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帝在早朝上说起派殿下为监察使的事,有两个老古板的大臣反对,沈墨轩说了几句好话,手下人也都默认了,赵宏、也就是舒贵妃她哥倒是反对来着,但宁国公没说话,约莫没什么问题了。”
藏锋点点头
“对了,听说殿下前些日子昏过去了,还好么?”晏千琉突然问
藏锋眸色一沉:“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晏千琉耸耸肩:“马上要走了,可千万谨慎,这些账,将来有的是时候慢慢算。”
看着藏锋如鬼魅般消失不见,晏千琉坐回去,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眉心
想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没那么轻松,哪怕是他也一样
顶着孤傲的皮,却要有不动声色面玲珑的手腕,这样的人,才能让人放心,才能走得更远
自他被封官之后,每天都有无数邀约,有的不能去,有的要去,饮酒作诗、畅谈人生,要小心别人每一句话中的陷阱、要谨慎自己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还要表现的云淡风轻,他已经快喝遍建安的知名酒馆雅阁,有时一天也吃不了几口东西,满肚子都是酒水,每天头都是疼的
但还好,总算是把自己不打算涉足两位皇子的派系之争、当个保皇派的纯臣的意图传达了出去
晚膳慢慢消化,胃里舒服一些,连带着头疼也缓解了不少,晏千琉闻着自己身上的酒气,嫌恶的皱起眉头
“这么劳苦功高,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他喃喃一声,忽然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的,站起来推开正厅门往外走
“母妃,这么急着叫儿臣来做什么,儿臣还忙着呢!”
殷昊大步走进翊坤宫,撩起袍子直接坐在圆桌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脸上尽是不耐烦
“忙忙忙,连母妃都不来看了!”舒贵妃从内室走出来,嗔怪着,又叱着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宫女:“怎么当的差!竟然让殿下喝凉水!”
宫女惶恐跪下,心里不是不委屈,荣王一进来就喝了,拦都来不及拦啊
刘全表情一冷,给了身后小太监们一个眼色,他们立刻就拖着那宫女往外走,那宫女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捂住嘴带出去!
有宫女低着头端上温热的清茶,殷昊喝了一口,不耐道:“别管这些了,母妃您有何事,儿臣还得赶快出宫呢!”
“你说什么事!”舒贵妃姿态优雅坐到软塌上,脸色不太好看:“安乐前几日在那小nrn宫里受伤,母妃还没收拾她,她竟然就要成监察使走人了!你皇妹现在还在殿里养伤不见人呢,天天哭个不停!你这个做兄长的,竟也不知道为她说话!你父皇在朝中说起此事,你怎么不反驳!”
殷昊颇为不以为然,女儿家的争斗,怎么比的上大局
“现在她是邀来晏千琉的功臣,晏千琉肯定念她两分薄情,孤现在针对她难免会让晏千琉难做,那孤还怎么拉拢他!况且她做监察使出宫是大义是好事儿,连父皇都赞同,孤上赶着跳出来,谁都会猜是孤没有容人之量!如何还有威信驾驭百官!”殷昊挥挥手:“宁国公都给孤分析过了,让她走对咱们没有损失,她一个柔弱的女人也折腾不出来什么!”
看着殷昊对宁国公满脸信赖的模样,舒贵妃皱皱眉头,放缓了语气:“宁国公是说的有道理,可你皇妹的委屈该怎么算?!就这么白白吃下了?!昊儿,你是现在的亲王,未来的太子,你得有自己的想法,再信任的臣子也得有尺度,宁国公到底是个外人!有事儿你该多听听你舅舅的想法!那才是同气连枝的一家人,是朝中唯一不会害你的人”
殷昊随意的点点头,根本不往心里去
宁国公是外人,可也是一直跟着他的心腹!不仅握着兵权更有城府,给了他很大的帮助!而他那个舅舅,表面上人模人样,实际是个吃喝嫖赌的废物!一直仗着他和母妃狐假虎威!要不是母妃,他可真不想认这么个糟心舅舅!
听得多了,他更烦了:“行了母妃,儿臣知道了!不就是为皇妹报仇么!哪儿用得着你这么费心,殷颂出宫必然会带着御nn,孤在里面安插些咱们的人手,等她离开都城后找个机会,直接把她解决掉,再安一个染了风寒病重加剧不治身亡的名头,让她死的无声无息,再也不碍你和安乐的眼!”
母妃在宫里的日子久了,连眼界都小了,整日就知道盯着一个小帝姬!
舒贵妃听了,虽然有些不甘殷颂不能在自己手上折磨死,但想想能彻底解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也是舒心,便笑起来:“还是昊儿有办法,都听你的。”
殷颂很快就接到皇帝封她为监察使的圣旨
她一边抓紧收拾东西,一边让玲欢每日营造出她病情日渐好转的状况,等她“痊愈”后几日,便向皇帝请辞
“儿臣不孝,不能在父皇身边尽孝了,您要多保重身子,儿臣会恪尽职守,监察官员与各地状况,把最精准的消息上传给父皇!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殷颂纯善孝顺的人设立得非常稳,皇帝也不禁动容道:“好,你的孝心父皇知道了,元昭你也要多注意身子,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父女气氛融洽,说了不少让人鸡皮疙瘩炸起的恶心话,就差一起抱头痛哭一场,殷颂终于完成表演,顺顺利利的迈出乾清宫
因为作为监察使是由各个地方官员接待,会照顾的很周到,再加上时间较长,所以派下的御nn比上次少了些,只有二百人,也换了位校尉
比起上次离京的可以低调,这次帝姬作为监察使的事儿很是出了把风头
车队顺着大道往城门走,华丽的仪仗队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许多百姓就凑在路上张望,窃窃私语个不停,激动的想看一眼皇家帝姬的模样
殷颂隔着窗帘,都能感受到外面的热闹景象,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直到马车驶出城门,殷颂才拉开帘子,往后望去
建安恢弘的城墙宛若巨兽蛰伏在那里,在广阔的平原上,散发着历史的沧桑与威仪!有身着铁甲的军人在上面或来回巡视、或静立站岗
一片深色中,一道白衣宛若惊鸿,遗世独立
遥遥的,看不清他的容颜,却能看见他的广袖随风而起,翩翩风流若谪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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