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下了小雨,路上有些低洼,撵轿停在山脚,凤拂音徒步下山行走,没想途中迎面撞上一个熟人。
梁潇也看见她,脸上漾着妩笑,嗓声磁性悦耳道:“您也在此啊,梁潇见过殿下!”
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面若柳相。
凤拂音眸底中透着鄙夷嫌弃。
她是偏好于貌美的男子,但西洲关于这位相爷性癖的传闻可是如过江之鲫连绵不绝。
她,还是没有那么来者不拒的。
向后挪了半步,凤拂音皮笑肉不笑地敷笑:“梁相客气了,宫外不必拘礼。”
“是,那就多谢殿下了。“
梁潇笑眯眯地抬起头,半蹙着眼,狡黠而又多情。
凤拂音早已吃惯男人们这些招数,直声道:“梁相怎会在此?”
“听闻皇家山寺景色宜人,梁某想来观景,没想却是被关之门外,受了好些个冷风。“
“皇家寺庙只祭宗室,从不对外开放。”凤拂音沉声解释。
“原来如此!”
梁潇作恍悟状,凝着女人半边清冷艳羡的容颜不禁道:“听闻殿下即将大婚,不知梁潇有没有荣幸分得殿下一杯喜酒?”
“相爷若不怕误了归期,自可来参加。”
梁潇挑挑眉,想都未想直接道:“那就说定,梁某到时备上贺礼亲自登门,静候殿下嫁期了。“
凤拂音眸色不动声色地暗沉:“梁相请便。”
“本宫府中还有诸多公务,今日便不与梁相叨叙,先行一步。”
“殿下客气了,外臣恭送殿下。”
男人注释中,凤拂音始终保持姣好恬淡的笑意。而直至上了撵驾 。
清艳的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去,直至被彻底的寒意所取代。
凤拂音锁眉沉思梁潇方才的话。
她当年掌权,着先接手的便是礼部,各国礼法她都熟晓,西洲派使臣出使,何时归期都是由国主提前拟定。
梁潇方才想都不想便应下,他从何来的底细?
西洲国主不可能未卜先知,除非……
除非他时刻洞悉北渊现状,才会下旨让使队逗留上京。
凤拂音心中骇然,她猛的想起一件事。
对,她绝不会记错!
前世就是这时,西洲国主西琉殷潜入上京,与萧璟密谋。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时间。
她派人暗查无果,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难免有几条漏网之鱼。
西琉殷若真如她猜测,隐在上京,那他会去…
凤拂音眸光寒冷,绝美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决的蔑视:“凤羽!”
“殿下!”门外赶车的人道。
“西洲使团在驿馆内的所有人,一个一个给本宫查清底细,要详细无误,深挖究底。”
说完,凤拂音轻靠向后躺去。
但愿,但愿能如她想的那么轻松。
凤拂音离后,梁潇身后冷不丁出现一人。
“陛下,可要连派人去通知那位殿下?”梁潇头都未回,径直地恭敬道。
“不必。”
“嗯?”
“萧璟已经回京,你不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才能有好戏看吗?”
西琉殷眉眼间的恶趣横生,
唇角狡猾阴冷的坏笑,犹像一个阴间地狱得逞的恶鬼,令人陡然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