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獬王对场中任沉浮的挑衅视而不见,目光扫过任长耳,然后一挥手臂。
它旁边一头白角血獬仰头发出一声怒吼,然后纵身跃起,急速奔前,几番起落,“轰隆”一声砸在任沉浮面前。
任沉浮抬头仰视着这头白角血獬,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沉声说道:“是你!”
这头白角血獬,正是当初那头化作金角神牛并劫走了天地洪炉画卷的血獬这头血獬头上的尖角极长,尖角上八个光环耀人眼球,不过最上面那个光环,光芒就略显黯淡,显示它的修为尚未达到八品道果圆满的境界。
白角血獬居高临下俯视着任沉浮,尖角上光芒闪动,锚力话语传入大家识海:“我叫寒石!”
任沉浮的名字和身份,血獬们都已经知道,不过他依旧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乃任沉浮。”
任沉浮报出自己名字之时,引发了天地灵气,整个血岭群峰,全都轰隆回荡着“我乃任沉浮”五个字。
血獬寒石,不待任沉浮语音落下,突然抬起一条腿,朝他头顶猛然踏下。
任沉浮挥动手中神拂,身化幻影,一闪飞出。
“轰隆”一声巨响,寒石的铁腿砸在坚硬的山石上,激起一片烟尘。
就在烟尘之上,瑰丽的光芒突然绽放:一个幻彩迷离的斗大光球,从任沉浮眼中迸射而出。
玄妙至极的氤氲波动,在这个光球表面不断流转变幻大家望着这个光球,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天地沉浮、日月轮转。
这个光球,正是任沉浮八品圆满的道果!
祭出八品道果施展镇法的同时,任沉浮手中神拂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寒石脑袋。
所有人和所有血獬,全都没料到任沉浮竟然一动手就施展了自己最强的手段,全都愕然。
寒石宛若实质的目光猛然望向朝自己头顶射来的金光神拂,神拂一闪,刺入了寒石左眼,然后又从它脑后穿出,一个回旋,回到任沉浮手中。
寒石被神拂穿透的左眼,正中留下一个漆黑的咕隆,就像给它本来没有眼眸的眼睛增加了一只眼眸,景象极为诡异。
神拂入手之后,任沉浮没有丝毫停留,金光再起,神拂再次射向寒石脑袋。
璀璨的白色光芒,突然从寒石额头尖角顶端迸射而出,这白色光芒和任沉浮道果的幻彩交相辉映,道道闪电和闷雷,突然在血岭上空响起。
在这白色光芒的照耀下,神拂的速度锐减,寒石挥动手中影刃,正正砸在神拂上。
“锵!”一声惊天巨响,神拂被影刃砸得不断翻滚,回到任沉浮手中。
然后寒石一眨眼,它左眼正中那个被神拂刺出的窟窿,立刻消失。
任沉浮这两下出手,速度极快,大家见他一击得手,还来不及欢呼,却见寒石已经迅速恢复,于是刚兴起的欢呼之念,又即刻平息。
任沉浮虽然先下手为强,用神拂刺穿了寒石的脑袋,但是神拂并没有刺中它的识海,同时血獬具有奇特的变化之力,因此它只是受了一点血肉之伤,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寒石尖角顶端的光芒不断变强,眨眼之间,化作一个比任沉浮道果大了两倍还不止的光球,就像一个大太阳从海平面下跃然升起。
吴缺望着寒石尖角顶端这个光球,异样的感觉和疑惑突然从心头升起:为何望着它这个道果,心里会有愤怒、蔑视、狂暴等各种情绪莫名升起?
“ “锚道果,锚道合一,果然奇特。”吴缺身旁的任长耳,突然轻声感叹。
吴缺心里一震:锚道果?难道血獬的识海之锚,是和它们的道果融合在一起的?
寒石祭出自己的锚道果之后,四把影刃迅速飞起,分四个方向同时砸向空中任沉浮的身子。
任沉浮挥动神拂,迅速闪躲。
一人一獬的道果之力互相影响抵消,两人的速度都比之前慢了好多。
速度虽然慢了,但每一次神拂和影刃的碰撞,依旧是惊天动地,让旁观者心惊胆颤。
寒石锚道果控制的四把影刃,能在空中自由转向飞翔,发动攻击而任沉浮控制的神拂,在这方面明显就弱了很多,神拂不敢轻易离手。
几个闪躲之后,任沉浮已经和血獬寒石拉开了距离,被四把影刃逼到场地西边中间位置。
同时道道波纹不断从寒石锚道果上散发出来,掠过任沉浮身心,各种情绪,从他心头泛起,干扰他心境。
就在任沉浮倍感焦躁和无奈的时候,寒石猛然张嘴怒吼,一道强烈的波纹,从它同步爆闪的锚道果上一闪而出同时三把影刃,一把飞向任沉浮身体,两把飞向他的道果。
“不好!”任长耳面色大变,失声惊呼。
波纹瞬息之间,已经掠过任沉浮全身,极度的狂暴和愤怒迅速充斥了他整个身心。
他两眼散发出恐怖的红光,和寒石同时张嘴怒吼,手中神拂如电飞出,射向寒石的锚道果。
寒石挥动手中剩下那把影刃,砸向神拂。
就在影刃即将砸中神浮的刹那,神拂突然迸射出万道金光这万道金光,正正射在寒石的锚道果上。
“轰!”
影刃砸中了神拂,神拂“嗖”地一声,电闪而回,射向吴缺这边。
于此同时,“砰砰”两声巨响,射向任沉浮的三把影刃全部命中:一把击中他胸膛,两把砸中他道果。
任沉浮身子如同落叶飞起,几个翻滚之后,砸向地面他那被影刃砸中的道果,则如同随着水面荡漾而一起荡漾的月影,在空中剧烈摇晃、光芒明灭闪烁,然后晃晃悠悠飞向仍在空中的任沉浮。
大家又惊又怒又急,只能眼睁睁看着任沉浮“噗通”一声,仰面朝天重重砸在地面。
道果追上任沉浮,在他眼中一闪而没任沉浮张嘴喷出一口血雾,面如白纸,眼睛慢慢闭上。
有人纵身而起,接住飞来的神拂,落在任沉浮身侧,却是任飞翔。
东边岭上的七彩獬王,目光扫过地上的任沉浮,奇特的声音在大家识海中响起:“你,输了!”
任长耳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獬王,大声喝道:“沉浮并没有出界,哪里输了?”
吴缺随声仔细一看,发现任沉浮头朝西躺在地上,头顶紧挨着之前獬王画的边界线,果然没有出界。
“爬虫!即便没有出界,难道他还能再战?”獬王愤怒吼道。
任长耳目光扫向场中岿然屹立的寒石,冷然说道:“你以为,它就能再战?”
吴缺惊讶抬头,望向寒石。
寒石睁着一双血池大眼,慢慢扫过地上的任沉浮,眼中光芒迅速黯淡消散,同时它额头尖角上的锚道果,也明灭着隐入尖角。
然后,山丘般的血獬寒石,突然身子一晃,“轰隆”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