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在树林里歇了许久,心想张飞追不见自己,此时应该折返回去了。
他牵马出了树林,上马往回慢走,走时眼睛时刻盯着前方,同时握紧手中大斧,以防张飞突然出现。
路上或有百姓远远见到,无不避入路旁,不敢举目直视。
夕阳西下,潘凤感受着落日余晖,心里想着回去要怎么跟自己那些兵说,总不能说自己惧怕张飞,所以才被追得这么远吧。
被追了三四十里路,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死。
绝对不能这么说。
潘凤一路走一路想,天慢慢暗下来,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要去寻个人家问问,或者在附近寻个百姓家暂宿一夜,明日再去寻找李响他们。
此时前面突然奔来五六骑,潘凤忙勒马停下,握斧在手,小心防备。
等来骑奔近,才看清是自己陷阵营的兵士。
“将军,真的是潘将军,我们终于寻到将军了!将军,你无事吧?”
一位带队的兵士见到潘凤,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激动说道。
潘凤此刻同样大喜,只是在暮色之下看不到他脸上的喜色。
“我怎会有事,你们怎么来了?”
“李校尉命属下等人四处寻找将军,李校尉说了,相信将军定会安然无事,果真如此。”
这个兵显然不太会说话,该跟着李响多学学才行。
“嗯,李校尉现在何处?”潘凤淡淡问道。
“李校尉在离都昌城二十里处安营,等着将军回去。”
潘凤心里满意,李响是个好下属。
“对了,你们来时可有见到张将军?”
“张将军?哪个张将军?”
“就是追我的那个张飞,他此刻应该已经回城。”
“那个张黑张将军已经回城了。”
“哈哈哈”潘凤大笑道,“这个张飞此次装得很真,相信孔融此刻必定已信了他,哈哈哈”
那个兵士糊涂了:“将军是说,张飞追赶将军不是真的?是装出来的?怪不得他不杀我们的兄弟。”
“走吧,回营。”
潘凤不再多说,带着几人回营。
回到营中已是入夜,李响得到消息出营相迎。
“将军,你回来了!”
李响语气淡然,但脸上喜色甚浓。
“嗯,此次咱们的兄弟有死伤吗?”
潘凤下马,尤木忙过来牵马,吴铁过来持斧。
“死了五个兄弟,都是被那个太史慈所杀。”
“张飞呢?他有没有杀死咱们的兄弟?”
潘凤记得刚才那个兵士说张飞不杀自己的兵。
李响想了一下,当时他和那些兄弟及时避开,没有人被张飞所杀,答道:“没有。”
“李校尉,你可记得这个张飞,在酸枣的时候,他出战吕布,还有昨日出城的那个关羽,只用一个回合就斩了华雄,他们二人和其兄长刘备,三人联手,打跑吕布,联盟军因此才能大胜。”
李响答道:“当然记得,属下知道,当时正是将军推荐他二人出战。”
潘凤笑道:“不错,此二人武力颇强,当不在我之下。此次咱们来北海借粮,还须他们二人相助,今日张飞追我,乃是我与他相约之事,非是我惧怕了他。总之,等借到了粮,你们自会明白。”
“属下明白。”李响答道。
说是这么说,其实李响心里跟明镜似的。
别的事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日潘将军是真的怕了张飞。
潘凤在路上就想好了说辞,总要为自己的狼狈而逃找个好借口,不然在自己这些兵面前失去威势,以后就不好统领他们了。
反正自己还要去找孔融再打,等得到了系统奖励的粮食或黄金铜钱,再分给这些兵士,到时候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会坚信不疑。
至于其他人是否相信,潘凤就不管了,最主要是让自己这些兵相信,半信半疑也好,总之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无胆与张飞交手。
每个当兵的都不想跟着无胆将军。
虽然离都昌城二十里安营,仍然要防敌军偷袭,潘凤派出哨卒远至十里外盯梢,大营附近也放出许多暗哨。
今日长途奔逃,可把潘凤累得,填饱肚子,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后,潘凤把大营向后再移三十里,屯在都昌城五十里外。
他要等关羽和张飞太史慈等人离开之后,再去找孔融借粮。
反正武力值该得的已经弄到手,不该得的再去同样也得不到了。
张飞这厮对自己怨念太深,与他不宜相见,就算要见,也得等自己武力强到和他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就不用再怕他了。
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怕。
五日之后,关羽和张飞向孔融辞行,要领兵回平原,因为青州黄巾最近四处流窜,平原也需要他们回去护卫。
太史慈也向孔融辞行,要回东莱。
几日前孔融的斥候去探查潘凤的去向,看到潘凤领兵向南退走,只跟了十几里,以为潘凤要退回琅邪,没有再跟下去,便回来复命。
因此孔融等人并不知道潘凤屯营在都昌城五十里外。
黄巾贼管亥也已不再来,北海已安。
孔融拿出五千石粮和二十万钱交给关羽,作为答谢他们前来相助的军资。
城门之外,关羽三千兵马已经出城,孔融对关羽说道:“此前贼人围城,邻郡皆无援兵,无奈之下,我让子义去向刘平原请援。幸得刘平原遣二位将军领兵前来相助,贼人管亥惧而退走。二位将军又助我击退潘凤,使我北海得安。此番多谢刘平原与二位将军,请二位将军回到平原,替我传达谢意,日后刘平原若有需要,孔融亦当竭力相助!”
“嘿嘿,孔相你大可放心,那潘凤被俺追过一次,只怕他此生都不敢再入北海,他若敢来,你说出俺张飞之名,定能将他吓得胆裂,哈哈哈”
张飞说完哈哈大笑。
关羽等他说完才说道:“平原与北海同为青州郡国,理当相互援助,玄德兄长常与某等言,善虽小而须亦行,助人便如助己,此次出兵前来,亦是理所应当之事,不足挂齿。孔相,如今管亥已退,潘凤亦不敢再来,关某与翼德须领兵回去协守平原,就此告辞!”
“关将军,张将军,请。”
孔融向关羽张飞揖礼相送。
张飞拱手回礼,关羽则是直接上马,二人领兵向西而去。
“子义,此次多亏你来相助,突围出城去平原请来援兵,此包裹中有黄金十斤,虽是不多,乃表我之谢意,你且拿去。”
孔融说着从旁边郡吏手里接过用布包裹着的十斤黄金,递给太史慈。
太史慈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拱手道:“孔府君,慈住辽东时,家母常受府君接济馈赠,此次慈受家母之命前来相助,幸未辱命。黄金之赏,慈实不敢受,还请府君收回。”
“既如此,我不强求,黄金可不受,马必可受。”
孔融招了招手,一个兵士牵过一匹良马,交到太史慈手里。
太史慈从东莱来北海的时候,是单人背枪走路来的。
“多谢府君,告辞!”
太史慈持枪上马,又向孔融拱了拱手,拍马往东而去。
送走了关羽张飞和太史慈,而且黄巾也已退走,安然过了三日,孔融叫来将军武安国,说道:“武将军,黄巾已退,咱们也该回剧县了。”
武安国还未答话,突然一个斥候急步入内禀报:“府君,那潘凤那潘凤又又领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