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什么鬼东西，是好东西。”

麦延医生眼里放出狂热的光：“百足魔眼蛇兽，听说过吧？真正的A阶，这是用它的蜿足细胞，培育出来的超级之眼——”

法克。石韵脸色变了。

A阶魔兽的细胞？给人移植？你确定这不是在发疯？

“……万一，万一发生基因污染怎么办？”

想像了一下被强大的魔兽细胞入侵，变成人不人，兽不兽的模样，顿时不寒而栗。

“放心。”

这次麦延医生赞许的望他一眼。

“能知道这个，你已经比绝大多数医生强了。那些蠢货听到移植，魔兽细胞，就立即吓得闭眼睛捂耳朵，恨不得从来没听过。

而事实是，这是一门新兴的，伟大的，无以伦比的新的科学。它必将长存，照耀世界，将光明带到每一个角落，而那些蠢货不配参与这么伟大的事业。”

眼光落到没有知觉的病人身上，麦延又忍不住赞叹：

“这家伙运气实在太好了。眼睛迟不坏，早不坏，正好在视角细胞完全培养成功的时候坏掉了。而且还幸运弄到一支全能量药剂，移植眼球需要的生长能量也不用发愁，难道他被神灵祝福过？他是个狂信徒吗？”

不知道……

看看病人，石韵觉得如果他清醒的话，多半会拒绝这种幸运吧。

“开始。”

麦延医生不再多说，开工。

接下来石韵感觉像进入了梦幻，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得协助医生，从瓶子里取出眼球，在不伤害它的前提下，把这个发狂乱跳的小东西固定在显微镜下面。

——医生动作到是很快，立即切除触须上最大的神经节瘤，再把眼珠塞进眼眶——再然后，眼球上那些细小神经节瘤般的长须，自动卷起，医生再次将眼部神经一一对接，包扎，把整个头部用绷带缠好。

“感觉怎么样？”一边洗手，医生一边随意的问。

“你是指那部分？”

“当然是手术。还能有什么？这可是第一例临床魔眼细胞试验，可是值得记入史册的！”

“第一例？！”

石韵失声：“以前从来没有实验过？！”

“谁说没有。”医生奇怪的盯他一眼，“没有试验数据，能上临床吗？以前用动物，实验很完美，当然，也有百分之三的后遗症——一只兔子眼球细胞长进了脑部，结果眼睛控制了兔子，它忘记怎么吃草了。”

石韵木然：“那现在呢？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怎么会？人的大脑是兔子能比的？意志，力量，自信，这些都是兔子能有的？一个眼珠子能翻了天去？而且还切除了最大的神经节——你想的太多了。”

好吧。但愿你说的都对。

暂时放下担心，医生又问道：“我的手法怎么样？能打满分吧？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例手术，一切都要完美无缺，我必须要表现到最好——”

石韵深感无力吐嘈。

好吧。这就是一个彻底自恋的家伙。果然不愧和钢腿是一伙，没一个正常的……

他非常庆幸粟发女孩儿没看到这一幕——女医生早早就给她打了安定，让她好好睡觉休息，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钢腿他们巡视一圈回来，占了大厅，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女人们不敢靠近，拿了点食物过来后，一下都躲得远远的。

石韵疲惫的倒到沙发上，钢腿推过来一盘牛排：“吃点。味道不错。”

“不。吃不下。给我点酒。”

钢腿那名从石韵身上抢到手枪的战友给石韵满满倒了一杯，同情的道：“够受的吧？麦延那家伙就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喝了会好过一点。”

“他叫马成都。”

钢腿给石韵介绍，“老战友，自己弄了一个安保公司，在南大陆油井上混，负责油井上的安全。这次正好回东大陆休假，我把他拉过来帮着掌掌眼，看看这块地到底怎么处理比较好。他可是个财神爷，你以后这里需要什么物资找他没问题。”

“南大陆？！”

石韵一惊，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个笑容可掬的中年人。

六十年前，遥远的南大陆发现了石油，一时间风起云涌，各路牛鬼蛇神一齐入场，与当地气候搏斗，与土著沙人斗，沙人最叫人闻风丧胆的是能驱动沙虫，那是一种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型沙漠魔兽，从沙漠底下猛的冲出伤人，一次吞上六七个人根本就是小意思。

沙虫皮糙肉厚，不惧伤害，有顽强如蚯蚓般的再生能力，而且很记仇——这样的魔兽谁能不怕？敢在南大陆打拼的，无一不是把命提到手上的狠角色，惹不起。

另一个人有个四十左右，手指骨节粗大，面容沉稳，感觉是三个人里最稳重的了。

钢腿指着他：“骆驼。特长是枪斗术，身手最好。他其实已经退出圈子了，结果没想到被一群小混混骚扰，一怒之下犯了点事。正好你这里需要人帮忙，我招呼他一起来散散心。”

“欢迎之至。”两人拳对拳碰了一下。

“他呢，大家都知道，我徒弟。就这两天突破了，成了能力者，算还行吧。”

“嗬。”另两人眼色立即变了。

钢腿嘴上说着还行，脸上的骄傲简直是藏都藏不住，就差直说‘老子就是屌，赶紧来夸我’了。

马成都也确实有点羡慕：“突破了哪方面的能力？方便说吗？”

“也没什么特别。真的没有。一个是个光点，可以用来作标记，目前还不知道它的真正作用。另一个强一点，是恐惧种子，不过也强得有限，只能在脑子里种下一个幻像，幻像发动的情形可以控制，就这样。真不值一提的。”

石韵真心有点不好意思跟人说。

和那些屌爆了的能力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好不好。

“不。异能那有那么简单。”

骆驼慢慢的道，“我听说，你这次一共赤手对付了超过三十名的武装匪徒？”

“偷袭而已，再加上出其不意，其实——”

“这就够了。证明你已经把它们运用得很出色。不信，你问问钢腿，看他怎么对付三十人以上，全副武装，而且完成过基本训练的武装分子。”

“废话。”

钢腿不屑道：“还不就那些？分割，引离，陷阱，逐步击破，局步包围，以强凌弱——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引离，分割？逐步击破？”

“呃——”

钢腿卡壳，不过马上眉飞色舞，“他还是作到了！这足够证明我教的好！没我教他，他能作到？”

“嘘——”两个老战友懒得理会钢腿自吹自擂，向石韵道：

“地下室关着的那些匪徒就是你那个恐惧种子弄成那样的？一个个神经兮兮，都不正常了。详细点说说，从一开始讲，这事儿我们都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