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慢慢，次说你坏话是我错了，你不是坏人，真的，你是大好人。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

人。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斤斤计较，你就帮帮我吧……”一大早刘勇就围着王慢慢软磨硬泡。

“大人？你很不幸，我既是女人又是小人。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当个坏人挺好的，心狠手辣，

还有钱拿。”“我完了，这辈子就因为一句话要被你说死了。我真的错了，王慢慢，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小光不要我，我现在火烧眉毛呢。”

“我知道钱是你的命，你是一分钱都不花的人。这样吧，我在这屋子挑件东西就算你给我的谢礼

了，怎么样？”

“啊？真的吗？太好了！这地下室的破烂你随便拿，只要不让我花钱，你都拿走我也没意见。”

刘勇大大松了口气，咧着嘴呵呵笑着。

“我别的都不要，就拿这把刀吧！”王慢慢打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了一把刀出来。黑色刀身，

30cm长，刀柄有金色刻花，刀鞘尾端有童子执卷。

“真的？太好了，拿走，拿走！送你了！快点，我们去劝她吧！”刘勇大喜过望，他没想到王慢慢只挑了一把刀。

“你这个猪脑袋！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家的祖宅虽然破烂不堪，但这是正宗的三进四合院

建制。复州没有几座四合院，你知道现在留存的四合院还有几个吗？别的不说，北京！知道北京四合

院的价格吗？土包子！告诉你，一般的富豪都住不起四合院！你以为四合院破烂，疯了吧？越有年头

的四合院越值钱！你随便拿个家里的砖雕木雕哪怕门墩子出去，都能随便卖个万儿八千的！”王慢慢

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大骂起来，刘勇没想到王慢慢突然发飙，整个人懵了，王慢慢说了什么，他一

句都没听进去。

“慢慢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万儿八千的？”那菲菲起床了，走了出来。

“我说他守着个金山啃窝窝头，他还不承认！别的不说了，就是这些老砖头老瓦片老木头们老井

沿子都能卖钱。刘勇，知道你家这些破烂门叫什么吗？风化木！现在老流行这种了，做个茶桌椅子

什么的，价格特别贵！就你家那破烂大门的一片做个茶桌出来至少得卖万，懂？刘勇，你家地面

的四合院至少价值五百万。最值钱的还不在地，而是这个地下室！睁大狗眼好好看看啊，这里最

便宜的是这把刀！我就先说说这把刀，打开你们看一眼，听听这声音，看看这光泽，这是正宗的玉钢

锻打的平造小刀，日本货，看到这的款没有。就这一把刀，市面价值至少五千。再看看这些翘头案八

仙桌官帽椅，看看这颜色，看看这木头呼吸的牛毛纹，娜菲，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这长条案抬起

来？抬不动吧！这种品相的明式紫檀老家具，市面价值至少百万。再说小光睡的雕花床，什么叫死人

睡过的床？你知足吧！这是大红酸枝！看看这些雕工，满雕的戏曲人物哎。面这四个字认识吧？麟

趾呈祥，懂？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气得我肝疼。”王慢慢摇摇头右手握拳锤锤胸。

“一百万？慢慢姐，你开玩笑的吧？”那菲菲不相信。

“五千块？”刘勇看着刀。

“你们看着书桌摆的这几个东西普通不起眼，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光瓷器，这里有青花，粉

彩，铜胎珐琅等，中午我们吃饭的盘子是清代早期的刀马旦青花盘。光这一个盘子，估计就得好几十

万。别的这些摆件我就不说了，随便拿件衣服啊，看看这是盘扣的衣服。这衣服就能卖钱，从布料到

翡翠扣子都值不少钱。这种水色的翡翠扣子大概价值一千多。我就不啰嗦了，他这里东西太多了。他

这里最值钱的是那一排满满当当的书了，我粗略检查过了，大多都是清代的书籍，很多都是孤本。这些书的价值不可估量，我没法估价。刘勇，你家地加地下价值远超千万了。”王慢慢坐在罗汉床

喘口气。

“这些书最值钱？”那菲菲走到书架子那边，边走边抚摸这些满是灰尘的书籍，来了这么久，她

第一次看这些书。

“王慢慢，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些真的值这么多钱？”刘勇如在梦中，小声的问王慢慢。

“嘘，别让娜菲听到。这些是古董不错，但也得卖出去才是钱啊！对了，你别告诉娜菲我帮你用

的这一招啊，一旦你告诉她，这招就不灵了。”王慢慢小声叮嘱。

“知道，知道。可是？你看娜菲，至始至终她都没正眼看我一眼，你觉得她还能回头吗？”刘勇心里没数。

“我办事，你放心。你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等着。”

……

“兄弟啊，你说我们是不是疯了？先是为吃的大打出手，后来又是为吃的撑得要死！”张明远早

早的醒了。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更何况我们？”吕正业翻个身。

“好奇怪啊，吕正业，我一直在刷新闻。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张明远很奇怪。

“你想看到什么？”吕正业坐了起来，点一支烟。

“你说7315将这么大一个货架子从超市搬出来，人们看不见7315也就算了，那么大的货架子也

看不见？无论7315用什么方法将货架子搬走，货架子自己个消失是事实。这么诡异的事竟然没有报

到？”

“有什么好奇怪的？信谣传谣两年前就立法了。”

“哦，懂了。那个宫家园是跟白发人做高铁来的，你说白发人能把这么重的货架子搬过来，为什

么不直接把宫家园从北京嗖的一声带过来？还有你知道吧？王爽收的五百万是白发人直接打的卡，你

说别的人类又看不见白发人，他们是怎么将这五百万打到王爽卡里去的？还有这里没法报警，没法出

去，难道我们只能在这个地方等死吗？”张明远叹口气。

“想那么多干什么？放心，我们即使死，也是最后一个死。哥，你杀过人吗？”吕正业冷不丁问了

一句。

“什么？没有，难道？难道你杀过？”张明远的脸刷的一下变色了。

“杀过，不过是迫不得已，我那次杀人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睡

吧……”吕正业眼露深深的恐惧。

……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地下室依旧黑暗，一星豆灯快要燃尽。吃过午饭，刘勇照例睡在地，呼

噜震天响。少顷过后，那菲菲悄悄的蹲在刘勇旁边：

“刘勇，到床去睡吧，地凉。”

“什么？你说什么？”刘勇没听清，迷迷糊糊的半坐起来。“真是个傻子，我让你到床去睡，这地多凉啊，当心感冒了。”那菲菲贴近刘勇耳朵边轻言细语，笑了笑，然后亲了一下刘勇的脸颊。

“你……娜菲？你不生我的气了？你还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刘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娜菲微笑着点点头，娇嗔的点了一下刘勇的鼻子。

“以后再也不提分手的话？真的吗？”刘勇一把抓住娜菲的手。

“当然。”娜菲微笑的看着刘勇，郑重的点点头。

“好是好，可我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眼前的娜菲依旧是如花美颜，依旧是浅浅笑语，可自己

怎么就那么奇怪呢？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反而好像什么东西掉了。

“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我想通了，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对我好的，

我不该闹小脾气的。刘勇，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昏暗中，独自在井台洗碗的王慢慢脸露出微笑。

……

“杀人？兄弟，你以前真的干过？”张明远还是不信。

“嗯，哥小声点，那年我13岁，该学的本事都学得差不多了。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回家，我记得很

清楚，胖腊子在悠闲的泡脚，热气熏蒸，他闭着眼睛。我将每天的钱交给他，一切都跟往常一模一

样。胖腊子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嗯，长大了不少，该练练胆量了。吕正业，你要想在我们这一行出类

拔萃，这就是最后一关啦！疤子，把人拉出来！胖腊子说得很温和，不晓得人还以为他在跟你拉家

常。”吕正业警惕的瞟了眼关紧的房门。

“后来呢？”张明远定了定神。

“疤子拉了个衣衫不整的小女孩进来，瘦的跟猴子似的，枯巴巴的几根头发遮着脸。深秋的日子

她只穿了白背心还有粉色小花的平角裤，赤脚，身邋遢肮脏。疤子拎着她的一只胳膊，头深深垂

着，看不清脸。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气，像一只死狗一样被疤子拖来，一声都没吭。她就那样被扔在我

面前，趴着，一只胳膊在前，一只胳膊压在身体下面。脚底板黑乎乎的，她的手又细又长，像鸡爪

子。我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胖腊子还在泡脚，扔给我一把匕首说吕正业，干我们这行最忌讳被人看到

我们的样子，你要记住凡是工作的时候看到你的样子的人都得死！记住，是死，不是残废，也不是半

死！现在好比看到你的人就是趴地这个，你现在捅她一刀！”吕正业深吸一口烟，说得轻松，但眼神

茫然。

“她死了吗？”张明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我到今天都不知道。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蹲在地，将匕首悄悄握在手里，什

么想法都没有。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敢看那个女孩一眼。刀柄就握在我手里，但我反复又反复的握了

一遍又一遍。刀柄滑溜溜的，刀背有锈，刀刃缺了两个小口子。是不是很奇怪？每当我回忆当初的一

幕都是那把刀的样子，丝毫没有那个女孩的印象。我不知道我蹲了多久，慢慢的才听清胖腊子一直在

旁边催我：你在等什么？快点动手。以为你蛮机灵的，没想到你这么不中用。你慢慢等啊，你等我脚

洗好了，我捅给你看看。等我在你身捅一刀，你就知道怎么捅别人一刀了。我低着头看到胖腊子在擦脚了，心里一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爬到女孩身边的。我举着刀慢慢的放在她的背，向下用力，

刀尖顺利插了进去。血一点一点在白背心变大，有一股血腥味丝丝缕缕的散出来。刀只进去了一点

点很快就插不进了，我两手抱着刀柄一声不吭暗暗用力，但我怎么用力，刀就是进不去，好像被骨头

卡住了。突然胖腊子抬起肥胖的腿，一脚踩在刀柄，将刀深深楔进女孩的背部！他的一脚好像打开

了开关，大量的鲜血喷涌出来，溅了我一脸一身。我的手依旧握着刀柄，手下有一滩鲜血涌出来淌到

地。胖腊子穿着拖鞋站在我旁边说正业，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大发达了。算了，你等会将她

剁了装袋子，以后你只能干点这些不动脑子的活了。然后我就跟疤子两个人将她分尸，我忙了一个晚

才把她剁好。刚开始不知道，抱着斧头胡乱砍，砍哪算哪。疤子说要先把胳膊腿卸下来，排骨好剁

点，排骨脆，但是一剁会到处蹦。腿骨最难剁，我用尽力气剁了四五十下才断开。剁头的时候，不知

道为什么她的一只眼睛掉下来了……”吕正业边抽烟边说，偶尔想到哪脸还会微微一笑。

“你别说了，我以后再也不吃肉了。”张明远离开房间跑进卫生间狂呕起来。

“哥，你没事吧？”吕正业看着扶着墙回来的张明远。

“没事，没事。”张明远红了眼睛，两只胳膊扶着桌子，微微有些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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