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仄四个想不到还有一头血獬埋伏在海底,顿时全都惊慌失措,纷纷从神牛背上纵身而起,手持备用兵器,朝血獬杀去。
血獬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四把影刃已经将吴缺和座下的神牛全都笼罩在内,旁边的幻影吓得目瞪口呆。
仓促之间,吴缺心念急闪,墨潭宝剑随心而现,光芒一闪,刺向血獬岩石般的肚皮。
“轰!”
一声巨响,血獬四把影刃全都结结实实砸在吴缺和金角神牛身上。
血雾腾起,水花飞溅,金角神牛和吴缺迅速沉入海底,了无踪影。
“吴缺哥!”幻影惊慌大叫,猛然从神牛背上跃起,“扑通”扎进海面,寻找吴缺。
“噗!噗!噗!噗!”
任盈仄四人的兵器先后击中了血獬,深深扎进血獬体内。
血獬手臂挥舞,影刃翻飞,同时击中了任盈仄四人。
四人齐声惨叫,鲜血飞洒,如同风中落叶,飘向远方。
任盈仄挥动衣袖,率先稳住身子,忍住疼痛,控制自己的穿云剑急速飞回被穿云宝剑追击的那头白角血獬,回转身子,又朝任盈仄他们冲来。
光芒一闪,一把长剑突然从偷袭吴缺的黄角血獬后背穿出,落向海面,正是吴缺的墨潭宝剑。
黄角血獬对这些皮肉之伤毫不理会,石柱般的大腿一踏海面,随着冲天的浪涛,扑向任盈仄。
任盈仄穿云剑尚未回转,只见他一声怒吼,双眼之中,突然光芒四射,一个璀璨的氤氲火球,从他左眼之中迸射而出。
这个拳头大的火球,正是任盈仄的道果。
道果耀如日月,光芒将黄角血獬笼罩在内。
黄角血獬跃在空中的身体,突然定在半空,一动不动。
“吼!”黄角血獬发出愤怒低吼,缓慢摆动手中影刃,砸在身前虚空。
血獬动作虽慢,巨响却接连响起:“砰!砰……”
同时,任盈仄悬浮在海面上的道果开始剧烈摇晃,光芒不断闪烁。
任雷鸣三个,也纷纷稳住身形,祭出自己的道果,冲向黄角血獬,支援任盈仄。
有了三人道果的支持,黄角血獬虽然依旧还能挥动影刃,但是影刃攻击的力量,被四枚道果分散,任盈仄的压力顿时大减。
于是他分出一丝心念,想要控制自己的如意穿云宝剑刺向黄角血獬。
远处海面上朝任盈仄冲来的那头白角血獬,突然加速冲出,一把抓住任盈仄那在空中缓慢飞行的穿云剑。
原来任盈仄集中自己全部心念施展镇法对付黄角血獬,对穿云剑的控制就弱了,白角血獬抓住机会,夺过了穿云宝剑。
任盈仄四人顿时大惊失色,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角血獬朝他们冲来,无计可施。
几个呼吸,白角血獬已经冲到任盈仄附近。
只见它睁着各有一个小洞的血池大眼,挥舞着寒光闪耀的铁爪,朝任盈仄劈头扇去。
任盈仄眼中闪过惊恐的光芒,他想要闪避,可是他不能!
一旦他分神闪身避过白角血獬这一爪,那他对自己道果的控制必将减弱,黄角血獬就会立刻发动狂暴攻击,击破四人的镇法。
镇法一破,四人的道果都将遭受重创,四人都将永沉山海。
眨眼之间,白角血獬的巨爪已经盖向任盈仄头顶,任盈仄眼中闪过绝望的光芒。
此时,要救任盈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任雷鸣三人同时施展镇法对付白角血獬,少一个都不行。
可是道果乃是修行人的根本,一旦受损,一生修行基本就前功尽弃,任雷鸣三人虽然有心救任盈仄,可是又全都担心自己的道果抵挡不住血獬的攻击,稍一迟疑,白角血獬的大铁爪已经将任盈仄彻底笼罩。
就在这时,一道黄绿电光,突然从海中射出,只是一闪,已经从白角血獬脑后穿入,又从它额头尖角穿出。
然后一个转折,黄绿电光再从白角血獬额头穿入,脑后穿出。
随着脑袋被这黄绿光芒洞穿两次,白角血獬巨大的身子剧烈一抖,眼中光芒一个忽闪,逐渐黯淡。
即便如此,它的巨爪依旧顺着惯性,拍向任盈仄。
任盈仄下意识举起右手,挡向白角血獬的铁爪。
铁爪拍在任盈仄右手拳头上,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道,发出一声“噼啪”轻响。
白角血獬身子一歪,慢慢倒向海面。
它被刚才那道黄绿色光芒击杀了!
任盈仄和任雷鸣四人全都欣喜若狂,一个分神,对自己道果的控制顿时减弱。
“轰!”黄角血獬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四把影刃一齐挥动,发出惊天巨响,砸破了四人的道果镇法。
四人全都张嘴喷血,立刻重新积聚心念,想要再将黄角血獬镇住。
黄角血獬挥动手臂,将手中四把影刃全都掷出,三把飞向任盈仄、任雷鸣和任风起,一把飞向那道黄绿色光芒。
任盈仄、任雷鸣和任风起不敢冒险,全都控制自己的道果,将飞向自己的影刃镇住。
黄绿色光芒再次一闪,灵巧避过影刃,飞速朝黄角血獬射去。
这时黄角血獬大半个身子已经沉入海面,只见它脑袋一摆,额头上的黄色尖角,突然迸射出一道手臂粗的闪电,正正劈中了那道黄绿色的光芒。
黄绿色光芒被黄角血獬的闪电劈中之后,光芒顿时涣散,翻滚着落向海面,原来是一把长剑。
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海水中冲天而起,站在一头金角神牛背上,却是浑身鲜血淋淋的吴缺。
落向海面的长剑微微一抖,再次飞向黄角血獬。
黄角血獬血池大眼扫过金角神牛背上吴缺小小的身影,一低头,彻底没入海水,长剑掠过海面,没有击中。
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也破海而出,落在吴缺身旁,正是幻影。
任盈仄四人接连收回自己的道果,然后全都转头,侧脸仰望着神牛背上的吴缺。
吴缺心念一闪,墨潭宝剑临空回转,落在他张开的右手手中,渐渐隐没。
“此乃何人!?”任盈仄呆呆望着吴缺,失神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