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魔蛟欧阳寿通,听得史进发问,当下说道:“这些日,俺一直在探听那高衙内的行踪!
那厮自次调戏了林冲娘子,使得林教头遭难后,便被高俅老贼叫到家中训斥了一顿!
可终归是花花太岁一个,死性难改!高衙内只在府中安稳了没几日,便又场常出府外寻花问柳,滥惮滋事!”
说道此处,忽听得院外深巷外几声梆子响,接着又传来了几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敲夜打更声!
原来三人一场闲叙,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欧阳寿通去到门边,谨慎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遂又返身回来,对史进、颜树德二人说道:
“俺已探得清楚!明日那东城酸枣门外的玉仙观,要举办蟠桃大醮儿,十分热闹!
依那高衙内的性子,定会前去戏耍,我等不妨也去那里转转!
到时候故意惹些骚乱,正好伺机拿了那厮,带回来是杀是埋,再做计议!不知史进兄弟和颜家哥哥意下如何?”
听得这厮说完,血麒麟颜树德没有说话,直把眼来看史进,一副全凭史进做主的样子!
史进心里尚记挂着神机军师朱武等人,自是不愿在这东京多做拖延,当下点头说道:“师叔此计甚妙!”
当下三人计议妥当,欧阳寿通又去厨房拿了些早先备下的酒菜,三人将就着吃完,遂去屋中各自安歇!
次日一大早,三人起来收拾了一番,都在怀中暗藏了兵刃,便从王进旧宅出来,直往玉仙观而来!
今日是玉仙观蟠桃大醮儿的日子,此时虽是早,但却早已人头乌央!
三人尚未到玉仙观山门处,只见那人人磨头撞肩,挨挨挤挤!
眼见如此,史进遂指着山门外的一处茶摊,说道:
“此时天色尚早!那花花太岁便是要来,也须过些时候,我等且去先吃些茶水等他!”
当下三人就在山门外的茶摊坐下,招呼茶博士过来泡三碗茶,欧阳寿通又叫来一些点心甜食之类,慢慢吃将起来!
这蟠桃大蘸儿乃是玉仙观招揽生意,糊弄凡夫俗子的一种噱头,里面自少不得各种杂耍,手艺!
但见那说书的、唱曲的、社戏的、斗蛐蛐玩乐的,是应有尽有!
时人皆好热闹,随着天色偏移,只见那些人来来往往,聚涌而来!
有骑马的,也有坐轿的;有老的少的,有男的女的!无论贫的富的,皆流水也似的行动而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公子打扮的衙内,摇头慌脑的领着一伙儿泼皮帮闲,耀武扬威而来!
但凡这厮所到之处,旁边的人群都犹如见了瘟神丧门星一般,纷纷往两旁躲开!
欧阳寿通端起茶碗挡住面门,轻咳一声,朝那公子哥努一努嘴,对史进、颜树德二人低声说道:
“两位且看那晃着鸭子步的公子哥,那厮不是别人,正是那花花太岁高衙内!”
史进二人闻言,定睛观看!但见那高衙内:
头戴一顶盘金红青缎书生巾,面一块羊脂玉方版,顶老大一颗珠子,还挂二三蓝绣花飘带!
身穿一领大红湖绉海青衣,雪白的领儿,那海青里面,露出西湖色的衬衫儿!
脚下踏着一双乌缎方头朝靴儿,手里拿一柄湘妃竹做得折叠扇!
看年纪约莫不到三十岁,虽不十分俊俏,却也故作扭捏,摆出十二分的风流!
这厮后面,还跟着许多闲汉,都带着些乐器杆棒,一路敲敲打打,呜呜轩轩!
只见那衙内一面对左右人群指指画画,口里吐着污言秽语;一面摆呀摆的踱的鸭子步,往山门里走去!
“咦!”
突然,颜树德指着随在高衙内背后的一个魁伟大汉,惊咦一声道:
“史进哥哥,快看衙内背后那厮!其人气势内敛,凝而不散,举手投足间,身不摇肩不慌,想来定是个高手!”
史进闻言去看时,但见那厮身高过丈,生得重眉猛须,鼻直口方,眼似锏铃,面色姜黄!
背后插一柄开山金蘸斧,手里提一条银杆四楞金光锏,正好似那南天六丁将,又浑如西岳巨灵神!
那汉子仿佛觉察到史进在看他,直把那对锏铃也似的大眼,望茶摊这里扫视过来!
略过了用茶碗挡住面门的魔蛟欧阳寿通,又在虽玉面倜傥,但气势不显的史进身停留片刻!
最后却被同样身材魁伟雄壮的血麒麟颜树德,吸引了过去!
颜树德岂能任他如此来看?当下瞪眼怒视回去,就要爆发出身的滔天煞气,却被欧阳寿通及时唤住!
“颜家哥哥切莫冲动!”只听寿通说道:
“此人便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车骑将军周昂,天生力大无穷,更兼一杆开山金蘸斧难逢敌手,人送绰号赛霸下!
这厮与禁军都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丘岳两个,都号称“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端不是个好惹的!
想来定是高俅老贼顾念这高衙内安危,才教周昂特意来护他周全的!”
眼见颜树德面露不屑之色,欧阳寿通当下又急切道:
“俺知颜家哥哥武艺高强,或许更在周昂那厮之!但此时你我还有要事,还请哥哥忍耐片刻,以免打草惊蛇跑了那高衙内!”
正好此时史进也把眼看了过来,颜树德这才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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