在观察四周,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趁着周围人兴奋的间隙拽了拽顾一的袖口,但没做任何异动。
“好!”吉姆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说话时嗓音都在颤抖,“接下来,就让我们用对主机最有用的方式,去结束他们的生命!”
那些武装人员猛地提了一下那些囚犯的腿,强制他们蹲下。
他们拿出一把小刀,举在头顶,给人们展示。
吉姆指着那个刀,大声说到:
“我们会用这把刀划开一道道口子,把他们的鲜血放干,这样在主机中,关于他们的信息会缓慢消失,不会影响到主机的工作。在死后,他们也不会占用任何内存!”
气氛一下子就推到了顶点,周围的人一阵叫好,欢呼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好!杀了革命军!”
“杀了他们!快动手!”
所有人因这一刻为之疯狂。他们拿出兑换出来的东西,开始往台上砸。
投给吉姆的自然是鲜花,而给那些犯人的,自然是破烂菜叶子和鸡蛋。
甚至还有些人在人群中大喊“杀得好!掉头!掉头!”
上面的那几个人,明明看着吉姆他们没有半点反应,但看着底下的民众,却开始流泪。
吉姆转过头,很是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请各位稍安勿躁。”他站在前面,又再次提出一个命令,“在杀死他们之前,请各位再次进行一次祭拜。”
“这是对主机进行储存的不敬!我们需要为他们赔罪!”
所有人都低下头,在为那些人的死亡祈祷。
顾一和青舟观察台上人的表情。
台上几个人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有点人满面泪痕,为他们,也为底下这些群众悲哀。还有些面色沉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但不论怎样,他们都站在了这里,没有半点后怕的情绪。
“原来如此……革命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