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乡和老爸急匆匆的朝着执法所赶过去,开着老爸平时用来拉货的面包车,一路上老爸的没有一直拧着,胳膊也抖得厉害。
到了执法所,老爸急匆匆的拉住一位执法员说:“同志你好,我来找媳妇。”
执法员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说:“找媳妇你去婚介所啊,你到执法所……”话说到一半,他又哦了一声:“你是张锦的丈夫是吧?”
“是我是我。”老爸点头哈腰,然后又指着赵怀乡说,“这是我儿子赵怀乡,我们来就是想问问我媳妇犯了啥事儿?”
“张锦同志啥事儿都没犯,相反她可是立了大功!”执法员笑着说,“进来再说吧。”
走进执法所,赵怀乡和老爸终于见到了老妈。
她坐在执法局的一张椅子上,身上披着了一件毯子,脸色有些苍白。执法所里有人给她买了一份盖饭,但是她只吃了一点点,看起来好像很紧张,旁边有几个女执法员一直在温声细语的劝她。
老爸看见这情况毫不犹豫的就丢下赵怀乡去看自己老婆去了,赵怀乡感觉他们是真爱,自己就是被生着玩的。
他问旁边的执法员说:“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执法员说:“是这样的,你妈不是在春风旅社当前台嘛,今天早些时候一个人去办理入住手续不愿意登记信息,你妈觉得不对劲就事后给我们打了电话。”
“事实证明你妈的判断没错,那个人叫樊成,是个修士,也是个杀人狂,他流窜多地随机杀人,已经背了十几条人命了,执法部门在悬赏五十万在追踪他。”
“所以你们把他抓住?”赵怀乡连忙问。
说到这里,执法员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他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布防的时候被发现了,他先一步跑掉了。”
赵怀乡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跑了?那他会不会报复我妈?”
“以樊成的性格来讲,一定会的。”赵怀乡的话刚问出来,身后就有人回答了,“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赵怀乡回头一看,两个年轻男性站在他身后,都是一身黑色棕色风衣,带着皮手套,其中一个更年轻一点的朝着他微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他看起来只比赵怀乡大一点点,显得颇有青春气息,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赵怀乡震惊:“我叫秦安,是修士局的治安官,负责抓捕樊成。”
修士局,国家下设特别执法部门,无数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地方。
而治安官则是修士局中的重要成员,他们专门负责处理涉及到修士的凶杀案,实力强大,而且专业。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孩这么年轻,居然就在修士局的治安部队任职了!
看见赵怀乡盯着秦安看,秦安的搭档笑着说道:“你放心吧,这小子虽然年轻,但是他可是我们队里的王牌,不用怀疑他的能力。”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惭愧。”赵怀乡按着额头,“没想到我的同龄人已经这么厉害了。”
秦安笑着说:“还是说正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打算把你们一家三口安排到执法所附近的旅馆里保护起来,然后修士局和执法所的联合部门会在你们家附近布网。以樊成的习惯,不出三天大就会出现,然后我们就能一举将他抓获,怎么样,同意这个方案吗?”
赵怀乡立刻点头说:“当然同意,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你只需要照顾好你父母,剩下的交给我们来,我们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秦安说。
赵怀乡看得出来,他是很认真的。
……
秦安就带队出发了。
赵怀乡一家人则被安排到了执法局街对面的旅馆里,执法员知道赵怀乡是高三学生,还特别贴心的开了两间房,让他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空间。
旅店老板看见是执法局带的人,他坚持要免费提供住宿,警察也劝不动。
赵怀乡突然觉得这一天虽然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美好的一天。
灾难悬在头顶,但人类建立起的文明和秩序并没有被抛弃,大家都还是乐于做好人,哪怕是不太有意义。
比如说店长,比如说执法员和治安官,还有旅店老板。这些人都让赵怀乡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美好的。
这天晚上老爸老妈住一间房,赵怀乡自己住一间房,临睡之前老爸几次三番的提醒赵怀乡说:“儿子别怕啊,没什么好担心的,治安官都出马了,那个犯罪修士跑不了的。”
其实赵怀乡一点都不紧张,简直是内心古井无波,如同一潭死水。
倒是老爸紧张的要死,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把老妈看的可紧。
这一天赵怀乡没有看多久的书,而是早早的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赵怀乡的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随便套了一件衣服,然后伸手拉开了房间的窗帘。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窗户正对着的就是执法所,此时此刻虽然很早,但是执法所已经灯火通明,执法员来来去去的忙碌着。
赵怀乡有些好奇他们在做什么,他还在观察的时候,两辆公务车突然冲入执法局,然后有人跳下车来开始喊,执法员们就朝着车子用涌过去。
这辆车子赵怀乡见过,秦安就是开着这辆车出去执行任务的。
是成功了吗?他们逮捕樊成了吗?
赵怀乡心里这样想着,然后……有尸体被从车上抬出来。
一具……两具……三具……四具……五具……
赵怀乡有一个优点就是在大多数学生都戴眼镜的时候,他连一点近视都没有。
所以他站在楼上就能看清那些尸体,三名执法所执法员,两名修士局治安官。
其中一个是秦安,这个年轻的治安官,他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右臂整个被扯了下来,头颅几乎被碾成碎片。
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渗透进毛孔,然后直入五脏六腑。
他们……全都死了。