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气氛熟络起来，狗顺放松下来，嘴巴也毒辣不少。

“周王殿下一直未娶妻，九小姐又是府中唯一的女子，说不好以后......”

祝九歌一脚踢过去，威胁道：“再瞎说八道，把你舌头割了炒菜！”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九小姐饶命。”

狗顺边笑边躲，祝九歌也无奈失笑，她和狗顺因为大氅结缘，如今过去两年之久，她真心把狗顺当弟弟，自然不会对他下死手。

狗顺临走前，祝九歌给他定下两日为期，两日后，他直接带着身家到周王府，届时会安排他进军营之宜。

没想到狗顺突然又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九小姐于我如再生父母，我狗顺三生难忘，一定不负九小姐所望。”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祝九歌见不得这种场面，转过身拂袖进门，进了书房摸到火折子，满室通明，祝九歌却觉得心里一片暗沉。

去年一年她过得想梦一般快乐幸福，那幸福就像天赐，突然间不由分说直接收了回去，一觉醒来大雪纷飞，萧野不知所踪。

一直以来都忍在心里，祝九歌越来越觉得失去自我，逐渐成为她当初看不起的宣国人，说话弯弯绕套，咬文嚼字俗套样。

“哎。”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翻开孙子兵法，已经能大致看懂所写的意思，不懂的地方做了标记，等以后两人关系缓和了再去请教。

至于还要等多久，祝九歌也不清楚。

不知不觉天色暗沉，府中静悄悄地，管家不时进来添茶问候，生怕她睡着了再把自己点燃咯。

最后一次进来，祝九歌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管家打算叫醒她回房睡，突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回头行礼，“殿下。”

长孙寒站在门口，微微抬手示意他先出去。

管家端着茶盏退下，长孙寒抬脚走过去，昏黄的烛火下，祝九歌的脸被胳膊挤得肉嘟嘟的，肤色粉嫩可爱，叫人忍不住捏一把。

长孙寒暗暗叹气，小家伙气性真大。

迷迷糊糊间，祝九歌感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生怕消失似地一把抓住衣襟，埋在胸口小声啜泣。

“萧野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长孙寒微怔，垂眸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眼角滑落晶莹泪滴，在雪白肌肤上更添几分怜爱。

他轻笑着回复道：“为师没有不要你。”

祝九歌得了回答，止住眼泪，再度沉沉睡去，梦中她再次见到萧野，他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儒雅俊朗，笑若春风，还说要带她去赏花。

画面一转，她被长孙寒拎着回了王府，萧野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长孙寒回头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不可耽误学业。”

呵呵呵。

祝九歌吸溜口水，直接翻倒在地，从梦中笑醒。

“啊！”

随着一声尖叫，房门被猛地推开，祝九歌躺在地上，看见长孙寒着急的步伐和飘舞的衣角，仿若梦里的凶悍模样。

祝九歌吞了吞口水，正要起身，身子忽地一轻，长孙寒轻而易举将她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在塌上，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咳咳。”

祝九歌不满蹙眉。

长孙寒立即恢复淡然，黑眸定定地看着她，无奈道：“睡个觉也不老实。”

“多谢师父。”

祝九歌坐起身来，说什么也不睡了，再掉下去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起床洗漱，吃完早膳把剩下的兵法学完。”

长孙寒说得云淡风轻，祝九歌心里可清楚得很，那兵法，还有一半，长孙寒这是赶鸭子上架，还是说，想赶紧教完将她扫地出门。

不行，离开之前要把狗顺的事情解决了才是，不然没法交代。

她低着头满腹心事，长孙寒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微微蹙眉问道：“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祝九歌赶紧抬头，故作无事。长孙寒也不多问，直接关门离开，房中再次静谧下来，祝九歌心情越发沉重。

懒洋洋地穿上衣衫，今日天气晴朗，如果能策马在郊外驰骋，该多好。

而不是在气氛严肃的书房看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