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寒不急不忙将她揽在身后，挪步到皇帝跟前，拱手行礼道：“九皇子天资聪颖，赢了这场比赛情理之中，倒是本王技艺不精，没有教好弟子，还请皇兄恕罪。”

哼哧。

祝九歌在他身后很是不屑。

现在看来，长孙明月说的没错，什么无敌战神，还不是皇帝的一颗棋子，挪不得不敢动。

皇帝看了长孙寒一眼，却一点端倪也看不出，便只好大气地摆了摆手，“罢了，小辈们玩闹，就由他们去吧，摆驾，回宫。”

一国之主永远都在万人之上，永远被顺从。

临走前，九皇子依依不舍地想赖在祝九歌身边，但祝九歌已经烦死他了，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

不想与这些“小人”一同作伴，祝九歌向敷衍地行礼，“师父，徒儿有事，先告退了。”

长孙寒没有说话，祝九歌也不在乎他应不应，如今这场面，她是断不会再待下去。

九皇子明显缺根筋，不明所以拦住她，皱眉不满她的态度。

“祝九歌，你怎么一个人走了呀？”

祝九歌将他的呼唤抛之脑后，轻松跳上马背，长孙寒站在一旁，遗世独立如芝兰玉树，沉默缄言。

无趣！

祝九歌腹诽。

“驾！”

马儿狂奔出营，将那抹孤影彻底甩在身后，她并不打算回城，而是去到长孙明月在郊外的公主府。

接近临盆，长孙明月行动极为困难，身边只有嬷嬷和丫鬟伺候，祝九歌好奇李示洪的去向，依旧被告知与朋友饮酒去了。

“我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朋友，日日见不完。”

长孙明月嘴上抱怨着，却也无可奈何。

祝九歌脱口而出，“派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嬷嬷去看过了，确实是在饮酒作诗，况且我们是夫妻，不能追得他太紧，若是被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祝九歌知道她卑微，却不知道她已经这么卑微，心里五味陈杂。

“对了，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祝九歌顿住，总不能说皇帝来打猎，却没有顺路看望自己亲生女儿，长孙明月听了，肯定很难过。

“睡不着，就出来溜溜马，一个不注意就到这里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听说你拜六皇叔为师了，六皇叔那么冷酷，居然准许你夜出。”

祝九歌心中冷嗤，他管不着。

“哦，和师父请示过了。”

长孙明月点了点头，“前几日母后派人送来一些甜品，刚好你来了，有口福尝一尝，嬷嬷，去端些来。”

“是，公主。”

嬷嬷看着祝九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祝九歌借口出去解手，跟上嬷嬷步伐，这一跟，叫她今晚彻底睡不着，心中更加窝火。

“嬷嬷，到底怎么了？”

嬷嬷长长叹了口气，“九小姐，公主真的是所托非人呐。”

“什么意思，李示洪欺负公主了？”祝九歌蹙眉。

“说是欺负也没错，这个挨千刀的，奴婢大年三十那日叫人跟了出去，却不想却发现他早已有了家室。”

“什么！”

祝九歌不可置信，心里却恍惚闪过一位妇人和一个少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