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正式开始,铁笼外的大屏幕会显示各组的纸牌塔高度】
挂在墙壁上的LED广告屏幕亮了起来,同样被分成了田字格,红黄蓝绿对于蹦床内区域的颜色。
四组人马如同听到了发令枪响,转头冲向角落,一时间,柔软的蹦床起伏不定。
楚文还好,身边的阿香却是无法稳定,直接栽倒在蹦床上。
人类的小脑作用之一便是用来维持身体平衡,但是阿香的小脑显然没有发挥作用,导致平衡性柔韧性之类的要比正常的人体差上不少。
其实光是走路站立这些最基本的动作,楚文就训练了许久。
而伴随着阿香的倾倒,蹦床猛地向下陷,处于震中位置的楚文差点也跟着摔倒。
“你这女朋友看着瘦,分量倒是挺足。”身后的络腮胡忍不住打趣道。
想必是感觉到了优势在我,这花衬衫中年人又开始话痨起来。
死沉死沉的没听过嘛?楚文心道。
另一边,已经看到若塔已经将纸牌包装打开,将扑克牌倾倒在蹦床上的,双手拿起两张入字型缓缓放置,利用三角形结构确保稳定,横向排开并在其基础上垒出第二层,这就是垒纸牌塔的基本方式。
其他三组也纷纷开始动作,其他队员们搭手的,阻挡的,围观的,倒是形成了基本的分工。
一时间,大家这个时候倒是都不敢乱动了,生怕影响到了自己组的纸塔,铁笼之内,形成了短暂的寂静。
楚文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屏幕。
“起码做点什么吧?哪怕是递牌呢。”泰拳女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道。
楚文却无动于衷,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有你们就足够了。”
他心中倒是清楚的很,现在垒起来的纸牌塔待会就会倾倒。
他倒是在想一个全新的问题,如果让阿香主动跨过区域,会发生什么呢?
要知道阿香可是介于生死之间的状态。
·
屏幕上红黄蓝三块区域的数字都在缓缓缓缓上升,唯有绿队的高度一直是零。
楚文转头看向绿队,这才看到几个人一直在窃窃私语,压根没有开始行动的意思,甚至看着有垒纸牌塔冠军所在的红队一直快速上升数字,也没有丝毫的紧张,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其中一人,看到楚文投来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难道是有什么绝招?
另一边,楚文预想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黄队那位垒牌手,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经验的差距,在垒第三层的时候,不慎触碰到了底部,纸牌塔瞬间垮塌。
“砰!”
于此同时蹦床下方传来一道声音,整个下方的区域立刻被照亮。
原来蹦床离地有差不多两层楼的高度,下方却是半米高的金属尖刺,刺头泛着寒光,摔落下去的话,怕不是要来个对穿肠。
这会巧合,还是游戏设计者的故意为之?
果然,本方的纸牌塔刚刚倾倒,现在又看见了下方明晃晃的尖刺感受到了死亡的压力,黄队内部开始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怎么搞的,不是说看过视频嘛?到底行不行?”
其中一个楚文之前非常“看好”的壮汉,这个时候忍不住冲牌手抱怨道。
“你他妈小点声,帮不上忙就上一边凉快去。”牌手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他比谁都着急。
“就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团结,既然选出了他,就要无条件的信任。”黄队另一位女队员忍不住说道。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越垒到后面,越容易失误,现在时间还多,谁输谁赢尤为可知。”同队中满头白发的老人也充当起和事佬。
在队友的劝解下,牌手再度开始垒牌塔,壮汉也背过脸去。事情就这么平息下来。
这可急坏了楚文,多好的机会,不用语言干扰就太说不过去了。
当即便是对着对面黄队的众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看呐,还是别摆下去了,这一次蓝队红队和绿队可都是必输的局面呢,你们不知道吧?这红队的牌手可是搭纸牌的冠军!”
“什么?”
此话一出,包括黄绿全队,甚至是红队本身,还有楚文的几个队友,全部人的动作都有停顿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红队中的眼镜男下意识叫嚷,刚一说完立刻捂住了嘴巴,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都看看现在的高度吧,我们组的这位小女生也不过到了23厘米,这红队都40厘米了,你们觉得正常垒下去的话,还有机会获胜嘛?”楚文指了指大屏幕。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半,恐怕黄队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难度。
“靠!这样下去必死无疑。”黄队的壮汉,再也无法忍受,稍稍起跳,重重的向下一砸。
震动传递,顿时红队那最高的纸牌塔,还有若塔辛辛苦苦摆出来的纸塔便直接倒塌。
“你不要乱来!”红队的人连忙喊道。
“罢了罢了,等死吧,反正也无法攻击对方,只能干等着被淘汰了。”楚文笑呵呵的领着阿香转身走回本方三人所在的角落。
“这一招漂亮。”络腮胡也看出了楚文的用意,当即悄声说道,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都拿好牌,可别掉下去。”楚文倒是提醒着众人,帮着将散落的纸牌快速收好,他已经预感到待会会发生什么。
另一边,黄队的年轻壮汉猛地一拍脑门。
“我知道怎么做了。”
“规则中说,只要失去了半数纸牌,就会被直接淘汰,快跳,快跳起来!!!”
几个队友顿时心领神会,开始猛踩蹦床。
红队本身垒的最高,散开的牌也最多,此时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有十几张扑克在上下的颠簸中,从蹦床的缝隙间掉落,蹦床的编织方法到不是惯常的方形网格,而是横向编织,这就导致会有缝隙存在,而且材质非常软,晃动极易传导。同样在剧烈的晃动中红队几人失去平衡,在蹦床上翻滚。
至于蓝队的楚文等人,则是提前有了防备,紧贴边缘双手抓住铁网,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18、24、36、大概45……”红方掉落的牌太多,楚文看不过来,也只能估算。
“这是借刀杀人!你们中计了!这是借刀杀人!”
“蓝队刚才是是第二,肯定也有垒纸牌高手,要不然也不会辨认出冠军,就算我们被淘汰,你们也赢不了!”
红队中穿着驼色针织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说道,手腕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倒是很吸引眼球,或许在正常世界还是个成功人士。
他数次试图掌控身体,均宣告失败,只得大喊起来。
“那大家就一起死,有我在谁都别想垒起来。”壮汉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在他大力的蹬踏下,不仅是红队,甚至连自己的队友都逐渐失去了平衡。
是啊,因为平局全部淘汰的规则存在,弱势一方必然会一直干扰下去。
不对!
楚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维陷入了致命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