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玄衣四人过多寻找,眼前被几十艘鲨形战船团团围住的府邸显然就是监军安公公所处之地。贪图享乐又喜好清净的安公公将城西富人区的某一幢大宅院做为自己的监军府邸。
此前城西这片区域的居住者大多非富即贵,亭台楼阁、轩榭廊舫比比皆是,高出地面很多的建筑为这些达官贵人提供了最后的庇护,最起码不会像平民一般在洪水来临之初便被卷走。但密集的高层建筑同时也造成了这片水域的复杂环境,水道深浅不一、纵横交错,这给逃生平添了许多难度。
黑山国武士投入大量的兵力封锁这片区域,一部分武士逐楼逐院的捉拿幸存者,另一部分则驾驶着鲨形战船把守住每个出口。
玄衣四人在这片区域外围约五十步处停了下来,将木船小心的藏到一幢楼房的后方,伏风负责看守木船,其他三人则小心翼翼的朝着监军府邸所在的位置靠近过去。
三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远处一幢浸泡在水中的屋舍突然整个炸裂开来,砖块碎石如出膛炮弹般四散激射,附近鲨形战船的黑山武士顿时一阵人仰马翻,惨叫着落入水中。
是安公!玄衣心中一喜,他眼角瞥见安公曾经穿过的艳丽锦袍在远处一闪而逝。
“笃笃笃!”一阵密集的暗器齐射狠狠的砸落在安公方才出现的位置,但攻击显然无一命中。
“混蛋!给我追!我要剥了这条老狗的皮!”某个黑山军官大声咒骂到,催促着手下驾船继续追击。
玄衣辨别了一下安公最后消失的地方,顺着大致方向追寻而去。他对自己这具身躯的属性还是极为满意的,不仅精通刀、枪、拳法,而且体质意志都远超常人。
玄衣如猿猴般攀在一幢楼阁的屋檐下,接着身体的惯性飞速荡到另一幢临近楼阁,强悍的臂力使他可以轻松抓握住任何可以借力的突出物。
玄衣灵活的避开一艘巡逻的鲨形战船后攀了另一幢高楼,一个翻身落与高楼走廊。尽管他尽力收紧身躯,但逾一百公斤的体重还是将地面砸出一个低沉的闷响。
这处高楼比四周的楼阁高出足足两层,视野一下子开阔许多,玄衣轻轻的走了几步,五感敏锐的他猛然听到一声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有人隐藏在暗处!
玄衣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制式斩马刀,呼吸声就在前方走廊的拐角处!
“扑通扑通!”敌我的急促心跳声回响在玄衣的脑海,玄衣定了定神足尖一点,随着双手猛然发力,凛冽的刀光在黑夜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暗处疾斩而去。
“噗嗤!”锋利的斩马刀如想象中一般轻易穿透人体,玄衣不顾满脸的鲜血目光定格在对方错愕不干的眼中。
推开眼前这名黑山武士的躯体,玄衣刚抹了一把满是血污的脸,眼角瞥见一点寒芒从侧后方激射而来。玄衣急忙不顾形象的侧身一滚,厚实的身躯撞破门窗跌入屋内,那枚袭击的暗器扎在一处房门犹在微微颤抖。
望着这枚似箭似镖的条形暗器,玄衣更加确定这些黑山武士就是自己曾经交手过的涡国武士,只是二者称呼不同而已。
房门外传来嘈杂的呼喝声,说的语言玄衣完全听不懂,但不用想也知道,他的行踪已是暴露无遗。
玄衣刚推开倒塌的房门,两把兵器便从两个刁钻角度狠狠刺来,这具身体可没有菩提金钟那么强悍的外功护体,玄衣急忙抽身后退,左手变掌为拳狠狠轰出,全身的内力急速流转汇集到左拳,被压缩后的狂暴劲力喷涌而出,狠狠倾泻到面前两人身。
两人犹如被疾驰的汽车迎面撞一般发出一声惨嚎倒飞出去。
撼山拳号称一拳撼山!果然名不虚传!配合内功龙象之力的加成,杀伤力简直是毁灭级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准备时间过长,内力消耗有些大,单单普通一击就消耗了50点内力值。
玄衣跃出房门沿着走廊疾跑,依稀可见数十艘黑山鲨形战船已经朝着这个方向靠拢过来,还有数十名黑山武士口衔利刃正沿着房梁奋力向着这处攀爬。
“大人!这边!”一个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在玄衣耳畔响起。
是谁?玄衣循声望去,都头钱彪正在一条小船朝着他挥手,除他之外小船还有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玄衣略作犹豫还是决定先行船再说。
助跑!借力!玄衣拖着长长的血红色披风如同一只大鹏般展翅滑翔出近百米的距离,而后游刃有余的落在了小木船。
“嘿!开船!”钱彪见玄衣安全船后,用脚踢了踢那两名男子,那两人极不情愿的卖力挥桨,小船一下子提速起来将追击的鲨形战船远远的甩在身后。
见玄衣投来探询的目光,钱彪“嘿嘿”一笑:“大人,这两个是我活捉的黑山蛮子,刚好他们可以帮我们划船,而且大致知道安公所活动的范围。”
玄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眼前这个外貌粗豪的汉子却如此心细如发,但他的眼神却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使得玄衣颇不舒服。
见玄衣没有说话的兴致,钱彪也不以为意,只是拼命的踢打催促两名俘虏加快划船,小木船穿入前方复杂的水道,几个弯弯绕绕之后便将身后的追兵甩脱不见。
“这是哪里?”玄衣心生疑虑忍不住出声问到,几个弯弯绕绕下来,玄衣被弄的晕头转向,而一旁的钱彪却如同熟悉方位般直接指挥两名俘虏将船划向某个不知名位置。
“停船!”玄衣站起身来厉声喝到,钱彪只是微微一笑依旧我行我素。
“钱都头!我喊你停船听到了没有?”玄衣一把握紧刀柄怒视钱彪,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之势。
“呵呵呵!”钱彪急速挥出两掌将猝不及防的两名俘虏拍飞而后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双手:“楚大人!大梁已到末路,何必一条路走到黑呢?”
玄衣闻言目光一凛,斩马刀横在身前淡淡道:“原来钱都头也是公平党人?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不不!楚大人别误会了!”钱彪连忙摆手否认道:“我们出自公平党,但又不是公平党。哎呀!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面对你的加入可是很期待啊!楚大人稍安勿躁,安心看戏即可。”
“看戏?看什么戏?”
钱彪毫不在意的转过身去将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给玄衣,他眯眼深深嗅着空气叹道:“好纯的精气养分,真是美味至极!”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