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被看烦了,一个瘦高个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看什么看!去搬酒柜,还有所有能堵门的东西,快去!否则就吃家法,被老鼠塞到下面!”
漏网的不止他们这几个,就这一小会,又不知从哪偷偷摸摸跑出来两个,不过大厅的门早就被封死,他们进不去了。
“开门!让我们进去!快打开它!”
“不行!”瘦高个神经质的轮枪,“我们已经把它堵死了!”
“乔凡尼!我听到了,是你的声音!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并肩作战过,把这扇该死的门打开,再晚我们就完了!”
“不!我不能相信你!谁知道你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跟着?!你会把灾难带进来的!”
瘦高个歇斯底里的大吼,剩下几个匪徒脸上还带惶然和一点不忍,听到这里,那一点不忍顿时彻底荡然无存。
估计知道他们再不会开门,门外的人开始绝望,开始对着门缝开枪。
“别还击,别理会!……住手,特么的,该死的,我们没多少子弹!这里除了酒,没有存货!”
外面射击时间并不长,很快没声音了。
外面开始变得安静,安静到让人心头发毛。
大厅内的匪徒感受到的则完全不同。
他们听到了外面不祥的重物拖地的声音,连续不断,像是几具身体被从门外拖走。
然后,沉重的脚步声接近了大门。
无端的,瘦高个他们想起中世纪那些穿戴全身甲胄的骑士,也许只有那种铁罐头才走得出这么沉重的步伐来。
僵尸?还是古代的干尸木乃伊?!
几个人被自己的脑补吓到浑身发抖,下一秒,一记沉重的巨大打击落到了门上。
“不!”瘦高个尖叫,幻觉中并不厚实的内门破开了一道大缝,露出了木纤维和锋利的木头尖茬。
“别过来!我有人质!再过来我就杀掉这些女人,统统杀光!”
高个子声音异常尖利,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像女人一样发出歇斯底里尖叫。
门外的声音瞬间消失。
匪徒们喘着粗气,不敢说话,只敢用眼神示意:威胁似乎起作用了?
长久的寂静。
外面一直再没有什么动静。
不过这不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让人神经越崩越紧。
他们完全能想象,外面有着比恶魔更可怕的屠夫,正冷冷盯着他们,像是打量着猪肉块,计划着从何处下刀,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死之前必须要有足够的人给自己陪葬,越多越好!既然必须得死,那这些女人就别想活着!
瘦高个正想大开杀戒,被一名匪徒碰了碰,神色慌乱,“外面……我们还有蒸汽车!”
瘦高个吓得一哆嗦,随后怒骂,“混蛋!去开门啊,笨蛋!还等什么!”
这个匪徒跳起来抢过去开门,手还没挨到门把手,捂住脑袋打着转,惨叫,“痛,痛,痛死我啦!”
“怎么了?!”
“怎么回事?”
“该死,头痛,突然痛得要裂开,痛死我了!……别碰我,不!”
瘦高个呆滞了片刻,对着那群女人大吼:“还呆愣着看什么?检查他,快!”
戴着医生帽子,手脚都有锁链的女人赶快站起,拉了两个年龄稍大点的女人一起,拿出仪器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什么也查不出来。
“或许……我可以给他打一针。可以吗?”医生帽女人不自信的小声说道。
“动手啊!等我请你吗?”
瘦高个血红着眼,如果不是除了她,实在再没有第二个医生,他发誓会立即枪毙掉这个女人。
一针下去,年轻匪徒总算安定了些,呼呼的喷粗气,不再痛得哭天叫地的,不过一时还是站不起来。
瘦高个狐疑的看着大门,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想找个替死鬼,眼光望到谁,谁就忙不迭摇头,今晚已经够邪门的了,谁也不想再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灾祸。
暗骂了一句,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去探索。
试探着往前走,没事,走到门边,仍旧没事。
再三给自己打气儿鼓劲,积蓄了点勇气,抓住门把手,然后脑门上猛一下剧烈疼痛传来,让他一下抱住了头。
像一根烧红的钢针一下扎进了脑子,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法克,法克,法克!”
剩下的匪徒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咒骂,他们什么也作不了。
石韵在暗中放声大笑。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放标记,虎鹫啄人脑袋也不用那么大力了,就轻轻一下,有个十来分之一的力量,效果嘛,……不错。
就是要他们痛,一直痛,痛过头昏过去就没搞头了。
这一切真的很有趣。
瘦高个挨得微微重了一点点,痛到瘫地上打滚,别的匪徒想按住他,却换来更凄厉的惨叫,女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什么时候空气标记也能进化到这一步就好了……
羡慕了一会儿,收起思絮,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大厅里唯剩的几个匪徒也不想再强逼,免得崩断了弦。
他们已经惶惶不可终日,再受刺激的话,说不定真疯狂开火,把他们自己以和女人们全部打死。
得想个法子,让他们放松一点。
大厅里突然传来了宏大的声音。
“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谁?!”
脑海里突然传来的低沉轰鸣让几个匪徒猛的跳起来,又恨又怕,“出来!你是谁?出来!”
没人回答。
稍过片刻,仍旧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又说了一遍,“死,还是投降?”
声音完全听不出从何方而来,似乎到处都在响,又似乎集中在天花板处。
一名匪徒再也承受不住,高喊道:“投降!我不想死!我投降!”
“脱掉衣服。全部。”
虚无缥缈的声音又响起:“从大门口出去,趴到地上。不要左右看,否则,死。”
“可是,大门出不去!”匪徒愕然道。
“投降者可以。”
“我,好吧,我投降!”匪徒咬牙切齿又说了遍,似乎是想说服自己,然后飞快脱掉衣服。
在地板上呕吐了一大滩,这会刚铡稍微恢复了点力气的瘦高个眼里凶光闪了几闪,想举枪,最终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