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几日,祝九歌到街上闲逛,看见皇后的马车急吼吼地往城外赶去,周围百姓吓得往两边散。
祝九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恐怕是长孙明月出事了。
恰好看见有人牵着一匹马路过,祝九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他手上,直接跳上马追赶皇后马车而去。
那人不急不恼,握着手中冰凉的银子凝视那抹青色背影。
侍卫出现时发现他身边空空如也。
“公子,您的马呢?”
那人扬了扬银子,侍卫吃惊不已,“您给卖了?”
“当然不是,押金而已。”
他笑了笑,十分不以为然,只要在这里等着,她迟早会回来。
祝九歌来到公主府,里里外外忙成一团,压根没有注意到祝九歌何时出现,产房里传来长孙明月,痛苦又倔强。
皇后站在门外急得来回彳亍,祝九歌扫荡两眼,并没有发现李示洪的身影。
幸好长孙明月胎位正,没多久就生下孩子,祝九歌送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就被皇后发现。
“九歌,你来了。”
虽然她与母亲经常争吵,也阻碍自己伴随萧将军上战场,但此刻她只作为长孙明月的母亲,并无别的身份。
“我刚才在街上看见皇后您的马车,担心明月公主,所以就跟着赶过来了。”
“你有心了。”
祝九歌笑了笑,没做声。
这时,产婆开门走出,皇后忙着上前询问情况,并表示要立即进去看望长孙明月。
祝九歌抬脚就要走,突然听见房中传来长孙明月虚弱的声音,嬷嬷仔细听了以后,急忙叫住她。
“九小姐,公主找您。”
祝九歌顿住脚步,长孙明月耳朵可真灵,这时候找她做什么。
房中一股子奇怪的味道,祝九歌刚踏进门就看见长孙明月虚弱苍白的脸,她艰难开口道:“关门。”
嘎吱。
门彻底合上,祝九歌快步走到她床前,多日不见,她居然沧桑了几分,难道……
长孙明月突然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都是他,都是因为他,他把我变成这样的!”
祝九歌顿住,长孙明月的眼里终于有了恨意,也就是说,她已经知道李示洪原本已经有了家室。
“你别太激动,小心身子。”
祝九歌试图拿下她的手放进被子,却被她拽得更加用力。
“我为了他受了多少罪,他竟这样对我,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丫鬟调情,以会友的理由骗我进城和那些妓女眉来眼去,我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居然……”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没有成过亲,都是我太天真了,居然会爱上一文不值的人。”
祝九歌不知该说些什么,大致猜到长孙明月为什么这时候临盆,而皇后为何如此着急,李示洪就在这附近,但他不敢出现。
此时的长孙明月就像一个失控的疯子,死死盯着祝九歌,“你说过,你还欠我一件事。”
祝九歌蹙眉,然后点头。
长孙明月突然发狠地掐了她一下,眼睛红得吓人,“我要你帮我杀了他,千刀万剐,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
祝九歌已经不能随心所欲,况且,刚生完孩子就要见血光之灾,着实不是一件好事。
“你又要拒绝我?”长孙明月突然泪流不止。
祝九歌手足无措,“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况且……”
“你变了,祝九歌你彻底变了,你现在居然畏首畏尾,一点也不潇洒。”
祝九歌抿了抿唇,“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身不由己。”
“呵呵,我们都一样,你早就知道了吧,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没想到我才是那个最可悲最可笑的人。”
“你不是。”祝九歌立即否定。
“怎么不是。”长孙明月重重喘气,“就在刚才,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他在书房,胯下居然趴着一个女人!”
祝九歌拧起眉头,这个李示洪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你放心,他不会有好下场的。”祝九歌说得快且急,因为长孙明月情况不太对,她直接掰开手往外叫人。
照顾的人与她擦肩而过,祝九歌踏出门槛之前,听见长孙明月朝她喊了一声,“你答应我的,你也要食言吗?”
祝九歌脚步顿了顿,逃也似地离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