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庆回身搜寻着洞穴里面可用之物。
扫荡了两三圈,手中只找到了两三块藤甲甲面,几根腐朽的木材、几块铁骨朵残骸,其他物件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回归大地了。
段庆不甘心的又扫了一眼四周,看着满地骸骨,思索不知能不能点着火。段庆撕下一条衣袖,捆绑在一根长长的腿骨上,用铁骨朵击打出火花,准备点燃火把。
不知过了多久,段庆看着满手的血泡,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些荒野求生的大神教的都是些神马玩意,根本点不着呀。
段庆歇息了片刻,又在洞中找到一些腐朽不堪的衣物,无奈的拿起铁骨朵又开始敲击起来。
哎,再不快点,天都亮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腐朽的衣物被段庆点燃了,段庆连忙把刚制作的火把点燃。这才舒缓一口气。
休息了片刻,段庆拿起火把扫视了四周,狭长的洞穴壁上,无数指印清晰可见,当日的藤甲兵是多么的绝望,生生用血肉之躯在冰冷的洞壁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忽然,扫荡了不知多少次的小口旁,一尊巨大的骸骨吸引了段庆的注意,适才才从巨大的骸骨手中截取一根腿骨,如今再看它,确觉得骸骨与一旁的那些有着不一样的光泽。
段庆拿着火把连忙爬到骸骨旁,轻轻拿起骸骨端详起来,入手一沉,散发着玉石光泽的骸骨居然比其他骸骨要重许多。
莫非是当日藤甲军首领兀突骨的骸骨,那兀突骨是南蛮猛士,相传以森林百兽为食,烹象为饭,手撕凶兽,力大无穷,看着骸骨怕是修炼了什么厉害功法呀,骨骼都已经如金似玉。
想罢,连忙搜索着四周,看看是否会留下些什么东西。找寻了半天,一无所获。段庆只得放下心中的侥幸,准备出发逃亡。
刚走两步,猛然间想起,其他众人都是拼命逃窜,为何兀突骨要坐在洞旁呢。
段庆立马回头,推开兀突骨骸骨,扒拉着兀突骨身下的土地,刨了许久,段庆感觉指尖触碰到了一块冰凉的物件,段庆连忙加快了手中动作,刨出掩埋的东西。
当看到东西全貌时,段庆傻眼了,这什么玩意儿,这不是他的那个铁骨朵么。扔在一边,又刨了半天,一无所获,这才拿起铁骨朵端详起来。
段庆一脸蒙圈的看着铁骨朵,反复端详了许久,看不出有何不同,只得又从身上扯下一条布条,将铁骨朵绑在身上,背起藤甲,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往小洞口里走去。
刚走不久,就听到前方湍急的水流声音。
段庆大喜,连忙加快了步伐,不久,来到了一条暗河前,看着平缓的河流,段庆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
将身上的藤甲拿了下来,把身上的衣物脱下,撕成布条,将藤甲固定好,一个简易的小筏就弄好了,藤甲遇水不沉,自是最好的材料。
“快快快,前面有血迹”后方的洞穴中传来了呼喊声。
段庆大惊,连忙将藤甲丢入水中,小心翼翼的趴上去,一手拿着火把,一手试探着划水,顺着河流向前方趟去。
暗河水流复杂,一会儿平缓一会儿湍急,段庆在暗河里面横冲直撞,不时撞在尖锐的石柱之上,寒冷的河水不断冲刷着伤口,不知趟了多久,段庆早已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了,被湍急的河水推着不断向前。
高泰明等人追到暗河边,看着前面不知去向的段庆,不甘心的趟了一段河流,看着复杂危险的河流,心生退意,只能无奈的往回走。
“吩咐附近的兄弟,继续搜寻,附近河流严加查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泰明哆哆嗦嗦的吩咐道。
冬日的暗河,河水冰冷刺骨,心中暗想段延庆想要从暗河逃脱,怕是也凶多吉少,可不见尸体,实在难以放心。
“不行,无论如何,必须早做打算,不能让段氏旧臣有机可乘,段寿辉必须看管好,如若不听话,就再换一个,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去和父亲商议一下,该动手了”高泰明面沉似水的思考着。
折腾了这久,月亮已渐过中天,高泰明看着赶来的无量弟子满脸疲惫,不愿再搜寻下去。
左千军环视了一圈,微微一笑,说道:“高兄,师兄弟们也忙活了半宿了,不如先休息片刻,明日再找也不迟呀,况且那暗河之中怕也未必能生还”。
无量剑派原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如今人才鼎盛。而这左千军之父左子穆,正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日前刚刚继任,如今左千军正是如日中天,高泰明也只能作罢。
“也罢,辛苦诸位兄弟了,高觉,给各位兄弟每人五十两茶钱,改日再答谢诸位兄弟”高泰明抱拳环视一周,吩咐声旁的护卫说道。
众无量弟子心中一喜,左千军连忙抱拳说道:“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嘛”。
高泰明扶起左千军说道:“是极是极,是兄弟着相了,哈哈哈”,说罢把腰间的玉蝉解下,放到左千军手中,又说道:“听闻左掌门喜好收罗古玉,我这不久前得了块古玉,只听家里的先生说是这汉八刀玉蝉精贵得很,也不知这玉对也不对,还请左兄弟帮忙让令尊掌掌眼啊”。
左千军会心一笑,说道:“好好好,兄弟定不负嘱托,带给家父看看”。笑嘻嘻的把玉蝉揣在怀里。
高泰明看左千军收下玉蝉,笑着说道:“日后还需要无量剑派多多帮忙呢,如今大理多事之秋,家父身为大理宰相,殚精竭虑,不敢有所怠慢,可当今天子喜好佛理,潜心向佛,怕是不日也要剃度还愿,家父不忍山河动荡,故而还请左兄弟代为转告令尊,烦请无量剑派帮忙协助稳住局面”。
左千军心想:“高泰明居然敢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明,高家怕是也准备动手了,不如乘此机会,入主朝堂”。
“无量剑弟子本是大理之民,自当尽绵薄之力”左千军面色严肃的拱手道。
二人对视一眼,握紧双手,哈哈笑了起来。
段庆生死,早已经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