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死死盯着她，“你再说一次！”

“……呵，说一百次都是这句话，我祝九歌和你萧野有不共戴天之仇，都是因为你我家破人亡，你挟持我祖母，逼迫我三哥流浪在外，你让我爱你？”

祝九歌突然顿了片刻，恨意更甚。

“你不觉得可笑吗？”

萧野深深呼了一口气，仰头望着三尺神明，祝九歌知道他不会忏悔，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两人在空中交手后退至马背上。祝九歌一心想夺回软剑，萧野擅长防守，祝九歌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触碰到。

萧野知道她的心思，故意为之，祝九歌逐渐明白一点，萧野在拖时间。

他的手下一定在往这里赶来，一旦被包围，萧野就会把她抓回去。

长孙寒教过她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萧野，你什么意思？”

她一边故意怒问，一边攥紧缰绳，寻找适当的时机离开。

萧野抚摸着软剑，不答反问：“这剑是谁你的？”

祝九歌眼前一亮，就是现在。

忽的夹紧马腹，祝九歌高喊一声：“驾！”

马儿乖顺又聪明，抬起蹄子飞一般狂奔，掀起一阵阵黄沙飞土。

萧野脸色骤变，立刻追了上去。

月光逐渐隐入云层，辽阔的大漠逐渐失去颜色，被黑暗笼罩，两人两马前后追逐，马蹄声踏踏。

“九歌，停下！”

“跟我回去，我不会伤害你。”

“别逃了……”

萧野的声音弥漫深夜，随即陷入死寂一般的静谧，祝九歌没有回应，骑马奔得更远。

“该死。”萧野低声怒吼，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跑了一会，一前一后进了逼仄的通道峡口，祝九歌凭着记忆艰难继续往前，萧野则是轻车熟路跟了过来。

“你不熟悉地形，再跑还是徒劳无功，乖一点，赶紧回来。”

祝九歌不吃这一套，她不熟悉，并不代表马儿不熟悉。

马儿果然不熟悉，很快就遇到死角，回头时却见萧野逼了上来。

祝九歌暗暗叹气，这马居然是个路痴。

擦拭薄凉的汗液，祝九歌再度面对他，不遗余力讥讽：“用卑劣的手段是留不住一个人的。”

萧野不屑一顾：“只要能留住你，再卑劣的法子我都会使出来。”

无耻还没骂出口，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矜贵的声音。

“卑劣的不是法子，是你，她也从未属于你！”

祝九歌抬头，隐隐看见一道黑影朝他们走近，根据轮廓就能判断是长孙寒，心里一喜，绝处逢生。

“师父～～”不经意间流露一丝依恋和娇俏。

萧野听后杀气更重，而长孙寒则是不动声色，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过的人，碰巧撞到可怜的姑娘。

下一刻却听踏踏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萧野目光一凝，突然走了过来要将她强硬带走。

祝九歌往后靠了靠，一道黑影飞进两人之间，一把揽住祝九歌的腰肢，飞也似的离开束缚。

长孙寒的手很烫，虽然天黑，但此刻他的喉结脖颈，还有流畅的下颌，都被祝九歌都看的一清二楚。

“师父……”

“嗯？”他轻声回答，似在哄着。

却听祝九歌怒道：“师父，借你宝剑一用，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