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楼连连点头,说道:“你们要是帮我找到金桥,我一定在圣主面前……”
吴缺抬手打断西门楼的话:“我也不知道雪儿去哪了,正在满城找她呢。”
西门楼想起之前吴缺在广场大叫雪儿的事,知道他没有说谎,想了想,说道:“难道预言者和圣女一起走了?”
雪儿和千语一起走了?打死吴缺他也不信,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问道:“你是不是怀疑圣女从神殿里拿走金桥后,怕你找到雪儿去对付她,所以她抢先带走了雪儿,让你找不到她?”
西门楼哼了一声,说道:“哼,这还用怀疑吗!?唉,我应该早点提醒小虎的……”
“金桥什么东西?用来做什么的?”吴缺左顾右盼,随口问道。
西门楼瞥了吴缺一眼,冷然说道:“小子,不该问的不要瞎问!”
吴缺朝西门楼摆摆手,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对,不该问的还是不要瞎问,不该跟的也不要瞎跟。”
西门楼张口结舌,望着吴缺的背影,不知道是跟呢还是不跟。
转过几条街道,吴缺回到了之前落脚的那个客栈。
他推开自己和张雪主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和他们离去时一模一样。
他又跑去客栈兽圈,大黑、小黑都在,雪狼却不见了。
地上有什么东西硌脚,吴缺挪开脚,低头一看,发现系着雪狼的石柱前面,散落着两块石头。
望着这两块石头,吴缺突然心头一动,伸手从大黑背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张自己买的地图。
他将地图平铺在地上,学着之前张雪主的样子,用手掌量了量两块石头之间的距离,然后根据第一块长形石头所指的方向,在地图上比了比。
“哈哈,原来她去了东边的‘龙门城’!”吴缺找到了答案,忍不住发出愉悦的欢呼。
“呼!”一个人影突然从兽圈侧面的墙后冲出,一闪而逝。
吴缺吓了一大跳,抬头望着那个快速消失的熟悉背影,大声喊道:“喂,不该跟的不要瞎跟啊!”
“哼!”西门楼不悦的冷哼从远处传来。
被西门楼知道了张雪主给自己指示的方向,吴缺顿时有点焦急,赶紧退了房,骑着大黑出了神殿城东门,按照石头指示的方向疾奔而去。
大黑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就是一个下午,前面一条南北走向的滚滚大河,挡住了去路。
吴缺看看天色已晚,准备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天再渡河;按照大黑的耐力和速度,他估计至少后天才能到达龙门城。
他沿着河岸逆着河流北上,一直到暮霭沉沉,终于在岸边一座不太高的山岗下,发现了几间简陋的屋子,看来那是一个小渔村。
他先来到东边最靠近大河的那间石头房子,这间房子的墙角长满了青苔,齐腰高的篱笆木门虚掩着,屋里隐约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吴缺轻轻一敲木门,发出“咚咚”声响。
“谁?”有人在房子里喊道。
接着“嘎吱”一声,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一个脑袋从窗户里伸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
这女子一眼看到篱笆墙外骑着凶猛黑狼的吴缺,明显吓了一跳,面色大变,脱口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屋里的说话声也戛然而止。
吴缺不好意思地朝这女子笑笑,说道:“天晚了,我想在你家借宿一晚,不知道行不行?”
还没等吴缺说完,女子已经“砰”地一声关上窗户。
声音从屋内传出:“家里只有我一个女人,不方便外人借宿,你去其他家问问吧。”
吴缺只得又从篱笆墙木门前退了回来,向离得较远的第二家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不借就不借吧,明明听到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说什么只有一个女人在家啊!
第二家屋子较大,齐腰高的篱笆墙也扎得很整齐,一家7口,正围着篱笆院子里一张大石桌,在夜色中吃晚餐,大家有说有笑,十分温馨。
吴缺走向前去,轻轻敲了敲篱笆墙上的小木门。
这家人全都转头,望着篱笆外面的吴缺。
他们一眼看到狰狞的黑狼,全都吓了一跳。
“这位兄弟,你有什么事?”一个满脸黝黑的男子放下碗筷,起身问道。
“大黑它不咬人的。”吴缺拍拍大黑的头,接着说道:“天色晚了,我想借宿一晚。”
“借宿?”男子望了大黑一眼,用手指着东边,说道:“你可以去东边那间空屋住啊。”吴缺一愣:“东边那间,不是有人住吗?怎么是空屋呢?我刚从那里过来,那家女主人说不方便借宿。”
一桌人全都停止了吃喝,愣愣望着吴缺。
之前说话的男子疑惑说道:“你真去问过了?不会是记错了吧?我说的是东边那间啊!”
男子说着,又用手指了指东边,同时脸上的警惕之色更浓,明显怀疑吴缺是在故意找借口。
吴缺也纳闷了,说道:“是东边那间啊!难道东边有好几间吗?那屋里明明住了好几个人啊。”
这家白发苍苍的老头颤颤巍巍站起来,对吴缺说道:“小兄弟,你莫不是撞了邪,方才看花了眼吧?那间石屋,已经空了十多年了啊。”
空了十多年了?吴缺不禁愕然。
脑海中闪过刚才屋里隐约的说话声,吴缺目光一闪,猛然从大黑背上跳起,朝东边那石屋迅猛冲去。
暮色中视线不太好,篱笆院子里的人只看到吴缺身子一晃,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再加上之前吴缺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个个吓得心惊胆战,“咣当咣当”碗筷掉了一地。
很快,吴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东边那间石屋的篱笆木门前。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不知名的夜虫,在院子里“吱吱”叫着。
“咚!咚!”吴缺敲了敲篱笆木门。
没人答应,屋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吴缺纵身跃起,落在石屋门前,猛然一脚,狠狠踏在紧闭的石门上。
两扇石门“咣当”一声,被他彻底踹飞,重重砸在石屋大堂两边石壁上,发出砰然巨响,整个石屋簌簌发抖。
石屋大堂两边的房门也都紧闭着。
吴缺迅速一脚踹开左边的房门,房门咣当打在墙上。
他慢慢探头一看,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石床,什么都没有。
房间石床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后门,后门洞开,能一眼看到外面的乱石和草丛。
吴缺冲出后门,天空雾霭沉沉,屋后虫鸣唧唧,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转头望向右边,看到右边房间的后门也洞开着。
他从屋后走到右房的后门处,发现右房也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简陋的石桌。
他慢慢走到石床前,发现床上铺着一层干草。
用手一摸,干草暖暖的。
吴缺懊恼地抓起一把干草,突然觉得手掌触摸到一片丝滑。
他仔细一看,手中的干草中似乎夹杂着一块丝巾。
他立刻从干草中抽出丝巾,随手抖开。
丝巾雪白,在夜色中微微发亮,是用极名贵的材料做成。
这是千语和小美脸上的丝巾!吴缺确信无疑,随手收了丝巾,冲出房间后门,朝大河岸边冲去。
大河边礁石耸立,吴缺站在一处高岗上,极目眺望。
只见远方汹涌的波涛之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叶小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朝对岸冲去,很快就消失无踪。
吴缺呆呆望着大河,心中闪过之前石屋中那个推窗和他说话女子的音容相貌,喃喃自语:“黑衣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