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夜里,李云贺的门又被悄悄地打开了,一个影子钻上他的床。他嘴角上挑,定睛一瞧,果然还是一袭黑衣的沙莉。
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钟情出镜。
他阴阳怪气地调侃道:“你今天大婚,怎么跑我这来了?”
沙莉红着脸颊,抱住李云贺,依偎在他的怀里。
“那张明被灌醉了,还没行房,便睡着了。奴家心仪的是李师兄,呜呜呜…奴家现如今仍是处子之身。李师兄,你…不会嫌弃我吧?”
看着沙莉眼中带泪,柔弱的样子,李云贺心想先吃干抹净再说,最多回去旁敲侧击一下,来年少收点税,就是王木那厮有些麻烦。
沙莉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手颤抖着脱下黑衫,黑衫下竟一丝不挂。李云贺色眯眯地刚要扑上去,沙莉用肩膀抵住了他。
伸出细指,戳了戳李云贺的胸口,沙莉嗲声嗲气地问道:“你们一行人为什么这么急着就走了?”
李云贺此刻精虫上脑,早已鬼迷心窍,哪里还记得王木之前的嘱咐,将事情合盘托出:“那王木胆小如鼠,说你表面倾心于我,实则有所图谋。你放心,我已告知其缘由,是你们有求于我。哼哼,只要你委身于我,待我回宗后,一定在我父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怀中尤物,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沙莉向他耳边吹了口暖风,他再也按捺不住性子,恶虎扑食般地,开始对沙莉上下其手。沙莉浪笑着,那靡靡之音落入李云贺耳中,仿佛是进攻的号角。
兴奋的他,只觉自己如入仙境,漫步于天宫之上。眼前的美人开始模糊,仿若仙女。不知不觉间,李云贺的眼神开始迷离,不一会儿便彻底昏了过去…
……
破晓时分,李云贺醒来,敲了敲自己沉甸甸的头。伸手一摸,发现床边只留余香,不见人影。
除了他自己浑身精光外,好像没有什么异样。回想着昨夜沙莉那曼妙的身姿,不确定后来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我太紧张了?”逊色如斯,李云贺满脸涨红,“真是不争气!不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得去象征性地索要点灵石,顺便见见那小娘皮,不然吃亏了。”
他贼眉鼠眼地离开石室,生怕被同门发现。顺着石道一步步深入地底,沿途却不见一个人,很是奇怪。一直快走到沙莉的新房,刚从拐角处走出来,便冒出一个火渊堂的弟子。弟子脸色惨白,直勾勾地看着他。
李云贺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家小姐或者少爷何在?”
弟子僵硬地说道:“小姐不在,少爷也不在。”
“这小浪蹄子,也不知道去哪疯了。”李云贺不屑地笑了笑,“那你们首领呢?”
弟子愣愣地想了想,好像有些疑惑。
“首领在地底深处,在忙,嘿嘿嘿。”他说。
“看门的也不找个机灵点的!”看着眼前的弟子,李云贺觉得他脑子好像不太灵光,抬起手指着弟子道,“忙也得派个人来见我!”
弟子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李云贺认为对方显然没把他当回事,又或者故意在捉弄他。想起之前王木就装神弄鬼地忽悠过他一次,不由得有些生气。
一把推开眼前碍眼的存在,直奔沙莉的婚房。弟子被推开后,二话不说,悍然出手,偷击李云贺!
“火连掌!”
啪啪!
背后连中两掌,李云贺大吐鲜血,跌倒在地,惊骇地回过头。
“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弟子根本不搭话,发疯似的朝他攻击。李云贺被动地接了几招,心中怒火丛生。
“这火渊堂要反了天了!我得找沙莉讨个说法!”
一掌击退弟子,向沙莉住所跑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惊呆了…
院里满是尸体,胡乱地叠在一起。碎肢横飞,仔细辨别,全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武者。
火渊堂的门人此刻好像化身野兽一般,在撕咬着他们的尸体,整个院子仿佛人间炼狱。
见李云贺进门,两个弟子回过头,朝他咧嘴一笑。李云贺吓得头皮发麻,转身就要往外跑。可刚一回身,就见沙伟狞笑着站在门外。
“唉,还是让你发现了。”沙伟说。
李云贺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丧道:“沙爷爷,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没看到,你放过我吧!我…”
不等李云贺继续分说,沙伟双手抱住他的头,用力一拧!
咔!
李云贺的头跟身子分了家,眼珠转动了几下,充斥着惊讶、疑惑、恐惧…
沙莉推开房门,嘴角还挂着血迹。对院子里的骇人场面似乎习惯了,走出门外,看着李云贺的尸体,皱了皱眉。
“他怎么醒了呢,药力应该更久呀,现在怎么办?”她说着看向沙伟。
沙伟哼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说道:“父亲已经开启血池,短时间内不会出关。青木宗早晚会发现他们丢了一个门人,我们得先灭口,然后再做打算。剩下那四个看起来可不像这个废物,先消化一些血食,然后上去解决他们。”
沙莉闻言,愤懑地一把拽过李云贺的尸身,啃咬起来。可怜的李云贺到死都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被动技能:狡诈,让沙莉判断失误,以致他自己横死他乡…
……
第二天清晨,王木一行人收拾妥当,在入口处等候李云贺。到了约定的时间,迟迟不见人影,付岳山便去敲门,可无人响应。
他推开门,进去一看,床上整整齐齐,哪里有李云贺的影子。走出来很是无奈地说道:“李兄不知道去哪了。”
王木微微皱眉,和姐妹花一起进屋一瞧,果然不见李云贺踪影。他不听众人抱怨李云贺不守纪律,不守时间云云,端详了一下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来到床边,嗅了嗅,闻到一股女子的体香,暗道坏了。
关上房门,看着不解的众人,沉声说道:“最好是我判断错了,如果没错那现在李云贺危险了。”
拿出令牌,感应着李云贺的位置。青木宗弟子只要持有宗门令牌,不超过一定距离,彼此间是可以感应到大体位置的。
“感应不到了!大家听好,我长话短说。火渊堂有问题,现在我们情况非常危险!”王木脸色大变,喘着粗气,“我现在以你们队长的身份,正式命令你们出山之后,我们有多远走多远。如果遇到不可抵抗的敌人,马上分开,能跑一个是一个。”
玉如烟刚想开口询问,玉如霜便拉住了她。付岳山开始愣了愣神,但看王木郑重其事的样子,也点了点头。
他们都感应不到李云贺的令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李云贺与他们距离太远,或者进入特殊秘境,联络不上。要么就是死了!现在的情况,不言而喻…
玉家姐妹有些伤感的同时,忐忑不已。付岳山稍微好一点,不过也略显紧张。几人过了一会儿才调整好情绪,打开房门,向外走去。经过这几日的熟悉,虽然石道纵横,但也都知晓方向。
“把我给你们的小包裹打开,里面不光是吃的,还有符篆和丹药!”
王木从包裹里抽出精钢刀,一摞符篆,直接就往身上拍,“护卫堂的执事还有几天便来接应我们,我们要不停地感应令牌,尽快将事情告知他们。
如果没有遇到,那么无论是谁,都以最快速度向宗门求助!不要问我为什么,详细情况一会儿有机会再告诉大家。出去的时候镇静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三人之前都没注意,取出之后才发现果然有符篆和丹药。
付岳山感叹道:“看来王兄早就发现端倪!”
“刚到山脚下,我就觉得不对劲。首先客栈中的那几匹老马,明显是养尊处优的状态。树木也是有心人新栽种的,如果这作为迎接上宗,可以理解的话,那接下来在擂台见到沙朗,我就起疑心了。
他看沙莉的目光我觉得太过悲伤,更何况姑爷入赘,还是会生活在一起,他太做作了。如果这是做给别人看的,那还能理解。”
王木边走边说,告诉队友他的判断,“但是我有种感觉,那好像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眼神。怎么说呢,更像是一种自己的禁脔,无奈被分享的神情!”
仔细回想这几天的过程,他凝重地看向三人,接着说道:“现在看来,最荒唐的就是这场婚礼本身。你们觉得,张明真的是沙莉的良配吗?
还有,这几天我始终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种种迹象,之前我以为是我多心了,但是现在李云贺出事了!”
他当然不能告诉三人关于沙朗会炼药术的事,只能通过其他疑点,告诉同伴原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